皇千重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云飞扬道:“皇上和公主都是天潢贵胄,日常用度都得最顶尖之物才可以。”
听到这里,旁边的高公公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他隐隐猜到了云飞扬要干什么,浑身不禁开始微微发抖。
只听,云飞扬接着道:“只有最好的东西,才有资格成为御用贡品,专供皇宫大内。”
高公公迅速思考着对策,但是却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眼看着云飞扬就要把话题引到他害怕的事情上,高公公下意识叫了一句:“皇上……”
云飞扬止住话头,斜眼看向高公公,似笑非笑的问道:“高公公,有什么问题吗?”
“你闭嘴!”
不等高公公开口,皇千重就厉斥一声,接着道:“小云子,你继续说。”
“是。”
云飞扬微微欠身,接着道:“一般人都觉得,皇室作为最尊贵的存在,自然应该享用最好的东西,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皇千重追问道:“什么原因?”
贤庆公主,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云飞扬。
因为,云飞扬说的这些,就连身为天潢贵胄的他们都不知道。
在几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下,云飞扬掷地有声:“因为,那些俗鄙之物,会影响天潢贵胄的真龙之气,所以……”
他看了看贤庆公主,然后目光回落在皇千重身上:“御用贡品,必须是最好的。”
“原来如此。”
皇千重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很快,他面上又浮现一丝疑惑:“皇妹身在皇宫,一应用度,都是宫内供给,她怎么会接触到俗鄙之物,还被影响了真龙之气呢?”
旁边的高公公,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双腿发软,“噗通”栽倒在了地上。
云飞扬恭声道:“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
贤庆公主这才反应过来,云飞扬说那么多,都只是为了给她出头。
甚至,就连让她过来伺候皇上,都是云飞扬谋划好的。
一时间,贤庆公主百感交集。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会为了她的事情,如此大费周折。
从来没有人,这么在意过她!
贤庆公主眸光盈盈的看着云飞扬,双眼之中,迅速蒙上一层凄迷的水雾。
高公公眼神怨毒的瞪了云飞扬一眼,涩声开口:“皇上,老奴……”
云三档头却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抱拳道:“卑职愿为皇上分忧,彻查此事。”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来查了。”
皇千重点头应了句,接着问道:“小云子,那朕体内的那些小邪虫怎么办?怎么能尽快杀死它们?”
云飞扬道:“继续让贤庆公主殿下在您身边伺候,公主的真龙之气只是受到了影响,并没有完全消失,她也并非不能辅助您杀死体内邪虫,只是需要的时间可能会久一些。”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而且,只要公主不再接触俗鄙之物,她的真龙之气,很快就可以恢复的。”
皇千重松了口气:“朕明白了。”
云飞扬抱拳道:“那卑职就先去调查这件事了,如果再有同样的情况出现,影响到别的贵人,甚至是影响到皇上,那就不好了。”
皇千重目光闪了闪:“你赶紧去。”
“是。”
云飞扬应了一声,往外退去。
皇千重又叮嘱道:“你尽管放开手脚查,不管查出来罪魁祸首是谁,都有朕为你撑腰。
谁敢阻拦,格杀勿论,朕准你先斩后奏!”
云飞扬恭声道:“遵旨。”
看着云飞扬离开,高公公在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
片刻后,他忽然灵光一闪,急忙说道:“陛下,奴才执掌内务府,或许可以帮得到云公公。”
皇千重摆手道:“去吧,和小云子把罪魁祸首给朕揪出来。”
“奴才遵旨。”
高公公脚下飞快的退出殿外,然后迅速转身,朝云飞扬追去。
云飞扬来到乾清宫外面,向门外肃立的侍卫拱了拱手道:“咱家奉皇命办差,哪位侍卫大哥辛苦一趟,去御马监通知崔五档头,让他带些人去内务府?”
都是霍紫烟的手下,更何况云飞扬还是奉皇上之命办事,当下马上就有一名侍卫领命而去。
云飞扬还没走出几步,高公公就从后面追了上来,尖声叫道:“三档头,留步。”
云飞扬脚下一顿,面无表情的道:“高公公,有何指教?”
高公公嘴角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皇上让咱家跟三档头一起去查。”
“是吗?”云飞扬目光玩味,“那就走吧。”
高公公跟在云飞扬身边,讪笑着问道:“三档头,你准备怎么查呀?”
“高公公,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吧?”
云飞扬双眼微微眯起,语气幽然说道:“你说怎么查?当然是从内务府查起喽。”
高公公咬了咬牙,敛去面上怒意,拱了拱手道:“云三档头,之前是咱家态度不对,咱家向你道歉。”
云飞扬耸了耸肩道:“高公公别这样,您没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高公公耐着性子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咱家都已经道歉了,三档头就不能放咱家一马吗?”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什么叫放您一马?”云飞扬嘴角勾起,“咱家什么时候针对过高公公了?难不成,用俗鄙之物影响贤庆公主真龙之气的,是高公公您不成?”
“三档头刚才也说了,咱们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高公公沉声说道:“放咱家一马,以后咱家会在皇上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再有你的本事在,何愁不能飞黄腾达?”
说完,他又阴测测的道了句:“你也不想咱家以后三天两头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坏话吧?”
见那老货竟然还敢威胁自己,云飞扬不禁有些好笑。
他淡淡瞥了高公公一眼,然后拍着高公公的肩膀道:“咱家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高公公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咬牙问道:“你非要跟咱家过不去?”
云飞扬淡淡的道:“咱家只是奉命办事,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