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莾汗国的十三王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侮辱他?
更何况,云飞扬不但是一个他看不起的南人,还是一个被他鄙视到骨子里的阉人。
满达嘎厉声怒喝:“侮辱王子,该死!”
“你们确实该死。”
云飞扬面上笑容敛去,淡淡的道:“那就让他们去死吧。”
“是。”
云重和云逸兄弟俩应了一声,就抬步朝完颜乌烈和满达嘎走去。
满达嘎瞪着血红的双眼,双手举刀,做好了以命相搏的准备。
完颜乌烈则是满脸不甘,抬头怒吼一声:“长生天,难道我完颜乌烈,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云逸不屑嗤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听声音,人数不少。
接着,一大帮身穿五城兵马司制服的人,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大概三十来岁,身材壮硕,皮肤黝黑,满脸横肉。
他手按刀柄,瞪着一双牛眼,大声喊道:“什么人在这里闹事?”
说到这里,黑脸汉子留意到了云飞扬,两眼再次瞪大几分,咬牙切齿的道:“淫贼,是你?”
云某人一脸懵逼,他不记得见过眼前这个黑脸汉子呀。
满达嘎目光闪了闪,大声喊叫了起来:“大莾汗国十三王子在此……大莾汗国十三王子在此……”
“大莾汗国十三王子?”
黑脸汉子目光闪了闪,大步走到完颜乌烈面前,抱拳欠身:“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凌虎山,见过十三王子。”
满达嘎指着云飞扬三人,厉声道:“他们是刺客,意图谋杀十三王子,还不把他们拿下?”
黑脸汉子回头看向云飞扬三人,沉声喝令:“拿下!”
北城兵马司的兵丁,纷纷拿着锁链和铁尺,围向云飞扬三人。
云飞扬拿出西厂腰牌,朝那些北城兵马司的兵丁晃了晃。
对普通人来说,西厂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看着云飞扬手里的腰牌,那些北城兵马司的兵丁纷纷止步。
凌虎山怒喝一声:“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一个西厂番子,给我拿下!”
“这几个北莽蛮子公然调戏公主,我们为了保护公主,跟他们血战一场。”
云飞扬斜眼看向凌虎山,冷哼一声道:“身为北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你非但不缉拿调戏公主的北莽蛮子,反而向咱家下手……”
他指着凌虎山,厉声喝问:“你难道被这些北莽蛮子收买了?要通敌叛国?”
这话一出口,那些北城兵马司的兵丁们顿时更犹豫了,纷纷扭头看向凌虎山。
凌虎山咬了咬牙,冷哼道:“在我面前伶牙俐齿的没用,我把你抓回去,是非曲直自会查个清楚明白。”
云逸冷冷的看着凌虎山,眼中杀机凌厉。
凌虎山瞪眼道:“看什么看?想造反吗?”
说完,他又指着手下们怒吼:“都特么耳朵里塞驴毛了吗?老子让你们把这几个番子拿下,没听到?”
他大声叫嚣:“你们只管照做,出了事,有老子担着。”
听到这话,那些北城兵马司的兵丁,再次围向云飞扬三人。
凌虎山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他们若敢反抗,便视同造反,请五军营派人缉拿!”
云飞扬眯眼看着凌虎山,语气幽然问道:“请问凌副指挥使,咱们有仇?”
凌虎山面无表情的道:“本指挥使照章办事,何来有仇一说?”
云飞扬耸了耸肩,看了眼已经逼至面前的北城兵马司兵丁道:“确定要这么做?”
他斜了凌虎山一眼,意味深长的道:“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少说废话。”凌虎山指着云飞扬道:“还不束手就擒?”
云飞扬点了点头,扔掉手中长刀,然后朝身边的两位义兄使了个眼色。
云重和云逸见状,也都把手中兵器扔在地上。
看着三人扔掉兵器,那些北城兵马司的兵丁这才放下心来,一拥而上,将云飞扬三人用锁链锁了起来,然后往外推搡。
完颜乌烈又恢复了他的趾高气扬,目光冰冷的盯着云飞扬道:“阉狗,你等着,我迟早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云逸冰冷目光直刺完颜乌烈,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北莽蛮子,你死定了。”
“长生天也救不了你。”他一字一顿,“我说的!”
云飞扬斜眼看着凌虎山,淡淡的道:“都是闹事的,你不能区别对待吧?凭什么只抓我们?为什么不抓那几个北莽蛮子?”
“就你废话多?”凌虎山冷冷的道:“本指挥使办事,还用你教?”
他大手朝外一指:“押走!”
北城兵马司的兵丁,便压着云飞扬三人,离开客栈。
凌虎山朝完颜乌烈抱了抱拳,恭声道:“十三王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请两位先返回住处,不要让我难做。”
完颜乌烈双眼一瞪,就准备发作。
满达嘎在后面轻轻拉了完颜乌烈一下,然后笑着向凌虎山道:“指挥使放心,我们这就返回住处,没事绝不外出。”
凌虎山又朝完颜乌烈抱了抱拳,转身带人离开。
就在云飞扬被凌虎山押回北城兵马司监牢的时候,皇采薇已经全身披挂,点齐她的女侍卫,浩浩荡荡冲出皇城。
云飞扬三人被押到北城兵马司的监牢,就直接被绑在了刑房的行刑架上。
云飞扬笑着向两位义兄道:“二位哥哥远道而来,没吃上我的接风酒,倒是先吃了顿牢饭。”
云逸哈哈大笑:“咱们兄弟长这么大,什么饭都吃过,就是还没吃过牢饭,今天就体验体验。”
云重神色复杂的看着云飞扬,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怎么会进了西厂呢……”
云飞扬下意识朝外面看了一眼,虽然看不到有人,但还是害怕隔墙有耳,朝云重使了个眼色道:“以后再慢慢跟两位兄长解释。”
他话音刚落,凌虎山就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挽袖子,一边咬牙切齿的道:“淫贼,你可曾想到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