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迫不及待的接过画像,忍不住赶紧将它打开,细细的端详着。
只见萧遥,苏思平与黎叔的样子跃然纸上,虽然不能说是一模一样,起码也是惟妙惟肖……
不得不说,临州城的画师很有水平……
“魏大人!”
端详了一番画像的任安忍不住开口 ,“你确定这就是凶手?”
“百分之一百的确定!”
“可这分明就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和一个半老之人啊!”
“没错啊!”魏平安说道:“明明就是扔进人群之中毫不起眼的三个人,但偏偏就是遮掩三个人,犯下累累命案,背着累累血债!”
“嗯……”任安沉吟着。
“来人!”
“在!”
“速速将这三人的画像刊印出来,张贴在大街小巷,作为命案凶手通缉!”任安吩咐道。
“是!”
噔噔噔——
随着下人缓缓退下,任安终于能稍稍放松下来一口气。
“接下来我们就是拿着三人的画像,在这横滨城中以天罗地网的形式搜捕过去!”任安说道:“我就不信,这一次,这三人还能跑了不成!”
“嗯。”任安应喝道。
“大人……”
望着魏平安欲言又止的模样,任安说道:“魏大人有话便讲!”
“是……”魏平安沉吟着,“刚才来的路上,碰见任将军去北门……现任心中疑惑不由得问了一下,任将军说是百姓造反……不知道……”
哼——
听完魏平安的疑惑,任安冷哼一声。
“这个宇儿!”
“魏大人有所不知,我横滨城向来是连接汉水南北,国家东西的战略要地……”任安接着说道:“这横滨城啊,每日南来北往的客商队伍,不管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那可以说是多不胜数!”
魏平安一脸懵懂的点点头。
“所以啊……”任安接着说道:“一旦这横滨城的四门在大白天本应该打开的时候却关闭了……那这些南来北往的人们就会陷入无尽的恐慌……”
“原来如此!”魏平安终于明白了。
唉——
任安突然叹息一声,“其实也不能怪罪这些南来北往的百姓,身上若无千斤担,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这倒也是,的确是人之常情!”魏平安附和道。
“都怪那三名恶贯满盈的凶手!”任安话音一变,由满心的焦虑与惆怅变得愤恨起来,“想我上任以来几十年了,虽然横滨城南来北往人流多如天上的星点,惮惮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砰——
说着说着任安气血上头,一时间忍不住重重的咋了一下自己旁边的桌子。
“嚯!”魏平安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哼——
任安冷哼一声,“一定要抓住这三个恶人然后将他么嗯千刀万剐,分尸在十字街头!”
“是……”
魏平安只得答应着。
……
另一边,横滨城的北门。
“开城门!”
“打开城门!”
“这横滨城这么多年了,就从来没有过像今日这样大白天的紧闭四门这样的事情……”
“是啊,没错,快打开城门!”
“我们这些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会耽误了事情你们吃罪的起吗!”
“打开城门!”
“就是就是……打我记事以来,横滨城就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荒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刚才汉水南岸过来,身上背负着很重要的事情,真要是耽误了你们吃罪不起!”
“开城门!”
“打开城门!”
“我可是奉了我家大人的命令,真要是耽搁了……”
“打开城门!”
……
此时的横滨城北门之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只听得百姓们胡乱叫嚷着什么,但总的来说归根结底总结成一句话,就是要求此时紧紧关闭着的城门再一次打开……
与此同时,把守城门的兵士正严阵以待,严防死守,目光炯炯的盯着愤怒的百姓。
在此之前,已经有一批兵士妄图强行开城而被兵士拿下……
在此之后,所有的百姓虎视眈眈着望着城门。
兵士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生怕愤怒的百姓会失去理智一拥而上,到时候这城门可就真的守不住了!
城门守不住就要面临任宇和任安的严厉惩罚, 这是严重的渎职之罪!
再往大了说,今日横滨街暴徒格杀官兵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若是此时不能紧紧的把守住城门,让那贼人白白走脱了的话,今日值守城门的这些将士哪怕是有三个脑袋恐怕也不够任安和任宇砍的……
呼——
兵士们望着面前汇聚成海黑压压一片攒动着的人头,不由自主的长出一口气。
人数略显单薄的兵士此时紧张到冷汗直冒,越聚越多的百姓们却是越来越狂妄,百姓们互相扭头一望,只见黑压压自己身边属于自己阵营的人数越来越浩大,百姓们一步步考上前去……
“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
……
百姓们乱七八糟的叫喊声逐渐凝聚成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口号,百姓们大声呼喝着。
“打开城门!然后给我们一个说法!”
“打开城门,然后给我们一个说法!”
“开城门,给说法!”
“开城门,给说法!”
“开城门,给说法!”
……
噔噔噔——
吁——
此时策马而来的任宇刚刚来到靠近北门的地方,却被黑压压的百姓拦住了去路。
而此时的百姓正大声呼喝着口号,一句紧接着一句像一拨拨浪潮一样涌向横滨城的北门,几乎要将硕大的北城门挤压的倒塌下去……
噶蹦蹦——
望见这一幕的任宇气的牙根痒痒。
“这帮刁民!”
任宇气冲冲的咒骂着。
此时的任宇双目通红,近来发生的事情简直让这个在横滨城中威风了近十年的将军应接不暇。
先是自己心爱的幼弟惨死……
然后是光天化日之下暴徒袭击自己手下的官兵,造成自己手下的官兵无人死亡这样的惨状……
而现在,就在现在,连平时唯唯诺诺听话无比的百姓也聚众闹事,也想要反抗一番……
噶蹦蹦——
任宇气的钢牙紧咬。
驾——
突然,任宇大喝一声,策马上前,朝着百姓冲去。
呦呦呦——
战马疯狂嘶鸣着朝着百姓而去。
任宇身后跟随的骑兵都懵了,大家望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大家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呦呦呦——
正在呐喊示威的百姓突然听到身后不知为何响起一阵战马的嘶鸣声,不由得回头探看。
只见一头高大的骏马载着一个魁梧的将军朝着自己而来……
啊——
百姓们顿时惊慌失措,吓呆了的百姓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远处的百姓傻傻愣在原地,近处的百姓分为两拨反应快的及时躲闪开来,反应慢的被驰骋而来的战马撞倒在地……
啊——
“好疼啊……”
“疼啊……”
顿时间,百姓们哀嚎片片。
而驾驭着战马的任宇也在百姓的阻拦下终于渐渐慢了下来……
啪啪啪啪——
气急了的任宇左右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马鞭。
“刁民!”
“刁民!”
“刁民……”
“可恶的刁民!”
任宇一边大声咒骂着一边无情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厚重的马鞭一鞭一鞭抽打在百姓们的身上……
啊——
啊——
“饶命啊!”
“饶命啊!”
“饶命啊!”
……
“刁民!”
“刁民!”
“刁民……”
驾——
任宇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抽打着身边的百姓,一边驱驰着坐下的战马朝前穿行而去。
身后远远观望着的骑兵一时间都看蒙了,大家目瞪口呆这面面相觑着。
“将军这是……”
“嘘……”
任宇挥鞭纵马,累的满头大汗,终于穿过了厚重的人海,来到了北门之下。
“将军!”
北门之下值守城门的将士纷纷冲着任宇行礼,人宇宙而一番疯狂的举动他们看在眼里,怕在心里……
此时的百姓更是狼狈不堪,任宇驱驰着自己坐下的战马硬生生创出了一条路,创出了一条血淋淋的路……
沿着任宇开辟出来的“血路”,百姓四仰八叉躺倒在两边,携伤带血的百姓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呼哧呼哧——
任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要什么说法!”
“嗯?”
“你们要什么说法?”任宇大喝一声。
战马上的任宇睥睨四方,霸气无极,“谁想要说法,本将军来了,尽管开口!”
百姓们望着面前战马上的这位杀机无限的将军,哪里还敢说话,大家瑟瑟发抖着。
噔噔噔——
噔噔噔——
就在这时,任宇抽调着的来自附近的兵士踩着整齐的步伐终于行进到了这里……
哈——
喝——
随着兵士声声大喝,列阵完毕的兵士将手中的长矛利箭准备就绪,散发着无尽寒意的铁器更是直对着无尽百姓……
嘶——
百姓们纷纷倒吸凉气,这样的情景谁还敢多说一句话。
呼——
任宇再出一口气,此时的任宇经过这一番发泄,明明在寒凉的冬日,却偏偏渗出浑身冷汗……
哼——
任宇怒目而视着可怜巴巴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