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欧阳翼长出一口气,随即脸色重新变得阴狠起来。
“瑶儿,我要去报仇了!”欧阳翼心中暗暗想道:“一报当年你病重时李家竟然敢趁机侵吞我的领土;二报如今李家竟然敢暗害我们的骨血……”
想道欧阳广运遇刺身亡的事,欧阳翼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悲痛。
……
欧阳家的军队就屯扎在成都城中,不一会儿,人啸马嘶,兵马调动纷纷,出城而去。
望着步履整齐,戒备森严的欧阳亲兵踏着整齐的步子一拨拨朝着出城的方向走去,百姓们神色中是无尽的惶恐与迷茫,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疑惑的观望着。
……
不到两个时辰,大军便在成都城外列阵完毕,只等一个人。
而此时的欧阳翼正在府中更换自己的铠甲,只见欧阳翼缓缓打开自己的双臂,下人们正紧张的忙碌着。
“主公!”
门外突然有将军来报。
“嗯。”
“大军集结完毕。”
“出发!”
“是!”
随后欧阳翼挥挥右手,接过递上来的金盔,大踏步出门而去。
府外一匹高大的骏马已经等候多时,欧阳翼跨出府门,拉过马头,飞身一跃,便骑上骏马。
“老爷一战成功!”
下人们哗啦啦跪倒在府门旁边,而欧阳翼在一众骑兵的前呼后拥之下朝着城外走去。
不一会儿,欧阳翼便下马登上城墙。
远远望见欧阳翼终于出现在城头之上,城下列阵的士兵欢呼着。
“主公!”
“主公!”
“主公!”
欧阳翼望着城下自己的军队列阵严明,旌旗招展,一时间豪情无限,自感快意十足。
“将士们!”欧阳翼一声大喝。
“在!”万人齐呼。
“随我出征!踏平李家!”
“是!”
随着大军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朝着远处而去,城头上的欧阳翼也下了城墙,重新跨上骏马出城而去。
欧阳翼手下的亲兵足有五万可战之兵,都是他多年征战带出来的精干力量,欧阳翼也靠着这强大的军事力量东征西讨,扩张地盘……
如今,雄武的军队再度出征,剑指李氏家族盘踞的绵阳,二虎相斗,结局又会如何呢……
近些年来,由于高层的多次失误,导致李氏在与欧阳翼的争霸中频频出错,渐渐落入下风。
但即便如此,李氏也是历史悠久的蜀中老牌一霸,实力自然不容小觑,那绵阳城经过李氏多年的经营,已是坚城一座。
但怒发冲冠的欧阳翼不管这些,他势必要啃下绵阳这座坚城,踏平李氏不屈的脊梁,血洗所有人来为自己心爱的欧阳广运报仇雪恨!
欧阳翼当然不知道李氏与欧阳广运的死完全没有关系,甚至说毫不知情,可怜的李氏沦为萧遥的背锅者,无端承受欧阳翼的冲天怒火……
欧阳翼带着大军朝着成都东北方向的绵阳扑去……
……
另一边,密林中的萧遥正在坐下来歇息。
他不知道此时的欧阳翼竟然已经带着大军扑向绵阳,也不知道欧阳广运的死竟然会导致本来保持着微妙和平的李家与欧阳家即将全面开战,更不知道这场战争将会把蜀中带向何方……
“不知道小诺他们怎么样了……”躺在地上的萧遥暗自想道,“算算日子,成都那边应该肯定已经知道欧阳广运的死讯了……”
“不知道村长他们能瞒得过去吗……”
“唉……”
“一定可以瞒过去的,不是还有那胖将军嘛!”萧遥突然念头一转,“对啊,瞒不过去第一个被灭族的是他!他应该比谁都更焦急才是!”
想到这儿,萧遥心中的忧虑稍稍消散了些。
咕噜噜——
没了心事,肚子便开始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萧遥苦笑了一下,又得去觅食了……
这几天来,萧遥像一个野人一般饿了便进山捕猎,渴了就喝旁边蜿蜒流动着的溪水,这种生活令萧遥心中实在不悦,但也无可奈何……
随着萧遥的身形消失在密林之中,不一会儿,萧遥便扛着一头小野猪走了出来……
“幼兽不猎……”
想着萧烈说过的话,萧遥望着已然死去的小野猪前后矛盾着。
“唉。”萧遥突然叹息一声,“可是不猎你的话,我就要挨饿了呀……别怪我……”
萧遥终于还是忍不住腹中饥饿的感觉,将小野猪架到了火上……
另一边,成都城下,一队披白挂素的灵队来到成都城下,为首之人正是满面凄怆的王之灿。
王之灿带着手下的亲兵为欧阳广运披白戴孝,又日夜兼程,终于在此时来到了成都城下。
想着自己跟着公子出去的时候,公子兴致勃勃,英姿勃发,可现如今,自己竟然带着一句冷冰冰的尸体回来……
“主公,我对不起你……”王之灿嚎呼着。
早在望见灵车队伍来时,守城的兵士便赶忙去请戍守成都的将军。
而王之灿带着手下的亲兵哗啦啦跪倒在地,等候着欧阳翼的处置。
驾——
驾——
吁——
随着一匹骏马冲到城门,来人翻身下马,朝着王之灿跑来。
噔噔噔——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王之灿惶恐得不敢抬头。
“主公,我对不起你……”王之灿想着想着流下眼泪。
噔噔噔——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王之灿已经想好了来人对着自己是飞起一脚或是临头一刀……
王之灿想好了自己无论如何,绝不躲避。
“王将军!”
谁知来人既没有伸脚,也没有抽刀,而是双手扶起了王之灿。
王之灿震惊着抬起头来,一张沟壑丛生的老脸映入王之灿的双眼。
“陈老将军……”王之灿呢喃着。
“是我。”老将军一边说着,一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将王之灿彻底扶了起来。
“我……”王之灿欲言又止。
“没事的,主公已经知道了,我们进城去说……”
随后老将军将惊惧不已的王之灿及手下众亲兵迎入成都。
另一边,正指挥着兵马徐徐前进的欧阳翼突感胸口一阵苦闷,欧阳翼捂着自己的胸膛。
“主公!”
一旁的将军见状赶忙围了上来,纷纷担忧着。
“我没事,应该是昨夜没睡的缘故……”欧阳翼说道:“传令全军,原地歇息!”
“是。”
主公有令,全军歇息——
主公有令,全军歇息——
随着传令的哨骑前后奔袭,大军便停了下来。
随后欧阳翼在一众将军的搀扶下缓缓下马,来到一棵大树下靠在了阴凉
屁股刚一挨地,腰身刚一靠到树干,欧阳翼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连带着一阵浓厚的困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浅睡一会儿……”欧阳翼说道。
“是!”
……
另一边,成都城中,王之灿将欧阳广运的遗体已经带回了欧阳王府。
欧阳翼走的时候已经吩咐过下人欧阳广运不幸死去的消息,欧阳府正在准备欧阳广运的丧事……
但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王之灿竟然带着欧阳广运的遗体来的这么快……
但丧事还是得准备,欧阳府的下人纷纷忙碌起来,在整个成都收购置办丧事的物品,一时间,成都城中,一应丧葬用品昂贵不堪,竟然达到了同期死去的平民无法承受的地步……
将欧阳广运的遗体停入欧阳府中后,王之灿便跟着陈老将军来到护城将军府,这里也是陈老将军的府邸。
“什么!你是说……”王之灿一脸的震惊。
“没错……”
“家主如何那么确信就是李家干的?”王之灿呢喃着。
“什么?”陈老将军哗然,“你可别瞎说,你是说杀害公子的可能还另有其人?”
“没有没有……”王之灿赶忙摆手,“我是说,家主怎么这么轻易就跟李家全面开战了……”
唉——
陈老将军叹息一声,“家主可怜啊……我应该是最早一批跟着家主的,他早年丧父,少年受尽坎坷,中年失去自己最爱的夫人,快到进入晚年的时候,又失去了最疼爱的儿子,你叫他怎么能……”
唉——
陈老将军接着两声叹息让王之灿肝肠寸断,“是我无能……”
“家主伤心至极,昨夜应当是在那议事大殿中枯坐了一整夜……今日议事时乾纲独断决定攻打李家,有人劝谏,被家主当庭处死……”
唉——
王之灿忽然间潸然泪下,“是我无能……”
“王将军,公子遇难时候的细节你可还曾记得?”
“永世不忘!”
“多少人?”
“只有一人。”
“只有一人,怎么可能?”
“是真的,当时侯大人分兵出去被围了,公子让我带着大军去救,结果中了调虎离山计……”王之灿的预期之中满是懊悔。
哼——
听到“侯平”这个人,陈老将军忍不住重哼一声
,“我早就说过这个人心术不正,唉,终究酿成这么大的祸事……”
“老将军不知,那侯平怂恿公子一路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那日分兵出去也是为了祸害邻近的村民……”王之灿愤然说道。
“什么!”陈老将军大吃一惊,“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