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很多歌曲的第二段,就是第一段的重复,稍作变化。
但《浮夸》却不一样,是一段崭新的歌词。
“那年十八,母校舞会,站着如喽啰。”
“那时候我含泪发誓,各位必须看到我。”
“在世间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屋村你住哪一座。”
“情爱中,工作中,受过的忽视太多,自尊已饱经跌堕。”
薛诺眼珠险些瞪出来!
歌曲中旋律和感情,宛若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冲击着她的心田。
将她夹裹其中,无法自拔。
她可是前星海的运营总监,但她从业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优秀的歌曲。
就算在沈浪的作品中,这首歌,也算上乘之作。
“重视能治肚饿,未曾获得过便知我为何。”
“大动作很多,犯下这些错,搏人们看看我,算病态么!”
社会中,有太多无人关心的小人物,属于沉默的大多数。
但他不甘,不屈。
要一步步走到最高,博人眼球,想要受到关注。
想要出人头地!
这个世界,绝大多数属于无人关心的小人物,普通人,平凡人。
但,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谁不想有人倾听自己的心声,谁不想当人群中最靓的仔呢!
歌词仿佛向听众发出一句灵魂拷问,难道,这些沉默的大多数,就没有获得关注
的权利吗?
为了获得关注,哪怕他夸张一点,又有什么错!
因为他太平凡渺小,正常情况下,你根本不会投去一点目光啊!
第二部分的副歌,也来了。
“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
“……”
曲调略有变化,情绪更加激烈了,将一个小人物充满悲剧的挣扎,描绘得淋漓尽致。
那种歇斯底里的癫狂之感,更加浓厚了!
薛诺头皮发麻,却又鼻头酸涩,眼眶通红,有流泪的冲动。
她想到了初入职场,跌宕前行的自己。
共鸣太强了!
那时候的自己,默默无闻,自卑敏感,多么希望前辈和领导的赏识。
有时候,也谁这般浮夸啊……
本来以为,歌曲到此就结束,因此已经非常完整和优质了。
薛诺没想到,还有第三部分,而且并非前两部分的简单重复。
“幸运儿并不多,若然未当过就知我为何。”
“用十倍苦心做突出一个。”
“正常人够我富议论性么。”
“你叫我做浮夸吧。”
“加几声嘘声也不怕。”
“我在场,有闷场的话,表演你看吗 ?够歇斯底里吗?”
“以眼泪淋花吧。”
“一心只想你惊讶。”
此时,薛诺感受到的已经不是情感的冲击了。
而是更深层次
的灵魂的震撼,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嘴巴微张,眼眶通红。
歌曲到了最后。
情绪变得更加疯狂了,仿佛灵魂拷问,仿佛怒吼,酣畅淋漓。
“我旧时似未存在吗。”
“加重注码,青筋也现形。”
“话我知,现在存在吗。”
“凝视我,别再只看天花。”
“我非你杯茶,也可尽情地喝吧!”
“别遗忘有人在为你声沙!”
最后那歇斯底里的呐喊,直接让薛诺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股震撼的凉意,从头皮麻酥酥地沿着脊梁骨传遍全身。
一曲终。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
薛诺人都傻了,没有立刻说话,仿佛耳边还回荡着那震撼人心的旋律。
久久没办法从歌曲中抽离出来。
过了足足一分钟。
薛诺才回过神来,嘴巴嗫嚅了好几下。
她想夸赞这首歌,却发现了词穷了!
过了半天,才说道:“这首歌,实在太好了!”
“一旦发布,绝对金曲。”
薛诺激动得不行。
沈浪淡然地抿了口茶水。
这首歌确实质量很高。
在地球世界,是e神的代表作。
红遍大街小巷,获得过很多奖项,也是各种音综节目中,歌手们翻唱的热门歌曲。
“最绝的是,歌词太有深意了,还能有力地反击章翼、插刀教以及黑粉们。”
薛诺美眸闪
亮,脸色潮红,对沈浪已经不是欣赏了,而是崇拜!
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有才华的人啊!
简直是妖孽!
沈浪点头。
“但是,问题是,杨佩佩并没有浮夸啊!”
薛诺突然秀眉微蹙,却有几分迟疑。
“我必须考虑到最糟糕的情况,如果原视频真的丢失了,或者那个小楚就是不愿意提供给我们原视频,那就是裤裆里落黄泥,不是屎也屎了。”
沈浪道:
“那么《浮夸》就能最大程度地挽回杨佩佩的形象。如果后面采访原视频找到了,再曝光出来,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啊!”
薛诺深以为然地点头,沈浪考虑得稳妥,很全面。
薛诺道:“不过,我建议两句歌词可以改改。‘那年十八,母校舞会’,可以改成‘那年八岁,开幕晚会’这样就更符合杨佩佩的经历,这首歌的杀伤力也更强。”
“这可不兴乱改啊!”
沈浪吓了一跳。
在地球世界,他有个网络作家朋友老米,就因为写文娱文时,让男主改了歌词,点击量就暴跌,差评一堆堆的,差点没有被可爱的书友们给骂死。
薛诺道:“这首歌,明显是根据你的心绪你写的,挣扎、阴郁乃至愤怒的风格,也更适合男性演唱。后面肯定要找人翻唱的,翻唱的时候改过来不就行了。”
“
再说吧。”
沈浪道:“现在,全黑鲨都很关注杨佩佩在《最强歌手》的表现,这首歌还要发给大家集体评议,过了再说吧!”
说着,就将歌曲小样发给陈朔。
……
黑鲨音乐。
董事长办公室。
冯潇、丁鹏正在和陈朔一起开会。
"董事长啊,我感觉,必须要让阿浪歇一歇了。"
丁鹏忧心忡忡地道:“就是牲口,也不能这么使唤啊!”
“虽然阿浪每次创作,看上去都举重若轻,但实际上,我挺担心的。就好像一根皮筋,在极限拉扯,在没断之前,大家都以为它还可以,但一旦断了,那就麻烦了,接不上了啊。”
冯潇也点头:“董事长,您不该打电话催促花杀,你打他也写不出来了,这个月,他已经写了这么多歌,肯定把脑汁榨干了。打了电话催他,只会让他压力更大,没准就崩了。”
“再说我已经把词曲任务下发给大年老师等几位王牌作曲了,我们应该把侧重点放在他们身上。”
陈朔懊恼得直挠头:“是啊,是我欠考虑了,这要把阿浪给累垮了,我去哪里找那么好的女婿啊!不行,得让他休假,不要写歌了。”
他拿起手机,就要给沈浪打过去。
手机一响。
陈朔整个人都傻眼了,颤声道:“阿浪他又已经写好了,叫《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