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待沈浪反应，小丫头快步离去。
这时，一名长相帅气的青年起身离座，追了过去，笑道：“彤彤，我定了‘酱子’的位置，那里的鱼子酱绝了，不如我们……”
这青年，沈浪也认识。
公司小天王陆寒，粉丝量比夏雪晴刘韬都要高一筹，号召力很强，是陈朔很器重的艺人，未来的天王。
女孩冷冷道：“我对鱼子酱过敏！”
陆寒也不气馁，满脸讨好地道：“那你说你对什么不过敏，你喜欢什么，我带你去啊！”
“我对什么过敏不一定，但我一定对你过敏，我喜欢什么不一定，但我喜欢你离我远点！”
女孩绕过他，快步离开。
陆寒：“……”
丁鹏拍了拍沈浪的肩膀，道：“看到没，连陆寒都没戏，所以，你也不用气馁，继续加油，争取抱得美人归！”
沈浪很无语，但也不好解释。
毕竟牵扯到另外一个马甲。
只得道：“我对女人没兴趣，我只想搞……艺术！”
老丁笑道：“你搞她，就是等于搞艺术，加油啊，小老弟！”
沈浪一脸无语。
这老丁为老不尊，这么大年纪了，还开车一堆堆的。
不过，这女孩挺文青的，老丁这么说，也没错。
“摊牌了，我不喜欢搞艺术，对文艺女青年没兴趣，我不装了，我只想搞钱。”沈浪道。
老丁笑
得更灿烂了：“你就更得加油了，你搞她，就等于搞钱！”
沈浪也没放在心上：“这都哪跟哪儿啊！”
下午三点。
机场。
沈浪接上了沈瑶，坐着出租车，赶往京都肿瘤医院。
印象中，沈瑶长相漂亮，审美也很好，路边摊买的t恤裙子，在她身上，都能穿出时尚大牌的感觉。
但现在，沈浪却觉得姐姐有点土气。
瘦，大概是水土不服的原因，肤色黯淡还起痘。
手指粗糙、伤痕累累，缠着好几块创可贴。
看着沈浪打量着自己的手，沈瑶笑着解释：“那个小学校舍挺破旧的，下雨漏雨，刮风透风，我想翻盖校舍，上面也不批资金。我只好带着学生们利用课余时间砍毛竹编竹筐竹篓，到镇上卖钱。”
她脸上忽然浮现亮色，满眼希冀的光，道：“现在，我们已经攒了十几万了！再干一年，再攒上几万块，就能盖上一个校舍了啊！”
沈浪一阵心疼：“姐，你喜欢当老师吗？”
“刚开始挺抗拒的，毕竟我的理想就是当作家，但又没才华，就退而求其次，想当编辑，能天天和作家聊天。”
沈瑶笑道：“但后来，也慢慢接受了。那些孩子，都是留守儿童，一个村庄里，连一个40岁以下的人都没有，都是不识字的老头老太太！”
“而我能让他们看到外面
的世界，也能给他们带来感情的慰藉，就像小时候照顾你一样照顾他们。”
“有时候，看到那些孩子们纯真干净的笑，也会很有成就感啊！”
沈浪想解放姐姐，让她回到城市，过得好一点，不那么辛苦的工作，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但这件事急不得。
忽然，沈瑶问道：“对了，小弟，妈这次治病花了多少钱啊？”
此前，她也问过老妈，但老妈怕她担心，就一直没说。
沈浪如实道：“手术费一百五十多万。每天的靶向药要两万，有点小贵，但很值。现在老妈体内的癌细胞含量已经接近正常人水平，出院后，应该不会复发。”
“一百五十多万，每天两万……”沈瑶嘴巴张得溜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好半天都没说话。
沈浪：“……”
老姐啊，你这个接受能力，还不如老妈呢！
足足过了一分钟，沈瑶才不敢置信地道：“你，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才工作了一个月不到啊！”
沈浪道：“入职的时候，问公司预支了一百万的版权金，公司又给了一百万的慰问金！”
“你，你别骗我了！”
沈瑶瞪了一眼，道：“虽然我在山里关了几年，但现在村里也通网了，我也知道，词曲制作人，在音乐公司就是打工仔，不受重视的！”
“黑鲨是大厂，有钱，但
也没必要给你一个打工人预付版权金，白送你慰问金！资本家，哪有那么好心啊！”
“还有，预付版权金……小弟，你一定要小心啊，会不会有合同陷阱，高利贷绑定一个卖身契之类的，让你为他们写一辈子歌，当一辈子苦力。”
说到这里，沈瑶有几分焦急。
沈浪一汗，道：“姐，你是不是没听今年极光音乐的红人榜？”
看来，老妈是没告诉老姐我就是花杀，赚了大钱啊？
老妈为什么不说呢？
难道是想让我亲口告诉姐姐，看到她欣喜震惊的模样，体会那份成就感吗？
“听了。”
沈瑶道：“但我只白嫖，嘻嘻。一首歌一块钱，太贵了！六首歌，就能切半斤猪肉，包一顿饺子了呢！”
“听了《后来》了吗？”沈浪问道。
“那当然了。夏雪晴可是我最喜欢的歌手，又漂亮，又温婉纯净。对了，小弟，你能见到她吗？能替我要个签名照吗？”
沈瑶兴奋道：“还有，那个花杀，简直太有才了！一人包办六首歌的词曲，而且，每一首都写得特别漂亮！”
“我怀疑，他如果有兄弟姐妹的话，一定是白痴！”
“为什么？”
“因为爹妈的灵气都被他一个人吸走了，兄弟姐妹只能是白痴！”
沈浪：“……”
沈瑶接着道：“花杀我也挺喜欢的，但签名
照就不用要了，上帝是公平的的，既然给了他逆天的才华，就不会再给他正常的容貌，他一定特别丑，会让人做噩梦的那种。”
算了，还是摊牌吧。
不然，谁知道老姐会说出什么怪话。
我幼小的心灵，或许承受不住她的摧残。
沈浪平静道：“姐，其实花杀就是我！”
老姐愣愣地看着沈浪半分钟，然后笑道：“小弟，别开玩笑，人家花杀姓花，和你有什么关系？”
“笔名，或者说艺名也行，公司允许用的。”
“你等等，等等，让我静一静，我得捋一捋……”
沈瑶双手摁着额头，似乎在克制眩晕感，道：“你，沈浪，我弟，和小曲神花杀是一个人？”
沈浪点头：“没错。”
“你是……花杀……和夏雪晴合作的花杀，还有公众号说夏雪晴为了唱这首歌，没要分成？”
沈浪耐心道：“没错。这首歌目前下载量突破六百万，我拿五成分成，应该有二百多万的样子……所以，你也别担心我签订了什么陷阱合同之类的。就这一首歌的分成，预付版权金我就能还完喽！”
沈瑶看着车窗外面飞驰而过的车流，幽幽地道：“我忽然理解范进中举时，为什么会得失心疯了。此刻，我都想跳下车，在大马路上跳一支舞！”
沈浪：“……”
司机默默地锁上车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