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自己同伴的手臂,转头问自己交代不交代……
他心寒于对方的手法。
大当家和二当家一定会带人过来。
这名黑沙盗本想熬上一熬。
可对方的手段之酷烈,远超他的想象。
现在撕了自己同伴的手臂,等下会不会撕下自己的?
“把那家伙扔进水潭。”
陈安指着齿伶俐手上昏迷过去的黑沙盗。
齿伶俐没有丝毫犹豫。
撕拉……
让人头脑发晕的撕扯声,以及同伴昏迷中的呻吟,惊醒了正在思考中的黑沙盗。
齿伶俐随手一扔,将双臂断折的沙盗扔进水潭中。
一尾尾白色的脊背翻滚,顺着血腥味游向掉进水潭的伤者。
水波翻涌,一团血色晕开,伴随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啃咬声。
“如果你不交代,我就把你也扔下去!”
如果腿上没有血洞,黑沙盗求之不得。
可这里的凶猛食人鱼,就是他们黑沙盗饲养的,就近处理被围杀的敌人尸体。
这些食人鱼,在不算饥饿的情况下,不会攻击那些没有伤口的落水者。
可如果有了伤口,血液跟潭水混合在一块,他会死的无比凄惨。
“我说!”
黑沙盗一个激灵,赶忙开口。
“
大当家的说,你的出现,可能是有人想要对付我们,让我们小队把你们引来这里,他带着人马过来围杀。”
齿伶俐心中一惊。
他抬起头,看着坐在石头上的陈安。
后者微微摇头,没有丝毫动作。
齿伶俐心中了然,自家主上心中有底,那他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一路走来,自家主上所表现出的智慧,远不是他一个混过战场的普通战士可以指摘。
“我说了,你们可以放我走吗?”
黑沙盗眼中带着乞求。
哪怕对方不放他走,给他个痛快,他也如愿了。
齿伶俐摇摇头,正要动手灭口。
这时,溶洞外有脚步声传了进来。
齿伶俐抬头看去,一群戴着白色头巾的黑沙盗,簇拥着一名头戴红色头巾的黑沙盗走了进来,人人持着弯刀,杀气腾腾。
“主上!”
没来及料理面前的人,齿伶俐赶忙跑到陈安面前,拿着弯刀挡在前面。
“叛徒!”
二当家愤怒看着坐在地上的黑沙盗。
“大哥,杀了这两人,我要亲自处决那名叛徒!”
大当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洞内的两名陌生人。
“两位朋友,你们这是何意?”
他的眼睛掠过
齿伶俐,看向坐在石头上的陈安。
后者脸上没有丝毫紧张,即便看见他们这么多人进入洞中,也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这让大当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一个凡级半龙族,一个灵级白牛族,这两人想要对付他们黑沙盗,明显是不足的。
可既然他们敢来,而且眼下都没有露出慌张。
是有后手吗?
大当家心中飞转。
“去两队人守住外面,如果有敌人出现,就拦住他们!”
他做出决定,看向身后的队长们。
两名队长没有丝毫犹豫,一抱拳,领着几十名沙盗朝溶洞外挤去。
安排好一切,大当家心中松了口气。
习惯了战场上的纵横,哪怕是面对愚蠢且毫无组织纪律性的沙盗,他也会下意识提起心思。
几名队长脸上带着崇拜的狂热,二当家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显得有些阴沉。
做好安排,大当家朝前两步,看向坐在石头上的陈安。
“两位兄弟,你们想见我黑沙盗,大可不必这么麻烦,不过既然已经杀了我们的人,这件事也不能善了了。”
陈安有些感兴趣看着他。
之前的黑龙盗,可没有那么多话,如果沙盗都如黑龙盗一
样的话,眼前这家伙,似乎是个异类。
他看了一眼对方拖在手中的战刀,那把刀显得有些老旧,跟沙盗习惯使用的弯刀完全不同,更适合战阵厮杀。
“嗯,应该是个异类,或许是从军中出来的。”
“不如这样,两位兄弟说出是谁想要针对我们黑沙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大当家说完,看向陈安。
“大哥!”
二当家喊了一声。
在他看来,自己一人就足以杀死对面的两个家伙。
对方杀了他们的人,按照沙漠上的规矩,应当以血换血才对,哪有将人放了的道理!
“主上……”
齿伶俐轻喊了一声。
他也有些紧张。
即便他知道,自家主上或许隐藏了一些实力。
可这些沙盗里,那些喽啰还好,几名队长里,不乏凡级后期的角色,再加上两名灵级,这个阵容绞杀一个灵级后期都绰绰有余。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陈安站了起来,把齿伶俐拉了回来。
之前一战,他已经见证过齿伶俐的实力。
应付一群喽啰围杀还好,可既然黑沙盗中有运筹帷幄的角色。
他不会想天真的以为,对方是那种仅凭武勇就可以战胜的角色
。
他当然没问题,可齿伶俐如果被围住,他就要损失一位还算不错的手下了。
“你,想必就是黑沙盗的大当家了吧?”陈安问道。
“正是在下。”
大当家脸上浮现笑容,对方既然询问了,那么跟他合作的几率,就大了很多。
在沙漠上没有前途。
看对方的装束,或许是白牛族那边混的不错的人物。
如果能够借此机会,把黑沙盗带到白牛族的领地上去,他们的生活会好过很多。
他跟普通沙盗不同,他是一个有野心的沙盗!
“那么,白牛族来的兄弟,你是打算合作了吗?”
“你想多了。”
陈安摇摇头,大当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时,一道黑影自大当家身旁冲了出去。
“既然不投降,那就去死吧!”
二当家跨过两步,转眼来到陈安面前,手中弯刀劈砍而来,带起一道雪亮刀光,如银月披挂。
陈安伸出一根手指,后发先至,手指轻轻弹在弯刀上。
叮!
二当家脸色微变,被这股力量带飞,翻飞到一侧,单膝跪地。
他低头看向手中弯刀。
雪白的弯刀虽未断裂,却已经裂开一道丑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