浜兹都城在望,王宝江等人都显得异常兴奋。
但作为一个指挥官,林辰却从大家的兴奋中觉察到了一缕不安的情绪。
毕竟这儿不是温阳,也不是千仓,而是浜兹国皇帝的老巢。
这里除了有比寻常城市更多的城卫之外,还有一支绝对不弱的禁卫。
虽然大家都表现得尽量平静,可心里却很清楚:
到了这儿之后自己所面对的情况,将与之前截然不同!
谨慎起见,林辰决定先派两个人进城探探虚实。
为了更准确地掌握浜兹都城的守备情况,他认为由自己亲自出马或许更为稳妥。
这不,在严肃地同王宝江交代过一番之后,他便从马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套便装。
当然,这套便装是再温阳的时候,从州衙里抢来的。
其款式,当然是浜兹国的服装制样!
“如何?”换装完毕,他在手下人面前转了两圈。
“不管多普通的衣服,都掩盖不住您超凡脱俗的气质!”
王宝江装模作样地把他打量了一圈,然后一本正经地拍了一句马屁。
旁边几个出挑点的小弟,立刻就装模作样地抚了抚自己的脖子。
当然也有人看着王宝江满脸佩服的。
“什么时候我才有咱们王老大那样的拍马屁功夫?”
“什么叫马屁?我那是实话实说!”王宝江扭头瞪了那嘀咕的小弟一眼。
“今晚,最迟明日凌晨,我一定会传回消息!如果到明日辰时依旧没能接到我发出的信号,那你们赶紧撤,直接回国!”
临行,林辰重重地在王宝江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带上一个亲卫,果断扭头。
“大人,我们等您的好消息!”王宝江深深道。
林辰却没再特意回应,只是冲身后挥了挥手。
等他带着那个亲卫下了山,王宝江立刻与山上兵马下令。
“就地休整,千万注意隐匿行踪!”
得到招呼,一群人纷纷点头,然后各自找了个角落开始养精蓄锐。
当然,王宝江没有忘记特意安排一批值岗的人手。
另一头,下山路上,亲卫罗汌一个劲儿地摆弄自己身上的衣服。
“怎么,不合身吗?”林辰随口问道。
“稍微小了点,要是遇到个什么紧急情况,不太好施展手脚。”
“等进了城,再给你重新置办一套。”林辰豪气道。
作为盛夏商会的大东家,他现在真的不缺那么几个买衣服的钱。
“谢谢大人!”罗汌暗松口气,对他是万分感激。
进城的路上,他俩一直没中断交流,始终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淡。
是一路来到城门,罗汌才终于收住话头。
“自然点。”看出他的紧张,林辰小声提醒道。
罗汌干笑了笑,依旧埋着脑袋,步履僵硬。
好在,他们偷来的身份铭牌成功糊弄住了城门卫兵的眼睛。
这不,在一番并不细致的盘查过后,他俩成功混进了浜兹国都。
和大夏皇城类似,这里也各种摊贩密布。
只不过,沿街摊贩所传出的叫卖声,都显得有那么点有气无力。
甚至连来来往往的路人,也整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走过路过,能听到的全是对前线战况的议论,以及对家国未来的担心!
当然,被讨论最多的,还是林辰所率领的这支据说会妖法的赤骑。
“喂喂喂,好久没有赤骑的消息了,你们知道那些混蛋现在杀到哪儿了吗?”
“能不能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可听说了啊,大皇子已经派兵去温阳了,说不定这会儿,那狗屁赤骑早就被屠杀殆尽了!”
“万一没有呢?我听说啊,赤骑的那些家伙可滑溜了。”
“不会明天一早醒来,赤骑就杀到咱们家门口了吧?”
议论声中,对赤骑满嘴不屑的有,担心自个儿安危的则是大多数。
林辰默默地听着,没表现出任何关心,也没表现出半点得意。
不过,旁边罗汌却一直咧着嘴角,笑得像个憨子。
“这怎么听起来,咱们都快成这些家伙的噩梦了呢?”
“别露馅儿了!”林辰扭头瞪了过去。
闻言,罗汌这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儿,换回那张冷漠脸。
先去衣料店买了两套新衣服,然后他俩才装作寻常食客,进入一家生意还不错的酒楼。
毕竟是来打听情报的,所以他们故意挑了一家相对比较热闹的店面。
然后要了一桌家常菜,一壶好酒,边吃边听。
除了关于赤骑的议论外,还有两件被讨论最多的事情引起了林辰的强烈关注。
其一,大夏国的东北边军,已经集结人马,并吹响了百马关夺回战役的号角。
其二,浜兹老皇帝重病垂危,偏偏太子又懦弱平庸,因此几位皇子正在为那把即将空出来的龙椅而明争暗斗!
其中,发动这场对夏侵略战的大皇子,便是太子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
“那个狗屁大皇子有毛病吧,不寻思着如何对付太子,怎么还有功夫跑到大夏搞事?”
罗汌拧着眉头,显然对大皇子的做法不甚理解。
其实林辰也有类似的疑惑,拧眉嘟哝道:“或许,这场战争也和争夺皇位继承权有关!”
“这之间能有什么关系?”罗汌满脸不解。
毕竟他只是个当兵的,不是什么狡猾世故的政客。
“这个……”
林辰也一时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所以干笑了笑,未做回答。
就在两人嘀咕期间,视界突然转暗。
凝眸抬头,只看到桌边莫名奇妙地多了个俊秀青年。
白衣折扇,来人似乎是在刻意摆出一副潇洒模样。
可过分单薄的身子骨,让他摆的这份谱儿看上去稍微有那么点不伦不类。
“我能坐这里吗?”
面染微笑,来人并没有等待回答便直接落座。
见状,罗汌即刻把眉毛一掀,怒声道:“周围那么多空桌子,看不到吗?”
说话间,他特意扭头在酒楼大厅里扫了一圈。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因为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大厅里的二十来个酒客竟然全走了!
原来竟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俊秀青年把整座酒楼都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