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鬼天气!”
突然一阵暴雨劈头盖脸打落,林辰连躲都没地方躲。
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拉上一张油布,将装满银子的马车盖上。
顺便嘛,翻出一顶斗笠,一件蓑衣,勉强遮一下雨。
即便如此,半边衣衫还是被大雨染透。
冰凉刺破了湿漉漉的衣衫,轻而易举地渗入林辰的肌肤。
自从开始修炼之后,林辰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
可这场暴雨,却让他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慢慢地,不止脑门儿开始发烫,连那张俊脸也莫名通红。
残留在地表的温度,将坠落的雨水蒸成了道道蒸汽,彼此纠缠,逐渐连成一幕薄雾。
奔行之间,林辰用力甩了甩略感昏沉的脑袋。
突然暗下来的天色,让他能看到的马路越来越短。
以至于在一个拐角处,差点就撞上了人。
当那条人影闯入视界,林辰赶紧一拽马缰,让奔驰中的马儿停下四蹄。
即便如此,惯性还是驱使马车朝路上那个陌生人撞去。
好在最后关头,马儿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可能是被吓到了,路上那个浑身湿透的人影浑身一颤,直杠杠地摔了下去。
“我去,这个世界也流行碰瓷了?”
林辰眼皮子一抖,迟疑着翻下马车,落在倒地那人身边。
其人套了一件带帽子的黑色长袍,满脸苍白,形容狼狈。
憔悴归憔悴,但其展露的五官却几乎没有瑕疵。
如果胸前的一对山峰能再雄峻一些,那就更完美了。
又因为雨水的原因,女子身上的衣服贴得有些紧,将其玲珑身段毫无保留映衬。
如此美人毫无防备地横陈身前,要是全无反应,那林辰就不是个男人了。
咕噜,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他迅速蹲下身子,把手伸向女子。
机会难得,要是不吃点豆腐,那可说不过去。
可没等他把手覆上美女的胸口,女子的眼睑突地一阵乱颤。
因为心虚,林辰伸出的手直接僵在了半道儿上。
尴尬地笑了笑,他还想解释两句来着。
没想到,那女人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救救我!”
喷出三个字,女子白眼一翻,这次彻底昏死了过去。
林辰看得眼皮子一抖,拿手在她面前晃了几晃。
“喂喂喂,你可别吓我啊!”
嘀咕期间,林辰并起二指,探向那女人沾了淤泥的脖子。
确认到脉搏的存在,他才松了口气。
“幸好还活着。”
言落,他索性把女人搬上马车。
总之,先借油布的防水功能,避免了这女人继续淋雨。
不过嘛,带着这么个累赘继续赶路,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思来想去,林辰决定临时找个地方稍作歇息,至少等雨停了再说。
老天保佑,前方山坳里就有个贴崖而开的溶洞。
停下马车,林辰抱着那女人进入洞窟,随后贴里侧的石壁将人放下。
刚准备歇口气来着,突然一阵呓语传入耳朵。
再扭头看去,那女人不止说起了梦话,还打起了冷颤。
甚至连脑袋瓜被狠狠磕在凸起的岩石上,她也没有要清醒的苗头。
反而那张泛白的俏脸越来越青,逐渐褪去仅存的那丝人色。
“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好不容易把人搬到这里,林辰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女人升天。
可再这么下去,这女人真可能抽过去。
拖着沉重的身躯,他就近寻了些可用的柴禾,于洞口点燃。
然后将女人湿透的外衣褪去,并将人重新搬到火堆旁边。
山风撩过,打在洞壁的影子莫名有些狰狞。
火光映衬之下,那女人泛青的脸色倒勉强恢复了那么些血色。
火堆释放的暖意,将裹在林辰身上的寒冷寸寸驱离。
但湿透的衣衫套在身上,却让林辰莫名难受。
扭头把昏迷的女人瞟了好几眼,他突地把心一横,直接扒下自己身上的衣裤,只留了一条裤衩护住私密部位。
然后,把自己和那女人被淋湿的衣服都摊开了搭在两侧的石壁上。
这还不算,为了将裤衩早点烤干,他连自己的蛋蛋也差点一起烤了。
乃至于,时不时就有股毛发被烧焦的味道在山洞里弥漫。
哗啦,哗啦……
外面的雨暂时还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靠在石壁,凝望那簇跃动的火苗,疲惫来得异常汹涌。
眼睛不住眨动,不知不觉间,林辰便贴着石壁睡了过去。
当消失许久的虫鸣从山林中响起,下了整夜的雨终于弱了一些。
小心翼翼回到巢穴的飞鸟,却没能睡个安稳觉就被一声惊呼吓得直冲九霄。
沉睡中的林辰,也被那声惊呼惊醒,猛然掀开眼睑。
入目所见,是那个女子缩在墙角的惊慌模样。
甚至护住胸脯的那双玉臂,在问话间还隐隐地颤抖着。
好不容易恢复些血色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白得像雪一样。
惶恐,畏怯,不安,愤怒之类的情绪,这一刻几乎全都从她的眼里读出。
“你,你是谁,对,对我做了什么?”
“不是你叫我救你的吗?”
林辰揉揉脑袋,撑起身子,颇有些郁闷地回道。
“你别,别过来!”女子宛如又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促声大喝。
话音未落,她便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突然红成了猴屁股。
林辰眉头紧蹙,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瞟了一眼。
看到自己格外清凉的扮相,他才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那个,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
没等他把解释的话说完,女子突然耸起了肩膀,眼眶噙泪。
注意到她眼角泛起的晶莹,林辰心头一个咯噔,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道:“姑娘,你先别哭啊,这要让不知道的人瞧见了,还以为我真的怎么你了呢!”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用一种哀怒的眼神瞪着他。
林辰被瞪得心头发毛。
“我可以对天起誓,如果我林夏对你有半点非分之想,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这种毒誓显然不是第一次发了,所以他是张口就来,且一如既往用了假名。
“你没有?那我的衣服怎么会……”女子耸耸鼻翼,根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