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鹤丰的组织之下,云川地界有头有脸的土豪齐聚上云城。
作为这次聚会的发起人,林辰打算包下一整座酒楼。
不过,阮红樱却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紧急盘下了一个铺面。
并且,她还特意找到林辰,让其把宴会地点定在自家刚入手的店子。
一般来说,林辰不会轻易拒绝一个美女的要求。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同意阮红樱的安排。
“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我不认为那是个好的选择!”
毕竟,请客吃饭只是幌子,他在席上还有其他的安排。
他甚至可以肯定,今日之后,赴宴的本地土豪绝不会再踏入这家店面!
“可难得这么多头脸人物汇聚一堂!”
这可是一个快速打开自家酒楼知名度的机会。
显然,要放弃这个机会,阮红樱有些不舍。
林辰却没心情去继续开解她,收拾妥帖便去了原定的福来酒家。
作为上云城内最豪华的酒楼之一,福来酒家的口碑向来不错。
自然而然,要包下这个地方的费用不会便宜。
幸好林辰现在不差钱!
晃晃悠悠,来到目的地的时候,时间已至午时。
周鹤丰摩挲着褶皱的大手,领着师爷等在酒楼门口。
见林辰出现,这家伙立刻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佝着腰身,迎了上去。
“林大人,您可算来了!”
“客人都到了?”林辰抬头,朝顶楼最豪华的包间瞟了一眼。
“差不多都到了,就等您了!”周鹤丰一脸等着被夸的表情。
林辰自然没有夸他,而是拧眉把视线瞟向空荡荡的大厅。
“那些家伙,架子倒不下啊。”
他如今可是在代陛下巡查云川,算是当今圣上钦点的代言人!
可那些地主也好,财主也罢,竟没一个到楼下来做迎接。
如此做派,显然是在小看他这位钦差大臣!
闻言,周鹤丰脸色急滞,嗫嚅着嘴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找补。
憋了半天,他也没憋出半个字来,只能顶着满脸勉强的笑容,跟在林辰身边。
他都这样了,自然同行的师爷更加不敢随意开口了。
好在,林辰现在还没有要为难谁的打算,咧嘴笑道:“走吧,上去会会那些家伙!”
言落,他率先往楼道走去。
噔噔蹬,一阵并不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他顺利来到顶层包房门外。
偌大的包间,房门洞开,里面摆了足足三张桌子。
中间那张正对大门的桌子上首,已然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见他出现,三张桌子上的人,纷纷转目瞟来。
有人动了动椅子,似乎是想起身迎接。
可随着那白胡子老头的一声咳嗽,所有人都瞬间打消了起身的念头。
甚至,坐在那白胡子老头身边的两个中年,还用一种轻蔑至极的眼神扫在门口。
如此一幕,最尴尬的并非林辰,而是随行的周鹤丰。
“林大人驾到!”
来不及清一下嗓子,周大人便扬声吼道。
旨在提醒里面的人,让其好歹表现出那么一点礼数。
遗憾的是,他的提醒并没有得到里面众人的重视。
“来了?入座吧!”
白胡子老头淡然抬眸,言落冲门外把手一招。
酒楼老板恭恭敬敬地把腰杆子一弯。
“崇老有何吩咐?”
“该来的都来了,是时候上菜了!”
“是,小的这就吩咐下去。”酒楼老板领命退走。
白胡子老头眯眼瞥在林辰脸上,白眉微掀。
“杵在那里是想和门框比高低吗?”
那语气,就像是在教训自家小辈一般!
虽然言语不算过激,可这句话后,场中霎时漫出了一股子火药味。
周鹤丰咕噜咽了口口水,凑到林辰身畔,低声道:“那位是从锦川来的崇老,告老还乡前,曾官居翰林大学士!”
在他帮林辰偷偷介绍的时候,包间内,有土豪闲不住。
“任谁都看得出来,还是门框比较高。”
“这位就是林大人?恕我眼拙,第一眼还真没认出来!”
“那个谁,把窗子开着通通风,也不知道突然哪儿来的穷酸味儿。”
说话间,有人特意拿手在鼻子前边儿扇了扇。
甚至还有人就当着林辰的面儿,呵呵地笑出了声来。
笑声中的嘲弄与鄙夷意味儿,完全没做掩饰。
“这些混蛋,太过火了!”
周鹤丰银牙紧咬,心头怒骂。
可这种情况,他根本不敢替林辰出头。
毕竟对方敢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有崇老坐镇。
而崇老,是他一个区区知州根本得罪不起的人物!
林辰却不以为意,悠然跨入包间。
随便找了个空座位坐定,巡目把在场的二十来号人挨个儿打量了一遍。
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家伙,就像说好的一样,把椅子往远端拉了拉。
“啧,胃口全没了!”
说话间,还有一个土豪故意做出一副呕吐姿态。
“冒昧问一句,你这身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吗?”
有个稍微年轻一些的青年男子,直接嫌弃起了林辰的行头。
此言一出,现场突然安静,但两秒钟不到,便猛然爆出一阵肆意狂笑。
“喂喂喂,人家好歹是朝廷命官,你当他是乞丐不成?”
“在这儿说说就算了,出去可别乱讲,毕竟钦差大人也是要面子的。”
一群人阴阳怪气,彼此配合,以贬低林辰为乐。
就连上桌的浓郁酒菜香气,也掩不住这群人嘴里的恶臭。
周鹤丰抓住机会,主动帮林辰倒了杯酒,想借酒来缓和一下气氛。
可有人看他也早就不爽,所以趁他倒酒的时候,故意在他的胳膊上撞了一下。
瓶口从桌面范围滑出,倾泻的酒水哗哗浇在了林辰的裤裆。
“咦,怎么又多了股尿骚味儿?”
“快看看,谁他娘的尿裤子了,都不嫌丢人的吗?”
嘴里这么说着,但几乎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了林辰身上。
周鹤丰脸色霎时惨白,急忙掏出手帕试图帮林辰擦拭。
可因为被浸湿的部位太尴尬,他一时难以下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安地看着林辰,他倒没忘了道歉。
林辰则垂头在自己胯下瞄了一眼,振腕儿轻弹。
“看来,与诸位和睦相处,只是林某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