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一上火车,就很想把昨晚他无意中听到的对话内容告诉罗恩和赫敏。
但他们来到每次坐的最末车厢时,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正在熟睡。可是其他车厢里人都满了,他们只好坐进来——蹑手蹑脚,以免吵醒这个陌生人。
“你们认为他是谁?”罗恩小声问道。
“卢平教授。”赫敏立即悄声说。
哈利和罗恩都大为震惊:“赫敏,你是无所不知的吗?”
“别说傻话了,”赫敏被两人逗笑了,她指着行李架上的一个破旧小箱子说,“他的箱子上写着呢,rj卢平教授。”
罗恩和哈利抬头看去,“rj卢平教授”这几个字正印在箱子的一角,字母已经剥落了。
仔细端详这个陌生人,他穿着一件和行李箱一样破旧的男巫长袍,好几个地方都有补丁,看来经济情况不太好。
这位卢平教授明明看上去还很年轻,可是一脸病容,淡棕色的头发已经夹杂着白发了。
“不知道他教什么?”罗恩看着卢平教授的憔悴身影皱眉,“希望他能胜任,他看上去可不太结实。”
“嘘,我们尽量不要吵醒他。”赫敏小声提醒另外两个男孩。
但之后三人把卢平教授忘得一干二净。
哈利把从韦斯莱先生那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他的两个朋友。
杀了十三个麻瓜并且炸了整整一条街的布莱克在追杀哈利,罗恩对此有些害怕并迷惑不解,不明白这和哈利有什么关系;赫敏则是非常担忧,立即一连串叮嘱哈利千万要小心。
接着罗恩换了个开心的话题,说起三年级终于可以去霍格莫德村游玩,赫敏也难得的很感兴趣。
但这个新话题对哈利来说就不太友好了——他用魔法吹胀了姑妈,没能得到监护人的签名。
哈利的两个好朋友对这件事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极端——去霍格莫德的申请表上没有监护人的签字就不允许去,这是赫敏的观点,她一向循规蹈矩,何况布莱克还在追杀哈利呢!
罗恩则建议问问麦格教授,或者找弗雷德和乔治问问密道,到时候悄悄溜到霍格莫德。
再之后赫敏将自己的猫克鲁克山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吓得罗恩的耗子斑斑瑟瑟发抖。
两人为了维护各自的宠物差点吵起来,还是卢平教授突然翻了个身吓停了三人。
幸好卢平教授将脑袋扭到了一边,又继续接着睡了。
结果没安宁多久,三人最不喜欢的人,哈利的死对头,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带着他的两个跟班克拉布和高尔来了。
马尔福拉开了车厢的门,目光四处搜掠一番后,用他一贯讨人嫌的拖长腔调说:“韦斯莱,我听说你爸今年夏天终于发了点财是吗?”
罗恩的脸立刻涨红了。
“你妈没有因为太激动死于休克吧?”马尔福一脸讥诮。
罗恩和哈利都噌得站了起来。罗恩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差点把猫篮子踢到地上。
两拨小团体之间的战争眼看就要爆发了——这时卢平教授哼了一声。
“那是谁?”马尔福向后退了一步。
“新来的教师,”哈利说,“有本事你把刚才的话当着教授的面再说一次。”
马尔福眯起了眼睛,愤怒地带着高尔和克拉布走了。
德拉科马尔福坐在贵族的专属车厢里,心不在焉的听着达芙妮拉着潘西和布雷斯聊天。
临窗而坐,支着脑袋看窗外风景的西奥多诺特,看上去比他还不耐烦听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假期又去了欧洲的哪个小岛度假啦、又参加了多少舞会啦、最近流行的长袍款式啦、谁和谁有意订婚baba。
他有时候都在想布雷斯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愿意听这些无趣纯血小姐的叽叽喳喳。
在他看来,这些纯血贵族出身的小姐看上去贤良淑德,实际上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样子。
她们的话题永远离不开舞会、漂亮裙子和珠宝,说起话来就像一群恶婆鸟,多听五分钟都是对神经的摧残和折磨,令人厌烦又头疼。
这会他听到布雷斯对达芙妮这些女孩说起自己非常愉快的法国度假,并且高度赞扬法国海边的空气对他全身心都起到了净化作用。
“”德拉科马尔福对自己唯一的朋友兼室友非常无语,在座的人谁还没去过法国,他怎么不知道法国度假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接着布雷斯又说起假期履行家族继承人的职责,参加了一些晚宴和酒会,也体验到了快乐。
德拉科马尔福实在没忍住瞥了布雷斯一眼,但这位巧克力帅哥眼角眉梢全带着一股莫名的神采,仿佛他在这些无聊的酒会上找到了别人没有发现的宝藏一般。
不过提到假期里参加的酒会,德拉科马尔福立即想起了在一个出版行业的酒会上遇到的那个黑发女孩。
从那天起,两人就再也没过见面了。
德拉科马尔福头一次如此期盼开学,即便不在一个学院,可一日三餐总能在礼堂见到。
不知道她现在坐在哪个车厢,又在和谁一起说笑
德拉科马尔福想到这就再也坐不住了,他想去搜寻其他车厢,找到那个黑发女孩。
铂金小少爷突然的起身,打断了谈兴正浓的几人。
“我去外面透透气。”他胡乱的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车厢。
铂金小少爷一动,他的两个大块头跟班也习惯性的跟着动了起来。
完全忘了两人存在的德拉科马尔福:“”
算了,跟都跟来了,那就先去疤头的车厢里看看,万一她也在里面呢。
总之,不能在人前和她表现的太亲密。
德拉科马尔福带着布拉克和高尔气势汹汹地直奔火车末尾的最后一节车厢。
那个疤头经常和他的两个朋友躲在里面,说一些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的小秘密,还自以为没人发现。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可惜她不在这里。
铂金小少爷没在疤头的车厢里见到莱拉,随意挑衅了韦斯莱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他又失望又松了口气。
他当然不乐意见到黑发女孩亲近自己的死对头,但是她不在这里意味着可能在任何一节车厢里,他不得不挨个搜寻。
正头疼接下来去哪个车厢找人时,火车却越走越慢,接着咣当一声停了下来,灯全都熄灭了,整个火车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寂静了几秒钟后,立刻嘈杂了起来,到处都是拉开厢门的移动声和询问声,还有各种找人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
“安妮!你在哪?”
“罗莎莉是你吗?”
“哎呦,谁踩了我的脚——”
德拉科马尔福在黑暗的混乱中,不知被谁狠狠地推搡了一下,他跌进了一个车厢里,还不走运地磕到了桌角上。
“嘶——”他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德拉科?”这个车厢里还有另一个人。
“是你——,”但德拉科马尔福听到这个声音却惊喜不已,立即想站起身却痛得呼了一声,“那两个红毛猴子哪去了?”
这时,车厢里突然有一只狗疯狂地冲着门口咆哮。
而车厢的门,正缓缓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