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乱动,流血很多就麻烦了。”她解释完。
自己也心虚,“好了,我先忙去了。”
从这里走远。
胡凝霜把泉生叫到角落里。
“他说的都是真的?”
泉生烦恼的点头,“是啊,谁知道你会把他救来了。”
“他到底是谁。”
“黑虎山啊,有名的土匪窝啊。他是土匪窝的少当家,上面还有一个老土匪头子楚狼。这一窝子人,各个都是狠人。”泉生有点郁闷,“能不能让我姐夫把他抓起来。”
祁允初摇头,“抓人也要有凭据,不能随便抓。再者剿匪这种事,都要从长计议。”
“那就早点把他打发走吧。”
“嗯,我明白了。”胡凝霜拍拍泉生,“看他那意思也不像记仇了,你躲着他一点。”
“嗯嗯。”
楚寻虽然身体很好,但他毕竟伤的重, 只能在屋里扶着桌子走一几步。
而每走一步,他身上的伤口都扯生疼。
胡凝霜给他来换药,就看见他一脸忍耐。
“现在还没有好利索,不适合多活动。”
“我要多少时间才会好。”
“怎么也得半个月,多了要三个月。”
“我等不了那么久。”楚寻咬着牙,“你想办法用些好药,早些把我治愈,等我报了仇回来,一定给你报酬。”
“报酬就再说吧,你先躺下。”
伤口太深了,换药是个痛苦的事。
楚寻疼的,一把抓过酒壶,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
“你们男人那么喜欢喝酒吗。”胡凝霜表示不很能理解。
“你家的酒味道很好。”
“谢谢肯定,很多人都这么说。”
楚寻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白净俊俏的女子,想到那天晚上呲她一脸血的从容,忽而很欣赏。
“你到底是酿酒的,还是行医的?”
“酿酒是主业,行医是爱好。”
“倒是和寻常女子不同。”
“寻常女子什么样。”
“那些女人不是都哭哭啼啼的,喜欢绣花啊,反正那些女人的东西。”
“我也一样喜欢,只是绣的不好。”
说着闲话,这边药已经换好了。
“可以了,后天我再帮你换一次,你就可以离开了。”
“多谢。”
胡凝霜转身要走。
“再叫人给我送些酒来。”
“就那么喜欢喝?”
“止痛。”
“好吧。”
到底是拿了人家金银珠宝的,一些酒水还是供应的起的。
也是怪了,酒能止痛?
从楚寻这回来,胡凝霜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酒这个东西,只要适量。是有很多功效的,比如缓解疲劳,比如活血化瘀,如果能和药材结合在一起,说不定会有更好的疗效。
想到这些,她也大胆的尝试起来。
将麝香等几味药材浸泡进白酒中,泡上正正十二个时辰。
她拿到了楚寻面前。
“正好,上次的酒我喝完了。”楚寻顺手就拿到手里。
“我可提前说下,这次的酒和之前的不同。”
“嗯?”塞子拔掉,淡淡药味和酒味混合在一起,“这是什么东西?”
“我泡的药酒。”
“确定不是害人的?”
“我能害你吗,你个土匪头子,还不得杀了我。”胡凝霜希望他能试试看。
楚寻也不含糊,咕噜咕噜就是一半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给予了胡凝霜肯定,“好像的确是有些作用。”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我个土匪头子,骗你干甚。”楚寻瞧着胡凝霜开心的模样,突然道:“是那小贼告诉你我是土匪头子的?”
胡凝霜心里一沉。
大意了……
“什么小贼。”胡凝霜当然不会承认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土匪头子?”
“你要不是土匪怎么会被人追杀成这样。再说,看你的样貌,也不是个小人物,所以猜出你的身份很简单啊。”胡凝霜在乱讲。
楚寻似乎还真信了,“好吧,你小心点那个小贼,听说他是你义弟。”
“他其实人也很好。”
“人好会偷我黑虎山的财宝?算了,我也不想跟他计较。”楚寻躺下和衣休息了。
泉生倒也是有眼色的很,老老实实在家里习武,不去那个楚寻那晃悠。
胡凝霜对药效来了兴致,翻阅了许多书籍,也去请教了许多老大夫,尝试了一些药效的调配。
第三次换药之后,楚寻走路也算稳当了,只不过这么深的伤口要想短时间内恢复是不可能的。
“确定要走?”胡凝霜还是不太放心。
“晚上,人少。”楚寻坚持。
胡凝霜就不挽留了,这尊大神还是早送走的好。
是夜,安静的只剩下风吹雪落的声音。
楚寻穿上一身劲装,推开房门,踏进了黑暗无边际的夜色中。
胡凝霜这会儿已经睡了,窝在祁允初的怀里,睡得踏踏实实。
砰砰砰。
突然,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祁允初睁开眼睛,看见了门外的高大黑影,“是谁?”
“是我,请祁夫人救我。”竟然是楚寻的声音。
胡凝霜也被惊醒了。
祁把楚寻放了进来,他一身风雪腥味遍身。
“你在做什么,你不是已经走了?”胡凝霜惊呼。
楚寻咬紧牙关,“这些阴险狠辣的家伙,我爹真是白养他们了。竟然一直在宣安城外蹲守我,奔着要我命来的。”
“是不是腹部的伤口扯开了。”
“嗯。”
“早知道不让你走了。”胡凝霜取来一些剩下的药和布,“你老实等着,我给你包扎。”
“不好,他们追来了。”楚寻眯了眯眼睛,“我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怎么办啊。”胡凝霜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只能求助祁允初了。
“祁大人,我虽然是个土匪,但没有害过人。还请祁大人救我一次,滴水之恩楚某涌泉相报。”
祁允初目光落在面前人的身上,他一双眼睛坚毅有神,不像是个毫无原则的土匪。
这种人还是可以相交的。
想到这里,祁允初点头。
砰砰砰。
外面大门又被敲响了。
泉生几个人都穿衣裳起了来。
“外面有人敲门,姐夫。”
“去开门。”
大门敞开,竟然走出来七八个壮硕的汉子。
“你们是什么人?”祁允初背着手站在门口,冷冷问道。
“我们找人,我们的人亲眼看见他跑进了你家。”
“我家,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宣安县丞祁允初,想闯入我家宅院,知道是什么罪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