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人瞥了一眼祁允初,看他虽然不像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却气质不一般。
“你去去一边去,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是你说了算吗。”胡凝霜也走了过来,和祁允初站在一处。
“哟,怎么着,你们两个想给他出头。他可就是个外地人。”
“外地人不是人?”胡凝霜反问。
“哼,反正他的酒把我大哥喝坏了,我们找他理所应当。”
说着,这人又要动手。
胡凝霜道:“你大哥呢,不如让我看看吧,我是个大夫。”
“你真是?”
“骗人是狗,行了吧。”
“行,老三,你去把老大找来。”
不一会儿,这老三搀扶着一个男人过来了。
男人看起来确实气色不佳,人都快脱水了一样,有气无力的搭在兄弟的身上,呼吸间还有酒气。
难道真是喝酒喝坏了。
“我大哥都腹泻半天了,就是喝你的酒喝的。”
“没错,必须赔钱。”
胡凝霜拿出那人的手腕轻轻诊脉。片刻她又打开了摊主的酒,抿了一口。
道:“我看他未必是喝酒喝的。”
“你懂什么。
哦,我知道了,你们跟他是一伙的。”
“对,二哥,他们也是卖酒的。”
“你们这些外地人到我们云州来卖酒,还坑蒙拐骗,必须赔钱,然后滚出云州地界。”
“这话就暴露了吧。”祁允初哼声,“你们是故意排外,恶意竞争。”
“你这么说,可得拿出证据来。我们云州,到处都是官差大老爷。”
胡凝霜围着这身体虚弱的老大转了一圈。
“允初,大奎,搜他的身。”
“你敢,你想干什么?”
不等对方反应,大奎控制住了这人,祁允初的手探进他怀里,抓住了一包豆子。
“是巴豆。”
“这不是证据吗。”胡凝霜提溜着这包巴豆,“很明显了,故意吃多巴豆出来陷害人。”
三兄弟脸色这下红了。
大奎也很看不惯,“你们这还有什么话说。”
“有什么好说的,谁让你们是外地人,还抢我们生气。”一个年轻人嘀嘀咕咕,他们就要走。
“慢着,说走就走吗,这人你们白欺负了?”
“你还想咋的?”
“赔礼道歉,是最起码的,还有赔偿人家的损失。不然你也说了,云州这么大的州城,处处都是官差老爷,咱们就去说道说道。看看对你们这种抹黑云州的商人,云州作何处置。”
“你差不多得了好吧,别得理不饶人。”
“道歉。”祁允初负手沉声。
“行了,我们错了行了吧。”
说完,这三人丢下一点碎银钱,拨开人群快步跑掉了。
胡凝霜最反感这种商人。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啊。”被欺负的摊主不停作揖,还把赔偿的银钱给他们。
“不用了,这是你的,我只是看不惯这些人罢了。”
“唉,咱们外乡人,要是无权无势没人脉的,真不适合在这做买卖。”摊主显然被欺负怕了,收拾起了摊位。
胡凝霜立刻道:“你去哪儿?”
“算了,我也惹不起这些人,我不想干了,我回家。”
“可你不来卖酒,很可惜啊。”
“谁说不是呢,我家两代人酿酒,就只精通这‘白云边’,可惜了,是我无能。”
摊主垂头丧气。
祁允初和胡凝霜对视一眼。
“你先别着急走,你这酒既然酿的不错,咱们商量一下,你把酿酒配方卖给我家。”
祁允初可跟胡凝霜想到一块去了。
“是啊,这‘白云边’我听说过,今天也品尝了。你既然不想做这份生意,就卖给我们让它发扬光大。”
“可是……”摊主不舍,“这也是我家祖传的配方。”
“我们价钱都好商量。二来,‘白云边’这个名字我们绝对不会改。”胡凝霜承诺完,也给对方思考的余地,“大哥回去想一想,考虑考虑,给我们留下个地址,我们也要去拜访。”
摊主留下地址就先走了。
胡凝霜叹气,“唉,允初,‘白云边’这个酒的配方我们一定要拿到。”
酒水的滋味她已经品尝过了,好东西就在眼前,她绝对不能放弃。
祁允初转身叫了自己小二哥,“过来。”
“大人?”
“你去跟上这个摊主,看看他住在哪里,别让他连夜走掉。只要他还在云州,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总会打动他。”
忙完这些,已经是深夜了。
但花灯节是彻夜不停的,处处都是好看的花灯,还有猜字谜对对子等小游戏。
这可是祁允初最擅长的,胡凝霜拉着他四处游走。
因为猜对字谜,对上对子,他们赢得了一大堆的礼品。
一玩玩到天即破晓的时候,人实在困了,才回去客栈里睡下。
一觉香甜,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晌午。
胡凝霜还是被祁允初叫醒的。
“干嘛。”胡凝霜迷迷糊糊。
“有人要见你。”
“昨天那个摊主吗?”
“不是,是一位富商,姓薄。”
听见这句话,胡凝霜挣扎着起来了,“你不会听错了吧,云州富商薄家,那可是云州首富。”
“嗯。”祁允初一脸淡然。
“呀呀,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胡凝霜急忙穿衣打扮。
薄老爷此时正在薄家用茶,临近晌午,外面管事的进来道:“薄老爷,祁大人和祁夫人来见。”
昨夜,薄家已经调查了这位胡氏,对他们夫妻十分了解了。
“请。”
胡凝霜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奢华的宅院。
当年即使是沈清白的状元府邸也没有这么大。
她心里惴惴不安着,不知道云州首富怎么会要见她。
不一会儿,就见到了这位薄老爷。
“薄老爷。”
“见过祁大人。”
“薄老爷知道我们?”
“祁大人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祁夫人酿酒技艺超群。”薄老爷笑笑,“我会如何不知呢。”
“来,看茶。”
茶水喝了一会儿,薄老爷也说起了正经事。
“我是想和祁夫人做生意。”
胡凝霜不解,“薄老爷家业如此庞大,为什么会选中我们胡家这样的小酒坊。”
“如今的确是个小酒坊,可未必永远都是。”薄老爷笑眯眯的,“我生平最喜欢的就是从砂砾之中发掘金玉,祁夫人就是我今年看到了一块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