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能说不去了,一来和刘大人关系不错,二来也是支持自己相公。
胡凝霜当即点头,“那我好好打扮打扮。”
“诶,那倒不必。”祁允初赶紧阻止了,“太好看了也不行。”
“祁允初,我好看你还不乐意啊。”
“我乐意啊,只不过当天谁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我夫人本来就够好看了,再好看了,危险。”祁允初半是调侃半是正经。
胡凝霜哼声,“你生的白白净净,咱俩不知道谁危险呢。少不得哪天被哪个达官贵妇看上了去。”
胡凝霜虽然是嘴巴厉害,但还是听了祁允初的。
到时候重要的是那位总兵大人,而不是她一个小小家眷,出风头这种事胡凝霜不感兴趣。
来的也快,两天后的傍晚,草根一个人赶着马车回来了,“夫人,大人让我来接你赴宴。”
“知道了。”胡凝霜换上一身兰紫色的宽袖长裙,头上多别了两根银簪,稍加粉黛,人就到了地方。
为了不招摇,地点就在衙门附近,刘云景和祁允初等人已经等在这里了。
祁允初看见胡凝霜,招手示意她跟过来。
“到了吗?”胡凝霜小声的问。
“马上就到了。”
话音落下,两辆马车近了,马车周遭还跟着护卫随从。
刘云景快步走过去,“下官参见总兵大人。”
马车掀开,一个四十几岁一脸风尘的男人露出头来,一看就是久在边塞的模样,坚毅沉稳。
“我是邱达。”
“爹,我扶你。”后面那辆马车里同时跳下来一个人,一身红色劲装,身姿结实矫健,虽是女子,却带着习武之人的魄力果敢。
“这是小女韵梅,跟在我身边是个副将。”
“见过邱副将。”祁允初点头。
“原来是位女将,怪不得英姿勃发,同寻常女子气概不同。”王均在一旁抱拳。
“我们习武之人,礼数没有那么多,不用说有的没的。饭菜好了没有,我们进去吧。”邱韵梅口气爽朗,扶着邱达下了马车。
胡凝霜在身后暗暗观察,这邱总兵好像有伤在身似的。
“里面请。”刘云景引路,一行人进了包房。
习武之人的确是不拘小节,尤其是邱韵梅,一举一动简直就是个男人,喝酒吃肉,和军中男子一般。
“邱副将真是豪迈之人,在战场上一定非常厉害。”王均落座后,忍不住再次称赞。
邱达笑笑,“我这个女儿啊,一直像男人一样。阿梅,你呀,也学学姑娘家该有的样子。”
“我自军中长大,哪里学得来。”邱韵梅不当回事,“少说这些没用的,还是说正经事要紧。”
邱韵梅也对。
邱达点点头,“这一次我从边塞回京,到了你们宣安,还要多麻烦刘大人了。”
刘云景也是心细的人,看得出来邱达面有难色,“总兵大人保卫边塞,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我们义不容辞。”
“唉,我这次回京一来是述职,二来也是回去养伤。”
“大人受伤了?”
“被突厥那帮家伙偷袭了,治了好些日子才勉强恢复到现在。而且这次回来,我们接到线报,突厥怕我回京述职会带来援兵,加上我杀了突厥太多,他们要对我施加报复。这回回京,虽然不能说是秘密行事,也要低调谨慎。”
刘云景会意,“下官明白了,下官会派人暗中保护总兵大人,等上路的时候我们也会派人护送。”
“麻烦刘大人了。”
正事说完,宴席草草结束。
“总兵大人这边请,下官已经安排了住处,虽然寒酸些。”
“没什么,再寒酸也不会比边塞更艰苦。”邱韵梅早已习惯,扶着邱达上了马车。
“小的送邱副将吧。”王均在一旁道:“怕这些人不认路。”
“也好,你去带路。”刘云景同意。
王均立刻上马,带路邱达父女去休息了。
到了地点,王均又捧上笑脸,“邱大人,你们看有什么不足和需要,可以随时要求小的。”
“不用了,你该干嘛干嘛去。”邱韵梅果断拒绝,人已经快步进去了。
月儿高挂当空。
胡凝霜和祁允初信步走在街上。
街上这会儿人很少,正适合安安静静看看月亮。
他们两个在这方面算是兴趣相投,不喜热闹喜静,就这样牵着手吹吹风,也感觉十分惬意。
“冷不冷?”祁允初轻声问道。
“不太冷。”
祁允初没说什么,把自己的衣袍披在了胡凝霜的身上。
月色清明,一夜安睡。
胡凝霜醒来的时候,祁允初已经出门了。她想想也明白,毕竟是总兵大人在,一定要保护好。
她转身又睡了个回笼觉。
只是直到晌午,也没见祁允初回来。
她差了大奎顺道去问。
大奎回来道:“夫人,衙门那边出事了。”
“怎么回事?”
“是来的那位总兵大人,今天早上遇刺了,大人见了我,让我把你接过去,给总兵大人看看伤。”
“我们马上就去。”
胡凝霜赶到的时候,邱达已经躺在床上,周围刘云景和邱韵梅都围着。
“祁夫人来了,你快来看看。”刘云景道:“邱副将,这位祁夫人也是个很出色的大夫。”
邱韵梅半信半疑的让开一步。
邱达受伤的位置在腹部,被刀子直捅进去的。
胡凝霜仔细检查了伤口,“还好不深。”
“我就知道不深,我及时发现,并阻挡了伤了那人。”邱韵梅道:“你包扎伤口吧。”
“好。”
胡凝霜这边敷药。
外面有差役进来报:“大人,没有抓到。”
“怎么会抓不到,不是亲眼看见了那个人。”刘云景蹙眉,这可不是小事。
邱总兵在自己管辖的宣安出了事,自己是要负责任的。
“是啊,我们都觉得看清楚了。可是追过去,那人跑进了人群里,再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差役跪下认罚。
祁允初在一旁思考过,“当时你们看见了那刺伤邱大人的人,他长什么样子。”
“看着像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肤色黝黑。担着个扁担。等靠近了我们,突然就抽出刀子来了。”回答的是邱达的随从。
“怪不得也找不到,我想此人是乔装过的。”祁允初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