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颢明白自己再如何狡辩都没有意义了。
“是,我承认。”他冷笑着说道:“我被杜家赶出了家门,我已经无处可去,我就是对她下手。
可惜没成功,胡凝霜这个女人运气太好。”
胡凝霜淡淡道:“坏事做绝的人,怎么会运气好。
还有一件事,大人,听说是一个叫沈清白的男人教唆了他。”
“杜颢,这件事是真的吗?”刘云景又问。
“对啊,就是那个沈清白。”杜颢已经明白,自己现在已经大势已去,与其一个人下大狱,不如拉一个是一个。
胡凝霜就知道,他肯定会把沈清白咬出来的。
“好,来人,去传沈清白。”
沈清白正在家里看书,如今他做上珠宝字画的生意,进项比之前多上太多,已经租赁下这处大宅,把爹娘全部接了过来。
“清白,清白。”宋氏突然急急忙忙赶来,“外面有官差找你,还凶神恶煞的。”
“什么官差?”贾玉翠正摆弄自己的新镯子,闻言,第一个站了起来。
这时候,官差已经进来了。
“沈清白可在?”
“我就是。”
“你跟我们走一趟,刘大人正在大堂等你。”
“不知道刘大人为何传唤我?”
“到了你就知道了。”
官差凶巴巴的抓起沈清白就走。
宋氏可慌张了,和贾玉翠急忙跟上去看个究竟。
转眼间,沈清白到了。
看见地上跪着的杜颢和一旁的胡凝霜……
他心下一惊。
“你就是沈清白?”
“草民沈清白拜见大人。”
“杜颢,你把之前所说的再说一遍。”
杜颢已经麻木了,如实叙说,末了,别了沈清白一眼,“就是他,一直在挑唆我,大人要抓不能抓我一个人。”
沈清白听罢,怒火暗生。
杜颢真是个废物,没有搞定胡凝霜,反而把自己拖下了水。
“沈清白,你可承认?”
“回大人,草民不认。”
“哦?”
“大人,这是杜颢在拉垫背的吧。草民虽然和杜颢认识,但和他早就闹翻了,甚至,他还叫人把草民打了一顿。试问,草民为什么还会给他出谋划策呢,难道草民不知道,教唆之罪会受到刑罚的吗?”
“你,你竟然不承认!”杜颢气愤。
“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沈清白一脸淡定,“你说我挑唆你,这大堂可是讲究证据的地方,你要拿不出证据,我可要告你诬告!”
沈清白的从容胡凝霜看在眼里。
看来数日不见,沈清白也有了长进,也难怪,毕竟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你……”杜颢眼珠乱转,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证据。
在柳巷的见面都是避开人的,上哪儿找证据去?
“沈清白,你这个心思阴沉的人,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样。”杜颢冲过来厮打。
沈清白赶紧退开,“大人,这杜颢怕是疯了,草民要告他诬陷之罪,还有他故意伤人。”
“大胆杜颢,大堂之上,岂容你胡闹!”
“可是大人,就是他挑唆的,他不承认啊。”杜颢疯狂的叫。
可沈清白就站在一旁,冷漠官观望。
刘云景也露出了难色,按照朝廷律法,疑罪从无,沈清白的确不足以定罪。
就在这个时候,胡凝霜站了出来,“大人,还有一件事,我想要揭发沈清白。”
“你要揭发?”刘云景诧异。
沈清白也愣了须臾,“你揭发我什么?”
“揭发你卖假货,欺诈行商。”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卖了假货?”沈清白心头一紧,本朝律法他也一清二楚,除了杀人放火、财务纠纷、还有商法,其中欺诈行商一样是不小的罪名。
“刘大人,据我所知,沈清白和客人说好了卖金器,实际上,做的是金包铜,铜和金价钱相去甚远,他就是卖了假货。”
“来人,传相关人等。”
胡凝霜小声交代给官差,官差立刻去抓人了。
沈清白越发紧张起来,这件事他做的这么隐秘,胡凝霜是怎么知道的?
不一会儿,相关客人到了。
金灿灿的黄金摆上,刘云景示意,“鉴定。”
工匠当堂一番操作之后,“大人,小的已经鉴别过了,这些全部都是假的黄金。”
沈清白一个踉跄,难以置信。
杜颢突然笑了起来,“对,对,我也可以作证,沈清白的生意来路不正,哈哈,沈清白,怎么样,你逃不掉了哈哈哈。”
祁允初起身,“大人,可以宣判了。”
刘云景点头,令签掷地,“好,如今案情明了清晰,证据确凿。本官宣判,杜颢故意杀人未遂除以流刑,流放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归回。”
沈清白紧张的指尖颤抖。
刘云景继续道:“沈清白,教唆罪名不明,但欺诈行商,黄金作假,判处归还欺诈银钱,牢刑三年及墨刑。”
“三年,还墨刑……”大堂之外宋氏整个人傻掉了。
关三年不能出来就罢了,墨刑可是要在额头用颜料刺字,这是会跟随人一辈子的。
宋氏当即大哭往里冲,“大人,求求大人开恩啊,我家清白是初犯,求你从轻处罚啊,大人。”
宋氏哭闹不停。
刘云景反感挥手,“对他开恩,那对其他人公正公平吗?把这个妇人拉开!”
宋氏被拉到了远处,眼睁睁的看着,沈清白带上手脚镣,被押送去了牢房的方向。
“好,退堂。”
从大堂出来,胡凝霜松了口气。
总算解决了这两个祸患,之后很长一段日子能踏踏实实了。
“凝霜?”祁允初诧异的叫她。
“你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沈清白作假的事情。”
“哼,说来巧了,因为那个贾玉翠总是跑去找巧姑炫耀。我就起疑了,到底做什么生意能赚成这样,所以暗中一查,才发现了问题。
本来是想之后再……谁知道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原来是这样。”祁允初点点头,却又觉得说不出的奇怪。为什么凝霜和他想象中又有些不一样呢?
祁允初又道:“凝霜,其实,我觉得这样的处罚对沈清白还是轻了。”
“是啊,但是他已经落到这步田地,我们不是随时都可以踩踏他吗。”胡凝霜微笑,眼神深处却是冷的,“吃了饭,带我去见见沈清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