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那治不好的郎中全部都是骗子吗?”胡凝霜反口回击了过去。
“反正是你自己找上门要来试试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孙夫人领着胡凝霜到了胡员外的床边,“那就请这位女郎中试试看吧。”
孙夫人也没有抱希望,只不过人是陈家带来的,还是要给个面子。
再者说了,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成了呢。
胡凝霜望向孙员外的面容,只见他脸色蜡黄,眼底充血,口歪眼斜,明明屋里燃着暖融融的炉子,却还盖着了几层厚厚的被子。
再伸手把脉,她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夫人,我想问孙员外生病之前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是啊,那天家里来了贵客,他一高兴,就喝了个大醉。”
“醉后呢,又受寒?”
“害,说来不好意思,他真是喝多了,人栽在了雪地里头,当时下人赶紧把他扶起来送回了屋里来,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就变成了这样。”孙夫人看胡凝霜说的都很对症,心下有了期待,“女郎中,你看,能治吗。”
“当然能,其实越是急病治起来越快,孙员外千万不能再耽搁了。如果再耽搁半月,急病变成慢病,才是真的麻烦。”
旁边的老大夫听了不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有更好的办法。”胡凝霜写了几味药材,“孙夫人,照我的法子试一试吧,上面几种药材用热锅炒熟,炒出味道,用纱布包起来,在孙员外的脸上热敷即可。”
“这么简单?”
“去试试看吧。”
那边孙夫人派人去炒药材了。
几个郎中也坐下来不走了,都要看看这个胡凝霜到底有什么本事。
“不是故弄玄虚吧。”吴立梅小声的嘀咕。
陈芬芳示意她耐心。
胡凝霜这会儿打开了针灸包,在孙员外的手肘上用起了针。
不一会儿,药材炒好了,热敷和针灸同时进行,等整包药材不那么热了,胡凝霜也取了针。
“孙员外,你坐起来活动活动看看呢。”
孙员外似信非信坐了起来。
“孙员外,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我想喝点粥。”
孙员外一句话结结巴巴的说出来,全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老爷,你这是……真有好转啊?”
“真,真的……”
“之前我家老爷连话都不能说,你们看,现在竟然能说话了,明显好转啊!”孙夫人十分欢喜。
“女郎中,你可真有本事,我们找了那么多个大夫,你才是最有效的!”
这话,让其他郎中的脸色悻悻,很是不好看。
可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医术却是技高一筹。
“小姑娘,你确实有些本事在身上,老夫好奇,你师承何处啊。”刚刚还不信的老郎中过来问道。
胡凝霜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师承,就是自己从小感兴趣。”
“自学?”
“是。”
“那可真是天分啊。”老郎中惭愧的笑了笑,“竟然比我这等老夫人还要厉害。”
“也许是运气吧,我也不是什么病都会治。”胡凝霜实话实说,“一定有很多地方是我不如各位的。”
“那你能不能解释解释,你今天这番诊治的缘故。”其他郎中过来探讨。
胡凝霜也没有藏着掖着,如实说出了自己的全部看法。
“原来是这样。”
一番探讨过后,几个郎中都对胡凝霜露出了欣赏的神情。
尤其是最开始的那位老郎中,“胡姑娘,多谢指点,让我等茅塞顿开。这样,以后你若是在医术上有什么不解之处,也可以找我们,我们互相指点。”
胡凝霜很是欣喜,没想到几位郎中没有排斥她,反而能够互相欣赏,她连忙点头,并且问了对方药铺的位置。
交谈过后,其他郎中才一一告辞而去。
这时候,孙夫人也迫不及待了,“胡郎中,你跟他们聊了这么多了,也赶紧给我们说说我家老爷的病情,你看,接下来咱们还要做些什么,我家老爷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呢。”
胡凝霜回道:“以后你们继续坚持热敷,我会每两天过来针灸一次,最多不过七天,我保证,孙员外就会完全正常。”
“那真是太好了,你可真是我家的恩人,贵客。来人啊,赶紧准备宴席……”
“别别,孙夫人。”胡凝霜赶紧打住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和牛少夫人刚刚已经吃过了。”
“那晚上……”
“晚上我还得赶回家呢。”
“也是,看我们这样这次肯定是招待不周了。这样,管家去,去取诊金来。等下次胡郎中再来,我们一定好好招待。”
孙员外的病能看好,陈芬芳也很高兴,从孙家告辞后还是说不停,“凝霜,这可太让我们惊喜了,还有这样的本事。”
比起陈芬芳来,吴立梅的脸色就难看多了,她可张口闭口说人家是骗子呢。
这下好了,打脸打了自己的脸。
陈芬芳拉了拉吴立梅的手臂,“立梅啊,我看你和凝霜之间也该好好聊聊了吧,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
“也许吧。”吴立梅嘀咕一声。
她还是不愿意低头,只道:“我出来时间太长了,芬芳姐,我得回家了。”
“那我顺路送你。”
陈家的马车行了一段,在吴家附近的巷子口停下来,“立梅,有空到我婆家那边去玩。”
“我知道了,回见。”
吴立梅摆摆手,转身往自家走去。
今天一天的经历让她脑子里有乱麻一样。
那个胡凝霜真的那么坏的话,芬芳姐怎么会那么喜欢她?而且,她模样好看,酿酒好喝,连医术都很高明。
难道沈家在骗自己吗?
吴立梅正走神,对面沈清白的声音响起来了,沈清白刚从吴大儒房里出来,“立梅姑娘。”
“清白哥。”看见沈清白,吴立梅一下就笑了,“这么巧,你刚去我爹那?”
“嗯,夫子留了个篇文章给我,这会他已经午睡了。你怎么样,又跑哪儿去玩了?”沈清白说话的时候格外温柔,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想有未来,就必须抱住吴家这棵大树,如此,才能步步高升。
吴立梅闻言,笑容就淡了几分。
沈清白从她表情上看出了端倪,“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还是见到了不喜欢的人。”
“胡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