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怜,我能破尽天下阵法,能让那些自诩为阵王的人变成真正的可怜虫!”
沙志怒吼道。
“说得真好。那你现在来破这个阵法吧,破啊,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破开这迭古大阵的!如果你能破开,我保证不伤害你一根寒毛,让你离开这里,如何?”
林平冷冷一笑,指着对面一片光影的大阵说道。
“我,我……”沙志望着那座三百年前的大阵,感受着大阵的恐怖力量,最终,还是垂下了头去,满眼灰败地摇头,“我破不开,我没有这样的本事。”
“那你还装什么牛笔?还说你不可怜,还说你能破尽天下阵法?依我看,你只不过就是强充壳子装硬气罢了,骨子里,你就是一个自卑懦弱的可怜虫!”
林平冷笑不停地道。
“我不是,不是,不是……”
沙志狂吼,可是吼着吼着,他已经跪倒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儿中流淌出来,嚎啕大哭。
他的心防,终于这一刻,彻底被攻溃。
不过,林平却很清楚,这个过程确实太特么不容易了。
首先,在火焰山底下的时候,他已经竭尽全力了,却只给这小子的心理防线撬开了一条小缝儿罢了。
其次,他带着这小子来到了山底下,用刘松龄的大阵狠狠地打击了一下他,这才击穿了他的心理防线,但还远远未到崩溃的时候。
最后,他是绞尽脑汁,疯狂动用自己的智慧,猜出了沙志的经历,这才终于攻破了他的心防。
“兄弟,其实我对你曾经遭遇过的一切,感同身受,所以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当然,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遭遇,我们都是可怜,都有着相似的经历,唯有我们这样的人在一起,才能彼此包容,彼此关怀,组成一个真正的家。
每一个在这个家中的人,都是真正的兄弟姐妹,都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关心与呵护。
所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就来这个家吧,这个家会让你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温暖!”
林平走到了沙志面前,扶起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可是,我终究还是助纣为虐伤害到了你们,我现在,还有这样的资格吗?”
沙志抬起头来,泪水涟涟地道。
“我特么曾经险些将老板干掉,也照样来到了通天观,拥有了这么大一群哥们儿。你只不过是破了大阵的一角而已,担个毛的心啊。”
这个时候,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来。
两个人转头一看,却是方恨天——这家伙终究还是不放心,还是偷偷地跟过来了。
“老板!!”
沙志跪倒在了地上,抱着林平的腿,痛哭失声。
这一刻,他终于真心臣服。
“行了,起来吧,别淌猫尿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林平扶起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
“我做什么能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
沙志狠狠抹了把眼泪,抬头望向了林平道。
“给我把大阵修好了,我出去几天,等我回来的时候,大阵要是还没修好,老子让你这个沙志变成真正的傻子!”
林平恶狠狠地盯着他道。
“收到!”
沙志狠狠地点头。
对于他这个能破解大阵的人来说,想修复这个大阵,恐怕不要太轻松了。
“哦,对了,在此之前,你得先去造化鼎中回炉重造,好好地学习一下。”
林平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
“啊?还回造化鼎?老板,我真的想留在通天观了,不要再用丹火考验我了吧?”
沙志哆嗦了一下,小声地道。
“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向你保证,过程不会太痛苦的。”
方恨天也走了过来,搂住了他的肩膀,嘿嘿一笑道,就是故意不
说破,他玛德,好好地吓唬一下这个小子也是好的。
……
黎山。
其实黎山以前不叫黎山,而是叫离山。
之所以叫离山,是因为据说很久以前这山邪气很重,敢在这座山上跟人定情的男女,最后都分离了。
所以,就有好事者给这座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离山。
后来黎山老母来了,觉得离山不好听,直接给改成了字,所以就有了现在的黎山和黎山派。
此刻,黎山上正响起了九声钟鸣,那喻示着有极度重要的事情发生。
从山顶山门之上,遥遥三公里,红毯直铺而下,到了山脚。
所有黎山弟子俱是一身肃重黑色,站起了齐整整的两排,目视山下。
山下红毯的尽头,是一身缟素的万紫娘,此刻,她正捧着一个骨灰盒子,头戴白布,缓缓向着山上走来。
每走百步,便有弟子高声喝道,“恭迎大师姐回山门!”
气势极足,不同凡响。
直走到山顶上,山门大开,万紫娘迈步进入,望向了对面的大殿。
大殿之中,正有一个白眉白发的老婆婆坐在那里,笑望向了万紫娘。
那就是黎山派的掌门,黎山老母,江湖中曾经的著名女杀神,现在据说境界达到了
地级十品。
她已经闭死关十年了,无论谁来都不曾见。
这一次听闻大弟子回来,破天荒地出了关,足见她对这个大弟子是如何的重视。
“紫娘,四十年了,你终于肯回山门了。”
黎山老母笑道,拄着龙门拐杖,站了起来,亲自迎到了门外。
“师傅,紫娘不孝,离家四十载,今才归来!”
万紫娘将骨灰盒放在了地上,叩拜了下去。
“回来就好,起来吧。”
黎山老母笑着一伸手,一股气劲涌起,扶起了万紫娘。
她的眼神油然落在了万紫娘的穿着上,最后落在了那个骨灰盒上,就皱起了眉头,“这是……”
“闲庭,被仇家所杀,已经不在了!”
万紫娘眼中泪水扑落落地掉了下来,强忍心中悲痛道。
“仇家是谁?”黎山老母眯起了眼睛,眼中有精芒一闪,显然在动容的同时,极为愤怒。
“仇家是,花海通天观,林平!”
万紫娘道。
“这个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黎山老母有些疑惑地问道,随即又摆了摆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回来就好。至于闲庭的仇,你若执掌黎山派,想杀谁,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来,这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