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夕陪奶奶聊完天,又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也不困,打算趁休息这两天,把东西都整理好。
她从书柜下面找出纸箱,开始整理书桌。
身后的门“咔哒”一声,乔治进来了,它慢条斯理地跳上床,又从床跳到椅子上,之后跳上了书桌。
乔沅夕一边整理着杂乱无章的书本,一边看着它,一边笑着说:“你是不是也知道我们要走了,今晚特意回房间来,看着我收拾东西?放心,你的东西我不会落下的。”
“喵~”乔治好像听懂她说的话似的,叫了一声。
乔沅夕伸手温柔地揉了揉它的头,又对它碎碎念,“乔治,好抱歉,又要带着你到新环境里去了,你又要重新适应。不过,我们这次去上歌姐姐家,她很喜欢你哟,你也去过的,所以不用害怕。”
她说完,看了一眼乔治。乔治圆溜溜的大眼睛也在看着她,歪着小脑袋,萌哒哒的好可爱。
乔沅夕把书本装满箱子,用胶带封好,放到了书桌旁。
桌面上零七八碎的小东西很多,她一样样地分门别类地归纳好。
在一叠手工纸下面,她看到了“恋爱相册”,她神情一滞,慢吞吞地拿了起来。
“原来你被压在这了呀。”她轻声的说,又动作缓慢的翻开相册,细细地看着里面的人。
眼圈不自禁地热了,她不敢再回忆,合上相册,跟一堆零碎的东西放在了一起。
很快,书桌收拾干净了,她拿湿巾又好好地擦了一遍,乔治过来追着湿巾玩。
她把猫抱在怀里,不知道是对它还是对自己说:“又要搬家了,这半年过的,像是做梦一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搓着猫的圆乎乎的脸,“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喵喵~”乔治凑着小鼻子过来亲她。
猫猫的亲近让她心情好了许多,之后又把它给放床上,从衣柜里拿出行李箱,收拾衣服。
门外,敏真和麦冬敲门,“我们可以进来吗?”
乔沅夕笑着说:“可以,进来吧!”
小姐弟俩推门而进,一眼看到床上的乔治,动作一致地扑了过去,“原来你在这呀,害得我们找了好久!”
麦冬手里拿着猫条,喂乔治吃。
敏真问:“舅妈,你收拾衣服干什么?”
乔沅夕说:“有些不穿的,就收拾起来了,不然挂在柜子里怪占地方的。”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孩子说,况且现在在家,也不合适跟孩子说,只好先找了个借口。
“哦。”敏真没怀疑,又跟她说起班级里的事来。
乔沅夕心里舍不得俩孩子,一想到要分离了,眼眶鼻子就一起发酸。好在是背对着她们的,只好假装揉眼睛,把眼泪擦掉。
书桌上的手机突然来了微信提示音,敏真离得近,过去给拿了过来,递给她,说:“小舅给你发的。”
乔沅夕接过来点开看:上楼来,喝药,泡脚按摩录视频。
乔沅夕想了想,回道:中药让彩姐帮我送过来吧,至于其他的,就不做了,没什么意义。
江遇虽然预料到她不会上来,可当看到回复的消息时,除了生气,心底还有阵阵的失落。
他随手把手机扔在了一边,纠结了片刻,还是拿着药碗,下楼了。
他到她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说笑声,抬手敲了敲门。
敏真过来开的门,“小舅。”说完,转身又进去了。
乔沅夕已经收拾好一个行李箱了,开始第二个。
江遇进来,看到她站在衣柜边收拾,又快速地扫了一眼房间,书桌干净,旁边立着几个纸箱,衣柜旁还有行李箱,他瞬间明白了,眼眸沉了沉。
碍于孩子们在,他没有问,只是朝她走过去,说:“把药喝了。”
乔沅夕看着黑乎乎的药汤,就心里犯恶心。不过,顾医生给开的这个药方挺见效,喝了药后,心口没那么堵了。
“放那吧,我等下再喝。”她继续收拾衣服说。
江遇本想再劝她趁着药没凉快点喝了,可随即想到她对自己说的伤人话,改了态度,把药碗放到书桌上,转身出了房间。
敏真看出不对劲儿来,问道:“舅妈,你和我小舅吵架啦?”
“没有啊。”她否认道。
“真没有吗?我看小舅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呢。还有你,都不看他一眼,就忙着收衣服。你俩到底怎么了?”敏真不放心地问。
乔沅夕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箱子里,抬头朝敏真笑笑说:“大人的事,小朋友不要管哦。”
敏真听出不对,心思一动,蹲下身来,惊慌地问:“舅妈,你该不是要和我小舅离婚吧?你看你,收拾衣服哪有全都收起来的啊?”
麦冬一听,也过来了,激动地喊:“干妈,你和干爹不许离婚!我讨厌离婚!”
“要是真离婚,我就跟你走,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敏真嚯地站起来,“我现在也回去收拾行李!”
麦冬跟着凑热闹,“我也是,我也是!”
乔沅夕无奈地对俩人说:“两位小祖宗,都给我消停点!我说离婚了吗?被奶奶听见误会了怎么办?没人要离婚,我就是跟你小舅闹了点小矛盾,明天就好了。”
“真的吗?”敏真不太相信她的话。
乔沅夕又警告两人,“在家不许乱说话,知道没有?”
敏真和麦冬听话地点点头,“知道了。”
“行了,上楼睡觉去吧。”
“舅妈,那你别忘了喝药。”
“干妈,乔治我抱走了,它今晚跟我睡。”
乔沅夕一律回答:“快上楼吧。”
房间恢复了安静,乔沅夕坐回到桌子前,鼓起勇气,把那碗药给喝了。
之后,在闺蜜群里,约明天出来吃饭。
容上歌很快回了个“ok”,米悠没回话,估计饭局还没散,或是又有下一场。
她洗漱后,躺回到床上,关了灯。窗帘没拉,她看着圆圆的明月,心里又酸又涩。
江遇站在阳台上,手里抽着烟,抬头看着月亮,片刻后,又低头看向一楼那个已经关了灯的房间,心中更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