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堂众咧嘴一笑:“许公子救了我们弟兄一次,当然可以。”
说吧,他拿着钱便快步离开了。。
而许阳的目光则落在了这群犯官的身上,他们身上全都被上了枷锁,有气无力地坐在干草上,等待死亡。
许阳开口道:“你们里面有谁叫梁越的?”
梁越,正是赵王那个小妾的爹。
受人之托,替人办事,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一众犯官微微愣住,然后一个六十多岁的犯官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要先砍我的脑袋吗?”
许阳脸色一黑:“就你这么胆小,还敢跟着一起作恶贪污?”
“给我滚出来!”
说罢,许阳就让人打开了牢房,然后将梁越揪了出来。
梁越被拉出来之后,双腿都止不住打颤了:“许阳,我知道你的本事,也知道你不怕死,可你能不能让我活到监斩的那天,那样我也算寿终正寝了……”
许阳嗤笑:“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寿终正寝?”
梁越哀求道:“许公子,我现在还不想死啊……”
许阳直接打住他的话:“放心,我没想着让你现在死,我是受人之托来给你送饭。”
梁越一愣:“真的吗?”
正巧这时,那名堂众已经提着饭菜过来了,许阳从他的手中接过饭菜,然后放在桌子上:“吃吧。”
梁越望着桌子上的饭菜,口水直流,拿起筷子想要吃,却又支支吾吾道:“该不会有毒吧?”
许阳怒斥道:“没有。”
梁越放心了,拿起筷子便大朵快颐起来。
许阳坐在他的对面,突然笑眯眯问道:“你和张延晏是一伙的,你肯定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吧?”
梁越浑身一颤:“我不知道,我们只听命于张延晏,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跟我们说过。”
许阳大失所望:“是不是李耀棠。”
梁越摇了摇头,只埋头苦吃。
吃饱了之后,他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
牢房里的那些饭官们看了,顿时艳羡不已,开始闹腾起来。
“凭啥他能吃饭,我们不能吃,大家都是贪官啊。”
“就是,你们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饿了,我也要吃饭!”
犯官们闹腾起来,许阳也有些不耐烦了,看向一旁的地狱道弟兄低声道:“给他们搞点馊饭来,再往里面尿点黄粮。”
那名地狱道弟兄顿时眼前一亮:“许公子好主意!”
他们的副道主都死在云州了,就是被这群犯官所致,所以怎么折腾他们都不为过。
很快,那些地狱道弟兄就端来了一盆饭,他们这才闭嘴。
梁越看向许阳:“多谢许公子了,我吃饱了。”
许阳摇头道:“你不用谢我,你应该谢谢你那个好女儿嫁给了赵王。”
否则就凭这种荼毒百姓的官员,自己是绝不可能送饭的。
梁越有些疑惑:“老夫只有一子,没有女儿啊。”
许阳愣住:“拜托,你有没有搞错?”
紧接着,便见梁越的嘴里开始口吐白沫,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许阳:“我……我想寿终正寝啊……”
说完,倒了下去。
而牢房内的那些犯官,突然也发出呕吐的声音,然后挨个的倒了下去。
整个牢房内,顿时再无活口。
漆黑阴暗的大牢内,许阳猛地站起身来,望着死了一地的犯官,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这些犯官虽然迟早都要死,可若是全部死在了自己手里,是不是有替幕后之人杀人灭口的嫌疑?
而且就算不是这样,没有得到圣旨就私自毒杀这么多犯官,同样是大罪一条。
完了!
“芭比q了。”
许阳的脑海嗡嗡作响,他忽然想到了赵王让他去给梁悦送饭……
原来梁越根本就不是他的岳丈,只不过是想借自己的手来毒杀梁越,毒杀所有犯官!
而唯一有动机杀人灭口的,就是幕后主使了。
赵王……
难道他才是真凶!
许阳感觉自己百口莫辩了。
就在这时,那刚才送饭的弟兄走了进来,看见死了一地的犯官,顿时脸色巨变:“怎么回事?”
许阳问道:“你的饭是从哪里买的?”
那位弟兄惊慌道:“从隔壁的小饭馆,我要不要立刻把人抓回来?”
许阳摇头,叹息道:“不用了,既然是给我做局,那里面的人肯定早跑了。”
“劳烦你,替我去将谢必安请来。”
那位地狱道弟兄连忙道:“我这就去请。”
所有犯官都死了,而且还是死在六道堂大牢中,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了。
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了许阳,现在许阳才叫深陷泥潭。
很快,谢必安闻讯匆匆赶来。
当看见死了一地的犯官,谢必安脸色难看:“怎么回事?”
许阳嗤笑:“我受赵王所托,来给他的岳丈送饭,他吃完就死了。”
“边上这些犯官,也死得正是时候,恰巧我在这,他们就死了。”
谢必安立刻道:“饭菜是从哪里买的?”
许阳道:“还有意义吗?人家摆明了是在那里等着我们呢,现在估计人早跑了。”
谢必安也沉默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要不要我替你扛一半罪下来,这样说不定还有活路……”
许阳摇了摇头:“不用了,不想牵连你们,你替我将这些犯官的尸体先收起来,我要去一趟皇宫。”
谢必安道:“无召不得进宫,要不然你拿着我的腰牌进去吧?”
说着,谢必安从怀中掏出他的腰牌。
六道堂只对陛下负责,所以六道堂的道主都拥有不用通报,就能直接进宫单独向陛下汇报的权力。
许阳也没有客气:“多谢。”
说罢,他直接拿着腰牌便前往皇宫。
独自一人来到宫门口,亮出腰牌后,恰巧又遇见刘廷,便直接带他进去了。
“许公子,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劲?”刘廷忍不住问道。
许阳摇头:“被狗咬了一口。”
“什么狗,竟然能咬到你?”刘廷大为吃惊。
许阳笑道:“就是老阴狗。”
本来还挺慌的,但进宫之后,心态却突然平和了许多。
见到陛下后,许阳就把这件事情如实禀告,但并没有说是赵王托自己去送饭的。
“陛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臣冤枉啊……”许阳一脸委屈。
夏帝双手叉腰,眼眸深邃如渊,提醒道:“草民。”
“陛下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细节干嘛,请陛下治罪!”许阳道。
夏帝皱眉道:“都跟你说了,你是草民,既是草民,朕还怎么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