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皇上的御前侍卫上来了,不顾皇帝的咆哮将他拖走了。
“我才是皇上,你们这群叛臣贼子。”
大凤的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涌入大夏皇宫各个角落,东宫这一角安隅也被人撕裂了个口子,然后顷刻间厮杀声锣鼓声震天动地的响起来。
“叛军来啦!”
“叛军来啦!”
“快逃啊!”
……
素暖坐在铜镜前,痛苦的接受着皇后派来的女官给她化妆。说什么此女官心灵手巧,化的妆容能让人平添许多妩媚……然而素暖对这个时代流行的桃花妆真是不满到了极致。
可是兰儿却在旁边一个劲恭维她,“凤神医真是国色天香,是这个世上最美的新娘子。”
当外面的声音由远到近模糊的传进来时,素暖蹙眉,“你们可听见外面的喧嚣声了?”
这时候屋子里的插科打诨中断了,每个人都平息凝气,静静的辨听着这股声音的由来。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更为清醒的嘶吼声,“诛楚昭,夺皇权。冲啊!”
兰儿她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好像是有人叛乱了?”
素暖霍地站起来,走到门边,却看到一群铁骑风卷残云似般横扫东宫而来。
来势凶猛!
素暖赶紧关了大殿的门,又用门栓紧紧的反锁住了。然后望着女官和兰儿,斩钉截铁道,“想活命的话,就跟我走!”
语毕素暖向北墙的窗户奔去,此扇窗户向着后花园,窗户下面没有道路,确是一片藤蔓灌丛。
素暖拉开窗户,纵身跳进灌木丛里。掰开密集的灌木丛劈出一条小路,缓缓的前行着。
灌木丛的尽头,是一条十字路口,左手边通往宫墙,右手边通往飞凤宫。
素暖迟疑不决,她忽然挂念起太后来了。她年老体迈,不方便逃,只怕她的心也不愿意逃。因为以她对太后的了解,她的傲然,注定她宁为瓦全不为玉碎!
正因如此,素暖放弃一个人出逃。
在深宫大院这段时间里,素暖是靠着太后的鼓舞,太后的无数次解围,才能艰难的挺过来。
太后有难,她怎么能视而不见?
素暖掉头向飞凤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姐姐——”一道黑影,倏地从大树上滑落下来。
素暖惊怔的望着他,震惊不已。
“萧南?”
她早就猜到,萧南一定在她的附近保护着她。要不然那只信鸽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她的房间里来。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萧南离她如此近!
“姐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跟我走!”
萧南上前一步,捉住素暖的手就要往宫墙了方向奔去。
素暖忽然大力的挣脱他的手,倔强又执拗道,“萧南,我不能走。我要去救太后!”
萧南望着素暖,虽然英俊的瞳子里满是狐疑疑惑。可是看到素暖坚定不移的眼神,萧南就屈服了。
“好,我陪你去。”
折回东宫的太子楚昭,很快发现素暖消失不见。被抓回来的兰儿因为害怕浑身抖成了筛子一般,太子殿下拷问道,“兰儿,凤素暖去哪里了?”
兰儿颤抖道,“凤神医听闻叛军来啦,领着奴婢从后窗户逃了。可是后窗户黑漆漆一片,又是灌木丛,奴婢刚跳下去,就发现凤神医遁入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凤神医……凤神医她跑啦?”兰儿这才反应过来。
太子殿下怒不可遏,“掘地三尺,也要把凤神医给朕挖出来。”
前往飞凤宫的路上,素暖他们遇到几拨东宫派出来的杀手,萧南还算能勉强应对,只是他们的目的在素暖身上,素暖免不了动手与他们厮杀一阵。
好不容易撇开了东宫追杀过来的杀手,却又遇到洛天依率领的神瑛阁的谍卫。
谍卫将素暖和萧南团团围住,洛天依骑在高头大马上。眯缝着鹰瞳,俯下身来询问道,“你就是凤素暖?”
素暖扬着小脸,狡黠一笑,“是与不是,都改变不了结局。何必跟你废话。”
洛天依轻嗤道,“我只抓凤素暖,你若不是,我还懒得费力气。”
素暖眉眼里蔓出愤愤,来者不善,指名点姓要抓她,莫非是为那个预言而来?
素暖笑道,“既如此,你去抓真正的凤素暖吧!我不是凤素暖。”素暖抓着萧南的手就往前面冲出去。
洛天依的铁骑却挡在她前面,“你骗谁呢?你穿着喜服,不就是明儿要与楚昭成亲的凤素暖吗?来人,绑了她!”
萧南抽出宝剑,甩手一个气势如虹的剑花,与他们奋力厮杀起来。
素暖闪退一边,忧心忡忡的望着萧南。这群人可和东宫的那群饭桶不一样,个个身手不凡。萧南小小年纪,武功却出神入化,以一抵五,不在话下。然而谍卫们见势不对,一窝蜂涌上去,萧南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姐姐,快走!”
萧南自知寡不敌众,心里着急,只能让素暖见机行事。
素暖担心萧南,急得哭了起来。“萧南,姐姐不走,要死我们姐弟就死在一起了,黄泉路下也有个照应!”
在素暖的印象里,一般的宫乱都是横尸遍野,叛军都是残忍无道的。她担心萧南落到他们的手上,凶多吉少。
她已经失去太多太多的亲人了,镇国府,锦王府,她没有握住一个永恒的亲情。萧府,她不想放弃了。这是她最后的一个家。
“萧南——”
素暖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洛天依心烦意乱,从怀里掏出绳子,嗖一声就把素暖一圈圈捆绑成了粽子一样。
“姐——”萧南见素暖被擒,一个分神,被无数宝剑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带走!”洛天依命令道。
素暖和萧南便被“乱军”挟持着往前走着。
萧南担忧素暖,她身子有孕,这一路上跟人厮杀,已经疲惫不堪。现在又被人捆着手脚,拖着沉重的铁链,这样下去,萧南真担心她撑不住。
“姐,我背你吧!”萧南忽然蹲在素暖的前头,素暖怔了怔——一只手覆在小腹上,她很担心,这样走下去,她会真的保不住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