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轻舞来到锦王面前,脸色苍白,双脚微颤。
凤素暖心想,锦王到底有没有听到她唱曲?
如果听见了,她死十次都不够。
她这哑巴忽然说话了,算不算欺君之罪?
她还在公众场合唱黑锦王,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会不会将她发配回国公府?
老天啊!她宁愿去边疆也不要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死傻子,你是要穿金戴银,还是要顿顿熊掌鲍鱼?”
“本王拨给添香院的月银嫌少是不是?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锦王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十八层的厉鬼。
素暖抖了抖,好吧,其实她对他认识得不够深刻,他比阎王修罗还恐怖多了。
“愣着干什么?想要本王用八抬大轿抬你回去?”
下一刻,锦王完全暴走。
捏紧拳头,呲着猩红的眸子,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将拳头捶打在凤素暖的小脑袋上。
凤素暖拉着轻舞赶紧夺门而逃——
门口,锦王巍峨如山的身躯堵住了一大半。
凤素暖迫不得已驻足而立。
锦王脸色很难看,“阿九,备马车!”
凤素暖瞳子放大,这家伙给她备马车?
不错不错,懂得怜香惜玉,果然是豪门子弟,修养极高。
吃瓜群众一脸懵逼,这个女人是谁啊,戏精上身了吧?
前一刻还把盖世枭雄锦王唱得一无是处,下一刻在锦王面前却缩成鹌鹑?
阿九很快驱来马车,凤素暖刚撅着屁股爬上马车,锦王一声爆喝!
“傻子,滚下来。本王有说过让你坐马车回去吗?”
卧槽——
凤素暖的脸挂不住了,她没面子啊!
被这个死人头如此捉弄,她以后还怎么混?
“阿九,带轻舞回去。至于这个傻子,就让她跟我一起走。”
“诺。”
阿九欢喜,爷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对王妃到底是怜惜的。
然而……
没多久……
大街上,一个俊美入铸的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
男人白衣似雪,宝马蹁跹而来。画面太美,如白玉无瑕,干净不染铅华。
身后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一脸狼狈,一身狼藉,有气无力的小跑着。
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男人俊美无暇的脸庞,浮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凤素暖苦大仇深地瞪着这个欠扁的男人,真想一拳头招呼上去,打爆他的头!
“傻子,你去青楼做什么?”
锦王故意放慢速度,与凤素暖并列而行。
凤素暖瞪着他,双眸澄澈如一汪清泉。
虽然头发散了,然而今日的裸妆衬托着她楚楚可人相。
看得久了,愈觉得清纯动人。
锦王的心不知为何抽了一下,似乎突然良心发现,语气软了许多。
“告诉本王,你们去店铺买那么多药材来做什么?”
凤素暖的眼底闪过一抹惊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监视她的行踪?
实在太可恶了!
忽然计上心头,她呵呵呵地傻笑起来。
“摸摸——”
锦王的笑容凝在唇角,“摸摸……”
脸色瞬间黑成包公,“傻子,你给谁摸了?”
凤素暖瞧见他一脸气绿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
哼哼,让你整老娘?
锦王忽然大手一捞,就将凤素暖揽入怀里。
凤素暖还没来得及享受他温暖的怀抱,下一刻,锦王策马奔腾起来。
这人疯了不成?
凤素暖不会骑马,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抱着锦王,生怕飞了出去。
到了锦王府,锦王抱着凤素暖跳下马。
凤素暖八爪鱼似得挂在他脖子上,确定到了陆地,挣扎着要落地。
锦王今日却特别反常,竟然一路抱着她,大踏步向他的寝宫奔去。
凤素暖心里犹疑,这个人怎么忽然不嫌弃她了?
进了寝宫,一脚将门踢关上,然后走到巨大尺寸的锦床前,将凤素暖丢到床上,然后,颀长的身子压了上去——
凤素暖傻了!
他这是要吃她?
虽然她们是夫妻,虽然他各方面条件不错,但凤素暖总觉得,这样将自己交给他是不是太轻率了?
所以,她开始反抗。
锦王怒不可遏,“死傻子,让本王看看,你是不是给本王带绿帽子了?”
撕——
织物被撕裂的声音划破长空,冷冽的空气袭入胸前一片。
凤素暖双手捂着胸前,一线天若隐若现,双峰若诱人的果实……
锦王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凤素暖瞪大眼,卧槽,他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吗?
靠,这和强暴犯有什么区别?
心里对他犹存的好感荡然无存。
她踢他,推他,用尽全力。
可是他毕竟是练武之人,又是那么猝不及防的,压制着她,让她毫无还击之力。
凤素暖的眼泪像豆子一样大,不知为何,簌簌地掉了下来。
他一愣,体内所有野性的释放瞬间归零。
回归理智,他放开她——
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她,坐在床沿上。
“能自己穿衣服吗?”他问。
凤素暖愠怒中,懒得理他。
他忽然转过身,凤素暖呆若木鸡……
他瞥了她一眼,伸手替她拉好衣服,然后给她扣上。
破碎的衣服,被镶毛披风一裹,遮住了所有的痕迹。
他又轻轻抱起她,向她的添香院走去。
凤素暖的心,不知为何砰砰砰地乱跳。
一张脸,羞得比萝卜还红。
锦王将她放在添香院的门口,轻舞立刻迎了出来。
“王妃。”
锦王黑着脸,冷声道,“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踏出王府半步。”
说完,甩袖离去。
轻舞一脸茫然,“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凤素暖轻笑,这个男人还真有意思。
不过,想到刚刚的险境,凤素暖拍了拍胸口,连呼几口大气。
手放在胸口的地方,忽然涌起莫名的温热。
那是他刚才触摸过的地方。
“王妃,怎么回事?殿下怎么会抱着你回来?”
轻舞虽然觉得奇怪,但言语里透着雀跃。
凤素暖朝她吐吐舌头,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羞答答地进去换衣裳了。
书房里,锦王颀长伟岸的身子往后躺在椅子的靠背上,瞪着屋顶,发呆。
他刚才是怎么了?
忽然不受控制了一般,那一刻只想占有她?
她是一个傻子,他怎么会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子动情呢?
傻子知道什么是情吗?
跟她谈情说爱,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