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以沈知意满怀愧疚的关了手机,并保证今晚谁都不理,只陪他吃饭,才结束了他念经似的诉苦。
她本来想给薄砚霆打个电话说一声,但姜二爷说他来的时候就和他说过了,她今晚住他这里,不回御汀别院。
“爸跟你说,这男人就得吊着,偶尔晾他个天,不然没了挑战性,他就觉得你彻底成他的了,也就不珍惜了,”姜二爷像个怕女儿被渣男骗走的操心老父亲,疯狂给她洗脑:“你们不是老爱说什么白月光、饭粒子、红玫瑰、蚊子血的吗,男人就是贱东西,你不能惯着……”
眼见着他越说越偏,沈知意忍不住莞尔,出声提醒:“爸,你也是男人。”
“呃……”姜二爷卡住,和她对视片刻,恨铁不成钢的道:“我说的是薄砚霆,你就护着他吧。”
刚说完这句,陆烽就进来了:“二爷,薄总来了。”
姜二爷瘪了瘪嘴,来的可真够快的,早知道就应该让人把痕迹抹了,让他多担心一会儿,看他还敢跟人卿卿我我传绯闻。
他看了眼一旁眉眼生笑的沈知意,不情愿道:“让他进来吧。”
沈知意见他脸色不虞,“爸,那真的就是个误会,你别板着张脸,免得他以为你不满意他。”
姜二爷:“我本来就不满意他,要不是你非要选他,我就是再近视个五百度都看不上他。”
“……”
薄砚霆进来的很快,一进来,视线就直直的落在了沈知意身上,确认她毫发无伤,一路上紧悬着的心脏才跌回原处。虽然在知道沈知意是被姜二爷接走的时候就肯定她不会有事了,但没亲眼瞧见,总归是不放心。
沈知意见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绷直的脊背肉眼可见的松懈下来,疑惑道:“怎么了?”
“你没回去,手机也关机,我担心你,让陈栩查了监控,”他没有添油加醋告黑状,但那可怜委屈又无助的语气,却是将酸甜苦辣都加了个遍,饶是他只说了寥寥几句,沈知意也能从中想象到他联系不上自己后的焦躁。
他道:“你给秦悦织打个电话,我之前问过她知不知道你去哪儿了,她以为我把你气走了,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通,这会儿正到处找你呢。”
姜二爷:“……”
还让他给装上了,心眼子可真是多。
沈知意惊讶的扭头朝着他看过来:“爸,你不是说已经跟薄砚霆说过了吗?”
姜二爷尴尬的握起拳,抵着唇干咳了两声,他也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还是当着面,跟晚辈撒谎被拆穿,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爸这是在为你出气,他和别的女人传绯闻都传到网上了,让他担心一下不是应该的?要不然他还以为你没人撑腰,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呢,再有下次,我就直接带你回a市。”
沈知意感动的噤了声,丢给薄砚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打开手机给秦悦织发信息报平安。
男人将带来的礼物放在茶几上:“爸,那件事是媒体乱写,我和对方都不熟,就只是巧合遇上了。”
“你和知意还没结婚呢,可别乱叫,坏了我宝贝女儿的行情。”
说话时,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可真是看不惯薄砚霆这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样子,求完婚到现在,这都多久了,还没把结婚的事落实下来,怎么,适合结婚的好日子得三年一次?
商场上评价他雷厉风行,屁,一点都不准,要真雷厉风行,一个结婚能拖到现在?
知意年纪也不小了,但结婚这种事,总不能女方这边主动提吧,要是这样,那以后知意嫁去他们家,指不定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沈知意看薄砚霆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孤立无援跟个小可怜似的,“爸,你别凶他。”
姜二爷委屈得眼睛都鼓了,他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小没良心的:“我说话声音大了点,就是凶他了?”
他看着薄砚霆,夹着声音,阴阳道:“薄总,需不需要按摩呀?”
薄砚霆虎躯一震,瞳孔都跟着缩了缩:“……”
沈知意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着她,姜二爷脸上瞬间挂上了宠溺:“我明天就要回a市了,知意,今晚你就住这儿好不好?我们父女难得才见一面。”
他这么说,沈知意哪好拒绝,答应道:“好。”
“那我让陆烽去给你铺床。”
“我自己铺。”
“不用他。”
沈知意和薄砚霆同时开口。
姜二爷不满的看了眼薄砚霆:“不用他,难道用你?你会铺吗?可别想着让知意自己动手。”
薄砚霆没铺过,但他也不会让别的男人帮知意铺床,陆烽虽然明面上只是姜二爷的保镖,但从他接手的事可以看出,姜二爷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养子了,要是两人有心,养子变女婿,也不是不可能:“会。”
“行,那去铺吧,铺完就赶紧走,这么晚了,别影响我们休息。”
“爸,我今晚也住这儿吧,太晚了,外面黑漆漆的,回去不安全。”
姜二爷可真看不惯他这矫情劲儿,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皱眉道:“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安全的?还怕被人拖走卖了不成?”
薄砚霆将目光转向沈知意,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沈知意心软得不行:“爸,这儿离御汀别院挺远的,开车回去要将近两个小时,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姜二爷早知道会是这样,他今天才见识到这男人有多会装,所以连坚持都没有,直接道:“不能住一起。”
他挑了两间距离最远的房间,特意对薄砚霆道:“还没结婚,得分开住。”
薄砚霆一反常态的听话:“好。”
“……”
榆木脑袋,愚不可及,没救了,烧了吧。
姜二爷不知道,薄砚霆这么听话,是因为计划等他睡着后,就偷偷溜去找知意。
男人在未来岳父的全程盯梢下,费力的将床单铺好,又被眼神驱赶着出了房间,临走时,他无声的对沈知意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