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起身的动作顿了顿,低声道:“全身都疼。”
秦赫逸:“……”
他向来不信神佛,但现在却有点信了,也不知道今年是得罪了哪路菩萨,前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累积下来的霉运今年一次性给走完了。
这事虽然不是他的责任,但该做的还是得做。
他扭头看了看四周,虽然这会儿没车,但等会儿来一辆,他和她都得团灭在这里。
秦赫逸腿上有伤,不方便蹲下,半弓下身问:“能动吗?要是伤的不严重,我扶你去路边等救护车,就这么呆在路中间不安全。”
刚说完,手里的电话就接通了。
秦赫逸:“您好,这里是云海大道,需要一辆急救车,伤者……”
他刚要低头去询问对方的症状,拿手机的那只手就被人拉住了,“我没事,不去医院。”
女人从地上站起来,将挡在眼前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一张哪怕狼狈不堪也明艳漂亮的脸,鹅蛋脸、大眼睛,五官灵动,漆黑的睫毛长而密,半垂下来时,将眼底的情绪遮挡得严严实实。
秦赫逸见她还能好好的站着,脸上也没有忍痛的样子,应该是伤的不严重,但还是道:“去医院看看比较稳妥,万一是内伤呢。”
“……”
浮生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将自己被地面磨得鲜血淋漓的手肘递给他看:“我的手和膝盖擦破了皮,你帮我包一下吧。”
车上没有急救箱,秦赫逸直接将人带去了诊所。
包扎完后,他用医生桌上的便签纸写了个电话递给她:“既然你不去医院,那就私了吧,我给你转五千块钱,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手机。”
“……”秦赫逸以为她是没带,改口道:“我取现金给你。”
浮生看着他,眼睛黑白分明,格外的专注:“你刚才撞到我了,我现在全身都疼,需要一个地方养伤。”
秦赫逸从她这话里听出了点儿不同寻常的意味,舌尖抵着腮帮,吊儿郎当的哂笑了一声:“所以呢?”
“住你家。”
“呵,”秦赫逸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耍无赖耍得这么理直气壮,他索性斜坐在桌子上,一只脚支着地,“姑娘,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住,我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你就不怕我夜黑风高的时候起什么歹心,见色起意,把你怎么着了 ?”
浮生看了眼他的脸:“那就当是各取所需,我应该也不算吃亏。”
“……”秦赫逸被呛得连连咳嗽,这姑娘看着挺乖,一开口没想到这么虎,但他再怎么混不吝,也不会和个陌生姑娘扯荤话。
这太不尊重人了。
“你要是因为和家里人闹了矛盾暂时不想回去,我给你在酒店开个房,你先住着,等气消了再回去。”
“我没有身份证。”
这下,秦赫逸更确定她是和家里赌气偷跑出来的了,谁会没有身份证啊。
浮生皱眉,一副苦恼的模样:“我好像也没家。”
“好像?”
“我记不得了。”
“失忆了?”秦赫逸有些头疼,想笑:“韩剧梗现在已经不吃香了,你不如直接说看上我了,要跟我回去。”
浮生捂着脑袋,眉头紧皱:“我被撞了,头疼,想不起来了。”
“?”
这是赖上他了?
……
御汀别院这边,秦赫逸刚开着车离开,薄砚霆就揽着沈知意的肩将人带了进去。
金嫂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先生、太太,可以开饭了。”
“好……”沈知意应了一声,刚要往那边走,就被薄砚霆打横抱了起来,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还是能清晰的察觉出他外泄的怒意。
突然腾空带来的心悸让沈知意下意识的揽住了他的脖颈,适应过来后,指甲掐着他肩上硬邦邦的肌肉:“你先放我下来。”
薄砚霆抱着人往二楼走:“把饭菜先温着,金嫂,你没什么事就下班吧,从明天起,不用再住这里了。”
沈知意脸上瞬间升起了一抹薄薄的红晕,又羞又气,她上下踢着腿:“我饿了,我要吃东西,你放我下来。”
怕被金嫂听见,她偏头贴近薄砚霆,声音压得极低。
她被抱着,侧头时贴近的位置正好是薄砚霆的胸口,温热的气息透过衬衫,留下湿漉漉的一片。
薄砚霆的身体瞬间就绷紧了,以那一处为中心,酥麻的触感往外蔓延,全身的肌肤都不受控的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喉结滚动间,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声从他的喉间溢出。
性感、沙哑。
他低头,英俊的五官染上了一层情欲的艳色:“你想在楼梯上试试?”
沈知意瞠目结舌的瞪大眼睛,还没等她说出话来,薄砚霆就已经打开主卧的房间抱着她走进去了。
窗帘没拉,金灿灿的夕阳从窗户外照进来,铺了一地。
薄砚霆的气息微乱,他将她放下来,反脚踹上了门。
沈知意落地的第一时间就和他拉开了距离:“我饿了。”
薄砚霆:“我也饿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深深浅浅,像一张无声无息铺展开的大网,将她紧紧的卷缚在其中。
她有点透不过气。
“……”
沈知意怀疑薄砚霆话里的‘饿’和她说的‘饿’不是一个意思,但这种时候,傻子才会去挑破。
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去开房间门:“那下去吃饭吧,菜放久了不好吃……”
话没说完,薄砚霆就吻了上来。
沈知意是背对着他的,他也没将她翻转过来,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压在了门板上,薄砚霆一只手掐着她的脸,偏着头和她接吻。
她的后背紧靠在他的胸膛,身体贴得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可以插入的缝隙。
薄砚霆没有闭眼,目光落在女人白瓷一样毫无瑕疵的脸上,和她对视,胸膛的起伏随着他低沉的喘息而急促的起伏着:“知意,我们再试试。”
跟上一次相比,他的吻技居然提高了不少,沈知意被吻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问道:“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