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猛地抬头,动作幅度并不大,但薄砚霆的手还环在她的腰上,自然轻易感知到女人的僵硬。
聂淮南就站在车外不远处,目光透过半开的车窗落在她的身上。
他穿了件偏休闲的衬衫,下身是条西裤,身材有型,即便站在昏暗的阴影里,也让人难以忽视。
沈知意脑子刹那一片空白,下意识喊出以前惯常的称呼:“淮南……”
腰上传来一记狠力,她痛得差点叫出声,但又碍于还有第三个人在场,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不确定聂淮南有没有看到车里的薄砚霆,停车场光线昏暗有限,以他的距离和角度,应该是没有瞧见。
聂淮南微微一笑,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刚才只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你。”
见他走近,沈知意的身体更僵了,她撑在薄砚霆胸膛上的手握紧成拳,声线微颤:“你别过来!”
因为——
薄砚霆在吻她!
他的唇落在她的手腕上,力道有点重,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聂淮南一愣,虽然不解,但还是绅士的停住了脚步,没有再继续往前。
但随着距离的缩短,他清晰的看到沈知意泛红的眼眶,以及眼底那一丝委屈。
他微微蹙眉,想到上次在餐厅遇到她时,她开玩笑似的提到借三个亿,难道是因为这个在发愁?
聂淮南薄唇抿了抿,温声说道:“你是因为上次说借钱的事犯愁吗?虽然三个亿有点多,但如果你真的有急用,我也可以……”
沈知意怔然,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已经知道他的意思,心里忍不住泛上一层暖意。
只不过她的这份暖意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某人的一句话给冻住——
“淮南,你什么时候喜欢当散财童子了?”
男人或嘲弄或轻佻的声音传来,聂淮南字音一顿,不确定的反问:“砚霆?”
薄砚霆揽着女人的腰从位置上坐起来,沈知意还想阻止,但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男人?
这种时候,任何的举动都是欲盖弥彰!
薄砚霆的衬衫只剩最下面的两颗扣子还系着,他坐姿懒散,衣领随意散开,露出紧绷且线条流畅的腹部。
那修长的手沿着沈知意的腰往上,在即将触到那处敏感的位置时又滑了下来,透着浓浓的色欲意味。
他看向车外的聂淮南,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又不完全是:“还是你觉得我拿不出三个亿,嗯?”
聂淮南怔愣一秒后,温和笑了:“抱歉,看来打扰到你们了。”
听这话,妥妥的是想歪了。
沈知意的脸瞬间红透,她甚至不敢去看聂淮南的脸,为什么偏偏撞破这种时刻!
薄砚霆这个狗男人,他做这些就是故意让聂淮南误会的,真不是个东西!
但她还是想解释一下,沈知意可不想以后跟聂淮南见面,对方给她的印象只剩下“车震”两个字!
“淮南,你误会了,我和他……”
薄砚霆挑眉,施施然地打断她的解释:“薄太太,先把衣服扣子扣好。”
闻言,沈知意豁然低头,才发现自己胸口处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崩开了,隐约能看到那黑色的蕾丝内衣边。
该死!
她低下头,手忙脚乱的扣上扣子,这一打岔,再抬头时聂淮南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
“薄砚霆,你混蛋!”
男人的声音泛冷:“我怎么混蛋了?是让你的旧情人误会了,还是没让你下去跟他互诉衷肠?”
沈知意咬牙,完全不想再理他,伸手想去开车门,可她的手还没碰上门把就又被男人给拽了回来。
只见薄砚霆眼底都是薄霜,“跟他借三个亿,想做什么?”
女人蹙着眉,费力的想将手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排斥意味很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薄砚霆勾唇,但这笑没有丝毫真诚,尽是冷锋。
“之前为三个亿做了薄太太,那这次呢,他给你三个亿,你打算给他什么?”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带着轻鄙和不屑:“除了这副身体,你也拿不出什么了吧?不过,聂淮南对二手的女人可没兴趣。”
听到二手这样的词,沈知意拧眉,“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龌蹉?”
“龌蹉?别忘了当初是谁舔着脸要做薄太太的。””薄砚霆唇角冷意加深,沈知意感觉她的手腕都要被他给捏断了!
“要不是你当时强行……我会不得不成为薄太太吗?这身份谁他妈想要谁拿去,我绝对拱手相让,还大方的帮你们把领证的钱一起出了!”
这是沈知意第一次骂脏话,沈家虽然不如薄家这么有钱有势,但没破产之前也算是豪门,对涵养很是看重,要是被她那个渣爸听到她骂脏话,逃不掉一顿打!
显然,薄砚霆也被她的话气到了,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咬牙道:“沈家以前好歹也算是名门,就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你……”
沈知意自知说不过他,再多在这个空间里呆一秒都是窒息,她用力抽动着手,“薄砚霆你烦不烦,能不能……啊!”
突然,她发出一声惨烈的痛呼声,下一秒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
是在跟薄砚霆的拉扯间,她的手指不小心撞到前排的座椅靠背了!
这一下撞上去,可谓是结结实实,手指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十指连心,真的是,太痛了!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沈知意蜷缩着身体,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薄砚霆蹙眉,伸手就要去握她受伤的那只手,沈知意下意识往旁边避,但男人修长的手指却强势的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触碰上那处疼痛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