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唐欢……”
口中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墨含韵美眸之内,惊意渐渐收敛,而后泛起了阵阵异彩,眉宇间满是兴致盎然的神色,“唐欢,我还是低估了你,这次算你赢了,但下一次,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哦?为何这么说?”
鼻中冷哼一声,墨含韵转身便待离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便是异常突兀地钻入耳中,语气间似透着些许嘲弄。
“唐欢!”
墨含韵心头咯噔一跳,这两个字符在脑海中闪现出来的瞬间,身躯便要暴射向前。
然而,她脚步刚动,一只手爪便落在了她肩上,瞬即便有一股奇异的巨力侵袭而入,一如当日在璇玑丹阁之时那般。
短暂的惊异过后,墨含韵立刻便冷静了下来。
她虽承认唐欢实力超强,却也觉得当日会轻易而举地被唐欢控制,自己的疏忽大意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因而,几乎是在那只手爪抓落于肩膀处的瞬间,她便是调动了体内所有天元,如狂涛骇浪般滚滚滔滔地朝那侵袭入体的力量咆哮而去,似要将其彻底击溃,可下一刻,墨含韵便不由得愣住了。
她突然发现,唐欢此次动用的力量中,竟也蕴含着混沌意蕴。
这力量不仅强横,而且诡异,顷刻间便是穿越她那磅礴天元的重重封阻,径直抵达了她丹田深处。
于是,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墨含韵便再次被禁锢。
那只手爪只是微微一带,墨含韵便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娇躯同时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随即,一张俊秀面庞便进入了她的视线当中,正是令她痛恨了好几天的唐欢,眉宇间笑意盈盈,讥嘲之意十足。
“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地方。”
唐欢笑吟吟地打量着墨含韵,现在的她虽还是穿着一袭红裙,但和初见时相比,却更加紧凑。在这红裙的束裹之下,她那婀娜曼妙的曲线完全显露出来,本就玲珑有致的娇躯也是愈发得完美。
“唐欢!”
墨含韵美眸狠狠地盯着唐欢,近乎咬牙切齿的道,“你想怎样?”
“这话也正是我想问你的。”唐欢目注墨含韵,淡然一笑,“墨姑娘,今日之事,应当是你的手笔吧?”
“真是笑话。”
墨含韵冷笑道,“你自己得罪了荒神宫,如今,荒神宫邀请玄都天的众多天王来找你麻烦,与我何干?”
那十多名天王会过来,的确是受他邀请,这才过来助阵,可这种事情,很难找到真凭实据,她自是没必要承认。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唐欢笑了一笑,也不动怒,而是颔首道,“你不承认也无妨,不管是不是你的手笔,我都当是你的手笔。”
“唐欢,你……”
墨含韵气得俏脸通红,她也没想到,唐欢竟会这般蛮横无理。
可不等她把话说完,唐欢便是面色微沉:“墨姑娘,我的耐心和克制都是有限度的,你两次三番这般折腾,可曾想过,会有怎样的后果?”
“后果?”
墨含韵干脆也不再辩解,只是颇有些轻蔑地盯着唐欢,冷笑道,“唐欢,难道你还敢杀了本阁主不成?”
“这般有恃无恐?”
唐欢哈哈一笑,“看来你必是有心神烙印、甚至是一缕灵魂被封存于璇玑丹阁,就算是死了,也有办法让宗门之人知道是谁杀的你,而且,你还可以借助那缕灵魂重新凝聚肉身,死而复生。”
“你知道就好。”墨含韵冷哼出声,她乃“璇玑丹宗”墨氏子弟,的确不担心自己在下三十六天被杀。
“墨含韵,你这自我感觉也未免太好了。”唐欢淡然一笑,“我若真想杀你,何须亲自动手?我只需废了你的修为,随便找个天侯、甚至天相,都可取你性命。将来,你们璇玑丹阁所能找到的凶手,也仅是他而已。若我再将杀你之人干掉,璇玑丹阁甚至连凶手都找不到,而你,死了也是白死。”
“你……”
墨含韵神色大变,俏脸阴晴不定。
如果唐欢真像他所说的那么做的话,璇玑丹宗找到他这个真正凶手的希望,的确是非常渺茫。当然,她确实可以利用封存于宗门之内的那丝灵魂重塑肉身,并不会真的死亡,可活转过来之后,实力必定大降,想要恢复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没有个一两百年的时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只是找人将你杀了,还是你运气好。”
收她神色收入眼底,唐欢又是笑了一笑,“若是我心情不好,你或许便不会有这样的运气。如你这样的天王大美女,若是修为被废之后,丢入一堆壮汉当中,你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唐欢,你……”
墨含韵那张妩媚的脸蛋变得有些发白,眼神中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一抹惊恐之色,可紧接着,便是目若喷火,胸膛之内,似有无比磅礴的怒意在汹涌翻腾,从小到大,她还从来像今日这般被人威胁过。
“可一可二,不可三,记住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
唐欢眼神微凝,两道目光霎时变得锋锐无匹,竟如利刃般刺入墨含韵灵魂深处。
这一刹那,墨含韵那冲到喉咙口的咒骂又硬生生地吞咽了回去,意识都变得恍惚起来,视线之内,那一击重创了华天池等十多个天王的状若鹅卵石的庞然巨物再次出现,轰隆隆地朝她碾压了过来。
那股恐怖至极的压迫感,仿佛将墨含韵压落在了万丈深渊。
她拼命地想要逃离,可浑身却是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庞然巨物飞速逼近,她甚至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而且那股味道正变得越来越浓,绝望之意顿时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腾而起。
“啊——”
一声尖厉的大叫蓦然迸响,墨含韵猛然清醒,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去,而是依然飘浮高空,那令她心神震骇的庞然巨物并没有出现,甚至连唐欢的身影也已消失,而且躯体也已经重获自由。
这一瞬间,她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欢喜和激动。
凉意袭来,墨含韵忽地发觉自己竟似刚从水池子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都已被汗水浸透。衣裙紧紧地黏贴着在肌肤之上,娇躯的曼妙之处一览无遗,这让她倍感羞愤,几乎从齿缝间挤出了这么一串音符:
“唐欢,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