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簇拥和关切之下,盛临意把孙敖送去了附近的医院,怕耽误大家训练,他申请自己一个人照顾孙敖,众人也就回去了。训练营方也怕出事,给孙敖安排了全套体检,查下来结果尚可,他除了软组织有些挫伤外,没什么大碍,就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流了些鼻血,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但安全起见,他还是在附近医院的病房留宿了一晚
盛临意自请陪床。
孙敖躺在床上,用手捂着脸,一副悲威无望的样子,然后又翻了个身背过去。
盛临意从外面打了热水进来,只当他睡着了,便自顾自打开一份杂志看,在床边叠着双腿,沉静优雅。
孙敖透过柜面反射的景象,端详着盛临意,对方过于淡走的态度甚至显得有些老态龙钟,完全不像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孙熬吸了吸皇子
“你没睡啊?”盛临意放下杂志,歪了歪头,“那起来喝药。
“不喝。”孙敖嘟囔道。
“喂,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吧?”盛临意莞尔失笑,“我把你捧成这样,你不让自己好好恢复,未来怎么捧回来啊?’“才不是你把我揍成这样的。”孙敖说:“我未来也不想揍你。
”?”盛临意默了片刻,道:“你不对劲。
孙敖心里“咯噔”一声
盛临意说:“你这模样.....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你才失恋了!”孙熬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扯到了酸痛的肌肉,他龇牙咧嘴的又倒回去,忽然就悲从中来,“你懂个锤子你!“我是不太懂,但我有个朋友啊,他之前以为自己要当爸爸了,结果发现女朋友的心和小孩都不是自己的,哭的跟你一样凶。”盛临意说。“....”孙敖咽了口唾沫,“那我不至于。”顿了顿,他又道:“你哪个朋友?送机的那个吗?
“哦不是。”盛临意摇头:“我发小,现在也是我老板。
孙敖长舒了一口气,心情愉快了一点,他拿起床头的药一饮而尽,听盛临意道:“那你不是失恋,为什么把自己搞的成天哭唧唧的。“我.....”孙嗷犹豫了一下,用手指抠了抠床面,声音细弱蚊蝇,“发现自己好像喜欢男的。
他说完这话,惊觉唐突,猛地捂住了嘴,惊慌无措的看向盛临意
青年脸上却没太多表情
“哦。”盛临意说:“那又怎么样?
"?‘
孙嗷的神情变得复杂,”你不害怕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盛临意说:“我也喜欢男的啊。‘
他双腿交换重叠,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微笑起来,看着孙嗷的嘴慢慢长大。
”你,你,你。
“我我我。”盛临意说:“我看你好像也不害怕。
孙嗷心想我为什么要害怕,我激动还来不及
“你不怕别人知道吗?”孙敖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为什么要怕?又没有伤害别人,又没有违反法律。”盛临意说。
他说的这些话极为单薄从容,莫名的很有说服力,孙敖咽了口口水,唇角有点止不住的上扬,“哦。"所以你就因为这个才难过?
"差不多吧。
“现在说开了,还难过么?
“不难过了。”孙熬说,他“嘿嘿”了一声。
“那明天训练,不能再划水了。”盛临意说
“绝不划水。”孙熬指天誓目。
晚间,盛临意带上了耳机,经过白天的交流,孙熬自觉和他的隔阂悉数消融,交流也顺畅多了,遂大着胆子间:“你干嘛去?“哦,我晚上到点有一小时直播。”盛临意说:“你知道的我本职是个歌手嘛。
居然是直播!?
“你是什么时间管理大师。”孙熬感慨道:“那你之前拿本子是在?
“记歌词和谱子。”盛临意说
“那你昨晚是在跟粉丝连麦?
“昨晚......昨晚不是。”盛临意说起这个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昨晚身上我花钱买的拳击课,我在跟教练提问题啦,听起来挺傻的对吧?不傻,一点都不傻
搞了半天,这家伙是个24K纯事业批,根本没在跟什么暧昧对象搞异地恋!一时间孙敖内心狂喜,嘴角简直比AK还难压“那个,你能不能扶我出去走一走,我躺了一天腰疼。”他咳嗽了一声,决定玩儿点小心思,
“现在?”盛临意稍稍一愣,想了一下孙敖说的确实是事实,也没有推辞,“那你等我挂个通知。‘
他在微信里给吕凌凌发了消息,便起身
孙敖有些期待的把手伸了出去,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他与他亲爱的漂亮室友携手搀扶,在小花园里悠哉漫步看星星看月亮的美好画面了不料盛临意刚一起身,外面的护工阿姨就疾步冲进来,热情道:“靓仔咪嘟,我黎我黎,但咐牛高马大一定要用轮椅推,唔系会跌较慨。孙敖:“???
盛临意听懂了大半,从善如流道:“阿姨说得对,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去借个轮椅来。孙敖:“.....
孙敖:“不用!”
阿姨:“用慨用慨。
孙敖:“.....我谢谢您。
沈顷哲进入直播间又退出,重新又进,依旧什么也没看见。
盛临意是个勤奋能坚持的人,从第一天的孤身勇闯直播届到今天,已经不间断的直播了三个多月,积攒了相当一部分的粉丝,再加上黑粉路人进进出出,等他开直播的人数量可观,今天他没有准时开播,除了沈顷哲以外,大家都显得十分焦躁。“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那么大一个美丽老婆呢?
“弟弟,我今天健身房都没有去,就为了等你开播啊!
“这么勤奋的主播今天没上线,人没事吧??
"啊啊啊啊啊发疯啊啊啊啊我要听意宝唱歌!!
沈顷暂皱了皱眉,片刻后,他看见直播间管理员放出了一条公告,说今天出了点状况,不直播了,给大家道歉。粉丝们大呼扫兴。
沈顷哲放下手机,脑海里浮现出了白天盛临意扶着那人育马大的黑皮体育生离开场馆的画面。
他起身,走到阳台上,眺望着不远处闪闪发光的维港
大卫托特今天喊他来一是为了叙旧,二是为了跟他讨论一些拍摄细节问题,沈顷哲原本不高兴漂洋过海一趟,但他是想着自己放了一只夜莺在这里蓄养,好赖也该过来看看盛临意过得好不好。不看还好,这下看的,真是能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连直播都不播了,每天几百几千的打赏都说不要就不要,这体育生有这么大魅力
早知道这该死的封闭训练营里全是这种东西,他脑子坏了才把盛临意推荐进来。
大卫托特给他定的酒店离训练基地和医院都不远,是眺望海域极好的视角,但沈顷哲没什么兴趣,他转头离开了这寸土寸金的酒店。晚间,医院的小花园里亮着一圈灯,照的环境一片柔和的幽静
沈顷哲握着手机,手机在他的掌心里来回转着,界面是呆子夜莺的聊天界面,他一个字也还没有发他在小花园里驻足了片刻,并没有看到什么人高马大的体育生和细皮嫩肉的小漂亮的组合,微微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多少有点像个神经病。“疯了吧你,沈顷哲。”他喃喃自语了片刻,转头预备打道回府,
背后忽然有人叫他
“喂,靓仔!”
沈顷哲一愣,回头,他将帽檐太高了些许,看见那供老年人锻炼身体的单杠上坐着一个人,随意的晃荡着双腿,笑眯眯的。周围没第二个人,遑论什么黑皮体育生,沈顷哲眯眼,青年身上穿了一件无袖的浅色背心,松松垮垮,四肢修长,短裤下的小腿白而直,线条明显比从前紧实了很多,足弓的轮廓深陷,来回之间像一种勾引。沈顷哲垂目,决定上这一次当
缓步上前,男人伸手,五指抻开,握住了那清瘦纤细的脚踝,往跟前一拉。
盛临意一愣,不得不前倾身体维持平衡,男人的个子相当育,站立状态时仿佛不用用力撑就能坐上单杠,所以盛临意稍稍抵颌,就能正对上沈顷哲锋利而俊美的额骨,对方的呼吸短暂的喷酒到脸上,温热,带着一点干净的白茶香调。“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喊吗?”他听见男人沉沉冷笑了一时,意有所指般的诘问。
“不会啊。”盛临意眨眨眼,无辜道:“今天刚学的。”言罢,他轻轻吸气,试图将腿收回来,“做什么抓着我?“始作俑者倒是擅长倒打一耙,偏偏嘴又是要命的甜,让人生不起气来
沈顷哲面色稍霁,松开手指,指尖移至青年的膝盖上,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在白皙的腿肉上留下一点柔软的凹痕。”这地方的蚊子这么多,亏你也真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