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不上。”
孙翠香的回答很艰难。
她的目光当然也想要转移到别处去。
可是,她却很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双眼就好像被冰冻住了一样。
就算她的大脑已经很明确地下达了转动眼珠的指令,可这样的指令却仍旧无法让她的眼球活动,她的双眼仍旧只能直视前方,而她的双眼当中也完全只是陈北的脸。
“她撒谎!”
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从裴秀秀的口中爆发出来。
她并不清楚自己干嘛要这么激动。
就在孙翠香开始交代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自己应该会旁听到这种令人难堪的内容。
不过,她却依旧强忍着想要听下去。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当然是觉得刘程在她的心里已经不像过去那么重要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她听到刘程出事的时候,当然也就不会像过去那么焦灼伤心了。
可当她听到孙翠香当真将这样的话出口时,身体当中却仍旧出现了心脏被撕 裂般的感觉。
在这样的感觉驱使下,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为此,她方才会很大声地叫喊出口来,而这当然是情绪宣泄。
高湛此刻已经接到了丁月茹的指令,并且安排手下的公
人们重新去往现场了。
虽然按照规矩,出现凶案的现场肯定是要被封闭起来的。
可住在现场的那些人,却没有必要全部都抓回到治安所当中来。
正是这种不用,显然给刘程制造了逃走的机会。
别看他的名字出现在了住店人的名单上,可他毕竟住的可是孙翠香的房间。
先不说,他可能知道旅馆的后门在哪儿,就是办事的公人只把他当成旅馆的店员的话,那也不会对他再多追加更多的注意了。
所以,当高湛接到丁月茹的指令后,那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派出了手下的精干力量前往现场。
如果这不是因为他担心陈北这边还需要他的配合,那他肯定就会亲自出马赶到现场去。
为此,当他留意到裴秀秀在监控室里歇斯底里的模样时,便迟疑着向前迈动起了脚步来。
他此刻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毕竟在整个监控室内,除去他俩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
“擦一擦吧。”
高湛边说边将一盒纸巾直接就递送到裴秀秀的面前:“有些人并不值得你这样流泪。你如今兴许还不理解我这话的意思,可等你再大些的时候,或许也就会理解这话当中的意思了。”
“谢、
谢谢。”
裴秀秀在表达谢意的同时,把头稍稍地转动了起来。
只可惜!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高湛,而不是陈北。如果此刻是陈北待在身旁,那她肯定会张开双臂直接就把身躯投入到他的怀抱当中去。
“不客气!人总是在挫折当中长大的。”
高湛慢悠悠得将这话出口,可目光却已经看回到讯问室那边。
他的脸上很快也就变成了阴沉的模样,而他的目光则紧盯到了孙翠香的脸上。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回到过去,兴许他会希望自己跟孙翠香可以重新开始。
若是事情能够变成那样的话,孙翠香大概也就不用经历如今这样的事情,而是可以做个贤妻良母了。
“算不上是什么意思?”
陈北当然需要继续追问。
别说裴秀秀此刻并不在他的视野当中,就算她在他的视野当中也很难改变他这样问的决定。
他如今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孙翠香究竟是被无意当中卷入到这个事件当中来的,还是她的心里很清楚刘程的作为,早就变成了他的同党。
“他、他也需要一个女人。”
“可他的身边不是有女人了吗?而且,他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陈北无比干脆得将这话出口。
按照裴秀秀之前所说的,在这次出事之前,她跟刘程可是一起来过这家旅馆,而且他们还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旅馆的老板娘,也就是孙翠香特别有印象。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当刘程再到西州来时,她才会同意刘程住在这间旅馆当中。
可是,这些显然都是表面上的现象。
现在陈北需要做的,是去了解更深一层的东西。
那就是刘程跟孙翠香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只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有所合谋,而裴秀秀只是暂时被蒙在鼓里,还是早就被他们算计利用了。
“是、是啊!可我还是觉得他需要一个女人。兴许!他的那个女人没有办法完全满足他的需要呢?”
虽然孙翠香的话让裴秀秀感觉很难为情,可是陈北的脸上却是无比淡定的表情。
此刻,孙翠香能够将这样的话出口,当然也就说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已经在按着陈北的思路走,并在按照他的构思来考虑问题了。
对于陈北而言,这当然是他非常想要的。
他要想让孙翠香将内心当中知道的事情完全交代清楚,那对方显然就必须要按照他设计的
思路来思考问题,而不能够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思考了。
“你、你也知道的!你们男人往往不能够只满足一个女人,兴许他需要身边有两个女人。”
孙翠香就好像在担心陈北不能够正确理会自己的意思,便又喘 息着将这样的话出口,而她的脸上则呈现出愈加忐忑不安的表情。
实际上!
此刻,她的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她的双眼别定格住了,此刻根本就看不到周遭任何的景象。为此,她只能够按照陈北的牵引来回答问题。
换句话说,此刻她的大脑虽然还长在她的脑袋上,可它的主控权却像是被陈北给掌控了,已经不再像是过去那样依旧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你这话听上去有些道理。”
“不!不,被相信她,她在胡说八道,这都是她胡说的,我跟阿程的关系很好,这都是她胡说的!都是她胡乱编造出来的。”
裴秀秀变得更加激动。
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要比之前更加大声得从她的口中爆发出来,而她的手脚也胡乱地挥舞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也迸得老高,就好像它随时都有可能爆裂一样。
“妹子,别喊!咱们只有这样,才能够弄清楚问题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