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当然能够听出杨老的话语当中都是悲切之意。
可是,他的头却仍旧微微地摇晃了起来,脸上当然也呈现出愈加无奈的表情。
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表现,当然都能够想到他的话语当中可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难道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催促的话紧跟着就从杨老的口中传来。
“过去,胡家可是救过我的命,你难道能够让我眼瞅着胡家的后人就这样死掉,而且还是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吗?”
“杨老,我已经尽力了。”
“可你是医学界的奇才!就连咱们京师的那帮老东西,他们都……”
杨老显然还不死心!
可在他将这样的话出口的同时,陈北的头却在不停地摇晃。
虽然此刻陈北没有着急着说话,可他的举动却向杨老表明,他应该是没有任何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了。
“杨老,我们已经尽力了!哪怕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也不会让胡少离开的,您还是节哀吧。”
丁月茹看到陈北一直都在摇头,连忙也就把脚步向着杨老的身旁走去,手也很小心得向着他的手臂上面搀去。
很显然的!
她在担心杨老会因为焦急而跌倒。
“哼!”
杨老觉察到丁月茹的举动,嘴里却只吐出一个字来。
可就算这样,无论是陈北、还是丁月茹,却都感觉到老爷子的心里的确是有了怒火中烧的感觉。
可是,在陈北的真气作用下,他又当真没有办法将内心当中的怒气给迸发出来。
“杨老,我……”
“不必多说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杨老这话明摆着是冲着丁月茹去的。
他在冲着丁月茹大声嚷嚷的同时,手臂当时也就挥舞了起来,而后可就转身向着治疗室的房门外面走去。
可当他当真走到治疗室的门前时,手中的手杖便又重重地向着地面上撞去,脸上更是呈现出愈加愤恨的表情。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特别行动部门的解剖室吗?”
“杨老,您也知道!一般活人是不会被我们带回来的,所以……”
丁月茹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或许她只是故意的。
在这样应对的同时,她的脸上当然是一副无比谦恭的表情。甚至说,她的身子还故意得向前微微弯曲,就好像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对杨老表示臣服。
“嗯!”
杨老当然是想要骂人的,可这话到了嘴边竟然又没被他说出来。他手中的手杖当然是再一次得向着地
面撞去,而后他的脚步可就当真走到治疗室、哦!解剖室的外面去了。
“你的话好像把老爷子给招惹到了。”
陈北看到杨老走了,当时就把嘴向着丁月茹的耳边贴去,提醒的话当时也就被他给说了出来。
“赶紧开始你的治疗吧!你不是担心他死掉吗?”
丁月茹显然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将陈北的话给怼了回去,而她的目光当时也就向着陈北的脸上瞟去:“如果我再不把他撵走,那边那个还有命吗?”
“嗯!你说得对,还是丁小姐聪明。”
陈北听到丁月茹的应对,故意将俏皮的话出口,身子当时也就直挺了起来。
“你……”
丁月茹当然是想要骂人的。
可她又担心杨老在治疗室外没有走远。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当然只能将自己的手臂挥舞起来,冲着陈北做出了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却没能将更多的话说出口来。
“我去忙了!你好好陪陪老爷子,别让他太过伤悲。”
陈北看到丁月茹转身,脸上则改换成谦恭的表情,头也重又向着丁月茹的面前凑去。
当两人的口耳又到了相近的位置时,他当然就用异常谦恭的口气将这样的话出口。
丁月茹看到陈北在自
己面前谦卑的表现,那真是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她只能紧咬着牙关把目光注视到陈北的脸上。
等到陈北把身子重新挺直时,她则像是好斗的小母鸡一般将身子向着陈北的面前贴去。
“嗨!臭小子,你就不怕我把他气死?”
“应该不会吧?我是医者!不打紧的。”陈北说话的口气里面虽然满是疑惑的味道,可他的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就好像他在真心实意地说话,半点虚与委蛇的意思也没有。
丁月茹张了张嘴,又挺无奈地闭上。
她的手当时也就紧攥成了拳头,然后就恶狠狠地向着陈北的身上落去。
只是,她的动作总是给人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别看她把手抬得挺高的,可当这拳头当真落下去时却很轻,而她的身子甚至还跟着向前摇摆着又有要贴入到陈北怀里去的意思了。
“杨老还在外面呐。”
陈北发现丁月茹的状态不对,索性就把事情说到了杨老的头上:“你该不会让老爷子看到咱俩在解剖室里干这些吧?”
“嗨!你……”
丁月茹的拳头当时就换成了手指,而她的脸上则呈现出愈加凶狠的表情。
只是,不等后面的话出口,她的脸上就又变成了
骄横的模样,冷哼声紧跟着也就从她的口中冒了出来。
“哼!懒得理你。”
随着话音,她的头当时就转动了起来。
看她此刻那表现,就好像陈北当真招惹到她了一样。
陈北看到丁月茹的表现,当时就把身子直挺了起来,脸上也呈现出尴尬的笑容。
他此刻绝非直男病发作,而是故意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来。
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要是不让丁月茹为此吃上一些瘪,那她就会跟自己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
如果事情变成那样的话,这会耽误他给胡鹏程的治疗不说,他俩之间的这点事也就有可能会被杨老给发现了,而后者显然是他更加不想要发生的。
丁月茹发现陈北没有半点哄自己的意思,当然也就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而后就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陈北看到丁月茹离开,先是猛吸了口气,而后才把目光向着胡鹏程的脸上看去。
“老兄,你就这样睡着,难道不好吗?”
在解剖室的外面,杨老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的心里当然满是懊恼的感觉,可是他却又有点无可奈何。
毕竟事情发生了,总是需要人来处理的,而今他显然是那个最适合通知胡家这件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