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毛病。”
一说到女儿,那德元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了起来。
叹息声紧跟着就从他的嘴里发出:“医院那边治来治去的,总也治不好。”
“治不好还是小毛病?”
李紫依的话问得很干脆,脸上更是呈现出不爽的表情:“这帮西医就会骗人。”
“唉!中医也看过,没什么用。”
那德元的头微微地摇晃,表情则变得更加沮丧。
“中医?那是你没找对人。”
李紫依的话回应得当然痛快,她的头故意扭转了过来,目光则向着陈北的脸上瞟去。
陈北没吭声,只是默默地开车。
那德元则留意到了李紫依的眼神,便用试探的口气道:“李小姐,您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求陈先生帮忙?”
“霍!刚才还哥哥嫂子的叫着呐,怎么一说到女儿,对我俩的称呼都变了?”
“我……”
那德元听到李紫依挑理的话,嘴咧着脸上则是一副窘迫不安的表情。他显然是想要给李紫依一个解释,可此刻实在是没有那样的心情。
“老公,你说!老那的女儿到底是什么病?”
好在李紫依在揶揄了那德元一句后,就把注意力转回到成本的身上去了,否则那德元肯
定会变得更加困窘。
可是,当他听到李紫依的问题时,脸上不由得还是显现出震惊的表情。
这医生要给病人看病,最先决的一个条件就是,医生得能看得到病人。
可如今陈北连孩子的面都没见着,李紫依竟然就询问起病情,这在那德元看来实在是太扯了吧?
“她没有病。”
“没病?”
更令那德元震惊的是,陈北竟然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没错儿!总治也治不好,不就是没病吗?”陈北直接就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那德元咧着嘴,脸上则是一副干笑的模样。
这也就是陈北说出了这样的,要是换个人将这样的话出口,那他非得被那德元骂个狗血喷头不可。
“大哥,您的这个说法蛮独特的。”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咱们先去你家。”陈北这话说得一点迟疑的意思都没有。
“大哥,我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事情可能比您想象的要复杂。”那德元不敢在陈北的面前放肆,故而才会这样回答。
可是,陈北却不理会他的话,而是不紧不慢地催促道:“说吧!你的家在哪儿?”
“是啊!老那,只要我老公肯出手,你女儿的病就一
定能治好。”李紫依的话也说得信心满满的,就好像那德元的女儿已经变回了健康的模样。
“她,那好!我们走。”
那德元半点底气都没有。
他为了女儿的病实在是花费了太多的心思,看过太多的医生,可每一次他都带着希望去,很快就失望而归,甚至都感到了绝望。
吧!吧嗒。
几乎同时,滴水声出现在一间黑暗的密室里。
叶青云的脑袋缓缓地抬起。
他的目光变得很空洞,就好像根本就看不清四周的景物。
“叶少!”
李文松的声音突然出现。
这声音变得恍惚而不真实,叶青云想要去回应这话,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受控。
“你是不是很奇怪?你现在就像是寄生在这个躯壳当中的一条虫?”
李文松的声音再次传来。
紧跟着,可就是爆笑声进入到叶青云的耳中。
“哈哈!小子,你看到对面的那只鸭 子了吗?它的嘴很好玩,你现在就去试下。”
混蛋!
你想要干什么?
叶青云感觉自己的头脑很清醒,可是他的身子却动了起来。
他的确就好像是寄生在自己的身体当中,一切都变得跟过去大不相同。
再不片刻,一只扁嘴鸭
就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接下来的事让叶青云感到了震惊。
可是,他却半点都没有办法抗拒,而他的身子竟然跟那家伙接触到一起,还在肆意地晃动。
狂笑声紧跟着就从四周传来。
他听得出来,这笑声的主人绝对不是一个。
可是,他却又看不到对方的脸。
一切都变得极不真实!
急促的喘 息声很快也进入到他的头脑当中。
令他倍感震惊的是,这是他自己的声音,而他却清楚地知道,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并非他想要做的。
“去对付陈北!还有他的女人。让他的女人就像你手里的家伙一样,好好领略你的厉害。”
“对付陈北!对付他的女人……”
叶青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话,而这也不是受他自己控制的。
难道说!
自己真得变成了一条寄生虫?
越发绝望的感觉出现在叶青云的头脑中,可是他却只能够感知到这一切,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回应。
按着那德元的指引,陈北把车子停到了市郊的一处地方。
这里远离市中心,周围的建筑状况也不是很好,看上去随时都会拆迁的样子。
那德元留意到陈北跟李紫依的目光都在向着四周打量,
便咧嘴低声道:“大哥、嫂子,我住的地方快要拆迁了。等拆迁之后,我就有钱了。”
“这里看上去离水仙华庭也不算太远,将来肯定有升值的潜力。”李紫依见陈北没有吭声,只好代替他用这样的话来缓解空气中尴尬的气氛。
“是!是啊,这房子的升值潜力还是很大的。”
那德元一脸拮据地回答,人则忙不迭得从车子当中出去。
虽然他并没有说更多的话,可李紫依却有种感觉。
她方才的努力好像失败了!空气中的尴尬气氛非但没有被缓解,反而还变得更加重。
“走吧!我们去看看孩子。”
陈北的话说得淡定而从容。
他看到李紫依的嘴紧抿着,便故意把手向着她的鼻子上面捏去。
李紫依张开了嘴,做出了一副想要咬人的架势来。
不过,他们两个并没有在车里互动太久,就从车上下来。
那德元此刻早已经等在了车边。
在他的带领下,两人向着一栋破旧的住宅楼走去。
在路上,那德元走得很小心。
那感觉就好像不是回家,而是出来偷地雷的一样。
可不等三人走到楼跟前,却有呼喝声迎面传来:“那德元,你的房租是不是该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