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城,位于肥后国天草郡。
富冈城守将叫做三宅藤兵卫,明智光秀的外孙,明智左马介的儿子。
这货没有被杀?原因是本能寺之变后被细川家收留。
此时,三宅藤兵卫在城中急的团团转!
城外已经被乱军包围了,而富冈城内武士加上能打的满打满算不过几百人!这还怎么打!
“援军何时能到!?”三宅藤兵卫在大冬天的,急的满头大汗。
“唐津藩已经派出援军了,明日便能到达。”家将说道。
“广高公真是好人呐!”三宅藤兵卫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富冈城能不能守住还是问题!”
“主公!那些贱民攻城了!”一个武士跑了进来。
“什么!”三宅藤兵卫大惊,“快带我去看看!”
等他赶到城墙,双方已经开战。
密密麻麻的暴民往城上爬,而城上的守军只能拿着竹丸弓和长枪攻击。
“轰轰!”
连续两声轰鸣,让三宅藤兵卫脸色苍白。
“这些贱民竟然有火炮!”
守军人数太少了,很快,城头上出现了暴民,三宅藤兵卫第一次后悔把城修得矮了!
三宅藤兵卫呼喊一声,便冲杀上去。
那些暴民许多都没有武器,哪里是这些武士的对手,但他们人多!
几个人抱着武士足轻,拳打脚踢!
有的人甚至抱着武士往城下跳!
城头上的形势对于三宅藤兵卫越发不利起来,越来越多人爬上了墙头,武士开始迅速折损。
“主公!这里守不住了,咱们退到本丸吧!”家将急道。
三宅藤兵卫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从劝说,带兵退到城堡。
没有守军抵挡,乱军很快占据城墙,打开城门来,一群乱民冲进富冈城开始了劫掠。
富冈城百姓的财物都被抢走,愿意加入的可以活命,不愿意加入的都是异端,全部被杀死!
正在此时,城外响起悠长的号角声。
一支军队突然出现,五百骑兵朝着乱军发起了冲锋。
“混蛋,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不好!是幕府和黑田家,立花家的军队!”
叛军看到突然出现的军队立即大乱,此时,一个人却是冲到前面大喊。
“大家别慌,我们是主的信徒,有主的保佑,无往不利,何必惧怕这些魔鬼!”
这些乱民,竟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毫无畏惧地迎向敌人的骑兵!
幕府总大将板仓重昌,看到这些贱民竟然不跑,反而敢过来,极为惊讶。
“嘿嘿,也好省的我派人去抓了!”
“杀给给!”
幕府骑兵化为锋矢冲向叛军,马蹄声击打着大地,虽然只有五百骑兵,但声势一点不小!
眼看着幕府骑兵越来越近,忽然,数声爆鸣,五发炮弹落在幕府骑兵阵地之中。
霎那间,人仰马翻,幕府骑兵一片大乱,冲锋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砰砰砰!”又有叛军举着鸟铳朝着幕府骑兵射击。
只是这些平民根本不熟练火器,完全就是随便打的,也就听个响!
在前面的暴民,手持长枪或是竹竿。
幕府骑兵直接撞上了枪林,绽放出一朵朵血红的浪花,战马嘶鸣声,痛苦的嚎叫声,响成一片。
板仓重昌本以为一个冲锋便能够击溃对面的贱民,哪里想到幕府骑兵似乎陷入泥塘,难以自拔。
日本马个子矮小,骑兵更多是靠着威势让敌人阵型混乱,让敌人不攻自溃,而后便以骑兵收割。
但对付明明只是良莠不齐的农民,却是抵挡住了骑兵的冲锋,反而依靠着人数优势,将幕府骑兵拖入泥塘。
“冲锋,快冲上去!”板仓重昌急了。
这些骑兵可是精锐,不容有失,他立即命令足轻部队压上去。
双方在富冈城下展开厮杀,三宅藤兵卫听闻幕府援军到来,为了避免罪责,立即带着仅剩的三百武士冲出本丸,与暴民作战。
但没想到,这些暴民对他极为怨恨,一群人立即冲上来,直接把武士冲散了。
三宅藤兵卫被乱刀砍死,而后快速撤退。
板仓重昌慑于对方的声势也不敢追,他的骑兵几乎折损过半了!
而叛军这边进攻不下富冈城,则一路往南劫掠,并推选出在富冈之战中表现突出的山田右卫门为首领。
一路携家带口,浩浩荡荡,每过一地便大肆劫掠,裹挟百姓,声势越发浩大。
板仓重昌像是畏惧于对付的强大,只能跟在后面,一一收复城池。
而随着叛军继续吸纳百姓,双方的兵力进一步拉大。
叛军人数很快超过三万,而幕府军这边只有不到一千人。
琦玉守的府邸,此时没有往日的莺歌燕舞,歌舞升平。
大厅里,一个年过六旬须发花白,身材适中,身板挺得笔直的老者跪伏在在地。
他穿着褐色武士服,菊缀结、胸纽、宽大袖口下面那标志性的结饰——露,表明他身份不凡。只是此人右眼蒙着黑布。
此人正是奥羽仙台藩主,独眼龙政宗。
“要说最令我引以为豪的,便是能为家康公、秀忠公、家光公,三代将军效命了”
“却是没想到家光公,竟然”
德川秀忠叹了口气:“生死有命而已!”
“听闻政宗公之前到东照宫参拜了?”
伊达政宗点点头:“路过东照宫,自然是要先参拜一下家康公的。”
德川秀忠问道:“政宗公,可看到了阳明门?”
阳明门是日光东照宫中的核心建筑之一,以明朝大儒王阳明命名。德川家康极为崇敬王阳明,亲自督造此门。
伊达政宗赞叹道:“那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特别是装饰社殿的龙虎雕刻,真是令我赞叹不已啊!”
德川秀忠道:“政宗公可知道东照院(德川家康)和竹千代(德川家光)是哪年生的吗?”
伊达政宗想了想,答道:“我记得家康公是虎年,而家光公是龙年。”
德川秀忠又问:“政宗公可知道我是何年出生?”
伊达政宗道:“秀忠公应该也是龙年。”
德川秀忠摇了摇头:“我是兔年出生。”
“奇怪,但在那里,我好像没看到兔子的雕刻啊!”伊达政宗道。
德川秀忠轻笑道:“阳明门是为了宣耀幕府的强大,雕刻上兔子未免太过胡闹了。”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伊达政宗笑了起来。
伊达政宗笑罢,说道:“这是犬子宗胜,顽劣不堪,想请秀忠公代为管教。”
德川秀忠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想把这小子过继给自己了。
日本的过继制度与大明不同,一家庭过继的时候可以选择过继亲兄弟做自己的儿子;可以过继孙子做自己的儿子;甚至,可以过继自己的亲叔叔做儿子!!
收养养子更多的在于延续家业,血缘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古老的姓氏能够延续。
德川秀忠微微笑着,“正之,来见过政宗公。”
“这是我的四子,保科正之,不过从今日开始就该改个名字了,不如就叫德川家正好了!”
一个少年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家正见过政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