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才这就去。”
说完这话之后,许公公急匆匆的找到了那还在大殿外面站着的江公公。
“这不是许公公吗?有什么事儿吗?”
江公公故意摆出了一副阴阳的语气,毕竟这眼下是在外面,自己表面上与那许公公可是仇敌。
许公公听了这话刚开始有些意外,但是片刻之后便明白了江公公的用意。
许公公故意讽刺了两句,随后小声说道:“陛下找你,和你的身世有关,换装后速去。”
听了这话,江公公明显感觉到了有些意外,毕竟自己的身世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仔细想想,自己的父母不过就是一个贫苦的农户,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看着许公公这个样子,江公公觉得这事情必然不简单,连忙点了点头,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片刻之后,江公公换成了一身侍卫衣服,很快便来到了与那楚渊会见的密室附近。
“奴才参见陛下。”
江公公满脸的恭敬,在这私下的时候,江公公就是那楚渊的一颗棋子,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自然不会逾矩。
“起来吧!”
楚渊的脸色有些沉重,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过于狗血,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和面前的人说。
“陛下找奴才有什么事情吗?”
自从江公公加入到楚渊的阵营之中后,江公公就获得了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似乎觉得自己本来就应该是那楚渊的手下一样。
但是楚渊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江公公愈发的觉得不对,想起了之前许公公和自己说的话,心中不自觉的打起了鼓。
“陛下?”
江公公试探性的叫了一句,楚渊则直接将其扶了起来,紧接着拉过来了一把椅子。
“坐下吧!”
“启禀陛下,奴才不敢!”
“朕让你坐,你就坐!”
楚渊的语气还是无比的尴尬,毕竟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难以开口。
楚渊也知道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如果面前的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的肠子都得悔青。
“陛下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何如此的紧张?难不成是陈将军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江公公仔细的联想起了最近的事情,愈发的觉得陈将军有些不对劲,于是便先对着楚渊开口汇报了起来。
“上一次陈将军去慈宁宫的时候,扇了我一巴掌之后就落荒而逃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今天也是同样的事情,言语里好像还想让我出宫。”
听了这话,楚渊更是无奈叹气,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早晚得说,于是便缓缓的开口。
“许公公嘴不严,想必应该也是告诉你了一些事情吧!”
江公公自然不敢隐瞒,默默的点了点头。
“许公公和奴才说了,好像是关于奴才身世的事情。”
“的确如此,和你的身世有些关系,你现在的父母并不是你的父母!他们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农户罢了。”
江公公只是略微震惊了一下,毕竟自己与他们生活了那么多年,自然还是能够从蛛丝马迹里看出来一些不对的。
“陛下,那奴才斗胆,奴才的亲生父母在何方?”
“是白芸和那陈将军,其实陈隶这个名字应该是你的!”
听了这话,江公公直接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脑海之中浮现了无数的事情,竟然和这些事情全都扣上了。
这也就意味着面前的楚渊根本就没有和自己说谎,所说的事情全都是真的。
江公公整个人的身子僵住了,这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江公公愈发的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拼尽全力提防的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还曾经杀了那冒名顶替自己的人。
江公公看了看自己如今的状态,愈发的难以接受了起来,这原本不该是自己的生活吗?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那江公公的嘴里喷了出来,楚渊看到这样的情况,连忙关切的走上前来,轻轻的抓住了那江公公的手。
“对不起啊,朕本不想告诉你,但是朕没有别的选择。”
此刻的江公公已经顾及不到什么君臣之礼了,脑海里疯狂的浮现了往日的种种,自己在江家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江家的父母对自己的确很好,但是对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的好。
虽然会把最厚实的棉衣给自己,但是那棉衣里面的内衬是蒲草的,而自己弟弟那单薄的棉衣却是真材实料的。
江家的父母也会把舍不得吃的东西给自己,但同时也会买更好的东西来藏着掖着的,给自己亲生的儿子。
这一切的种种疯狂的在江公公的脑海之中盘旋,江公公总算是明白了这所有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
给自己身上施加了一个新的身份之后,这样的事情似乎理解起来根本就不算是多么的困难。
想起了当年自己自宫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说了自己要进宫的消息,那父母不但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反而满脸的欣喜。
“你是哥哥,去了宫里也好,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也能够帮衬着家里,家里这边你放心,我们和你弟弟生活的很好。”
当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江公公的心里无比的寒凉,但是觉得面前的父母是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自然不应该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一切多么的讽刺,原来自己叫了十几年的父母,却根本就不是自己亲生的父母。
原来他们还是爱自己真正的儿子
看着那江公公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楚渊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指,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够给那江公公太多的刺激,但是也必须让那江公公尽快的清醒起来。
然而那江公公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久久的陷入进了往日的回忆之中,无数疯狂的东西喷涌而来,像是在给他的精神凌迟一样。
看着江公公这副样子,楚渊的心里一阵阵的心疼,楚渊虽然是现代人,通过自己便捷的手段得知了不少这样类似的事情。
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楚渊都觉得这些事情有些麻木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乐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