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脚步微顿,听霜笑得一脸幸灾乐祸,“小姐,这回可算是老天爷开眼了,这下乔家人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慎言!”云初扫视一眼左右,听霜才闷闷不乐地闭嘴。
“先回去。”云初不想理会,快步离去。
她心里清楚,这一切并不是什么老天爷开眼,而是夭夭在为她出气。
若不是碍于她,还要继续扮被辜负的“吉祥物”,她早就将女儿搂入怀中,又亲又宠,哈哈狂笑了。
这场宴席散得极快,所有人闷头干饭,不发一言。
那风残云卷的模样,就像上战场。
嘿嘿,吃到这样的大瓜,众人心里雀跃不已,都迫不及待地想出去分享、炫耀!!!
抬眸看向云初,见她背脊挺得笔直,又不免心生惋惜……
乔大人在宴会时与小贱人生苟且,实在恬不知耻,这是压根没将乔夫人放在眼里啊。
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如此放肆、全然不将正妻放在眼里的实属少见。
几日前,京中有鸟儿说乔家人如何不尊重乔夫人,大家都不信。
如今目睹之后,一致认为:
这乔家欺人太甚。
那乔景玉压根不是人,这么好的妻子娶回家还不知足?
竟如此辜负,他良心不会痛吗?
哎!……乔夫人实在太可怜了。
瞧瞧,她明明伤心至极,却依然强颜欢笑地站出来,维护丈夫和乔家的体面。
云家的掌上明珠,竟沦落到如此田地……
“乔夫人身子弱,应多多歇息才是,我等就先告辞了。”
“乔夫人你忙,改日再拜访。”
众人很有眼色,纷纷起身告辞。
云初也礼貌地作陪相送。
走到前面院子,突然见老太太身边的高妈妈,神秘兮兮地领着一名医者入府。
“哎唷,瞧瞧,难得来一次乔府,竟没看过贵府的后花园,这算怎么回事?”余夫人大大咧咧开口,停下脚步,不走了。
“我听说乔府后花园的池子里,养了不少锦鲤,不知乔夫人能否带我等去观赏一二?”
“乔夫人我等有这个荣幸吗?……”
众夫人殷切地看向云初,一个个懊悔极了。
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没事提什么辞行?
吃瓜吃一半?这不是要老命嘛。
【哈哈哈,大家都和我一样是好人哩!】嗯,都爱啃瓜。
“这?……”云初假意思索,实则心里狂笑不已。
抬眸看向男人们,面有疑虑,“不知诸位大人……”
“喔,还请乔夫人安排一二,我们也想亲自与乔大人告个别。”余大人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各家大人也连连拱手,面上带着一本正经的笑容,若不是眸底那八卦小火苗,蹭蹭直跳。
云初还真就差点信了。
捏着帕子拭了拭唇角,偷笑,随即正色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诸位随我一道吧。”
云初说着叫来下人,“大人如今身在何处?”
被问话的小厮,低垂着脑袋不敢言语。
“怎么?夫人问话你不答,是想挨罚吗?”听霜冷冷呵斥。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厮吓得哆哆嗦嗦,一脸焦急。
“说,大人呢?”声音隐含薄怒。
小厮吓得腿肚子打转,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整个人微微发抖:
“夫人饶命,是高妈妈,她不许我们多言……”
云初身形一晃,大口喘了几口气,整个人都几乎被抽离了空气,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诸位夫人心里也不免猜测:
知道乔夫人日子不顺,但这也实在太糟心了。
一个妈妈的话,竟比主母的话还有用?这乔家实在是不成体统。
那这乔府出来的晋王妃,也着实让人生不出半分期待……
“呀,乔骗子和贱人分不开啦!”
“马上风,马上风……”
两只鸟不知何时飞来,幸灾乐祸地一唱一和。
众人一听越发激动了。
哎唷,我去,幸好自己厚着脸皮留下来,否则亏大了。
这得玩多花,用多大力气,多兴奋,才能成这样?
真不愧是乔家人,牛逼!
淫、娃、荡、妇也不及他们半分。
余大人对着两只鸟煞有介事地开口,“不知两位鸟兄可否带路?我们想与乔大人辞别。”
“对,我们想辞别,辞别……”众大人纷纷附和。
“辞别?呸,想骗鸟?没门!”
“就是,想凑热闹就明说,整啥辞别的噱头,乔骗子巴不得你们悄悄走……”
两只鸟并不买账,自顾自理了下羽毛。
接着张开鸟嘴,“哼,鸟才不告诉你们,乔骗子在别院,穿过锦鲤池就能到……”
闻言,所有人眼神灼灼,亮得吓人!
“自古锦鲤寓意吉祥,是活宝石,能为人带来好运,还望乔夫人能许我等观赏,沾沾好运。”
“是呀,我听说这些锦鲤是镇南王特意命人自云南王府运来,一路不知跑死多少马,这才得了这么些,可谓异常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