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笑来着。”
陈楠还在笑,他比毛天成对于小潮要了解百倍。
于小潮的脸就更不好看了:“你说清楚,你在笑什么?”
黄伟泊紧张地看着陈楠,陈老师,你别招惹评委啊,这对我们没好处。
毛天成更是心里对陈楠大为不爽。
带你们过来是看都是一个系统里的,你这算什么?还嘲笑人家?看人家年轻是吧?
“我想到了一件事,就忍不住笑起来了,事情倒跟于教授有点关系。”
“你进来说!”
于小进压抑着火气,却非要让陈楠说个明白,就让开条道。
毛天成带着陈楠和黄伟泊进去了,三人坐在另一张没有睡过痕迹的床边。
“说!”
于小潮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陈楠,要他嘴里说出一个让她觉得不动听的词儿,她就会把宁中所有的产品都扔到垃圾堆里。
“我想到于教授的父亲老于教授。”
哎?
毛天成和黄伟泊都愣住了。
怎么扯到那边去了?你还认识于小潮家里人?
于小潮也是一愣,转而又冷下脸来,这好眉好眼的男人,多半是打听过她的家世了。
“你提我爹干嘛?”
“我对老于教授仰慕很久了,我
以前就读过老于教授的文章,是关于西北治沙的。老于教授一直都在西北做治沙树的育苗工作,从五十年代一直到前几年才退休回商都。”
有这事?黄伟泊看向毛天成。
毛天成都不知道,他摇摇头。
于小潮也把这事瞒得很严实,别人只知道她爸也是商都农大的教授,但做什么的却不得而知了。
这事是老于教授最得意的事,但在于小潮那却有些看法。
由于老于教授年轻时都不在家,都在西北,她从小享受到的父爱极少,跟父亲也不亲密。
直到前几年老于教授回来,两人的关系才慢慢的改变。但真的完全改变,还得几年后她留学国外,离开了家人,思念家乡。
才能理解到老于教授的不容易。
但老于教授治沙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他还是专家组的副组长,陈楠一个宁中人,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打听都不好打听的吧。
“我也曾经抱着想要去治沙的念头,为西北的荒漠化做贡献。”
陈楠感慨地说。
他对治沙的了解完全来自于于小潮。
她那时请他援助一笔钱去帮西北治沙,陈楠就和她去了一趟,留了大约五千万,也对老于教授的事
迹有所了解。
“哼,不知你从哪里打听到的,但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我也知道于教授十四岁就进了京科大的少年班,是少年天才。”
这事商都的报纸不知登过几次了,于小潮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我还知道,于教授在京城的时候,曾经在中关村摔断过腿,现在每逢下雨,腿还会酸胀发疼。”
于小潮终于脸色一变。
这是真正她最私密的事了,连家里人都不知道。
他一个宁中的食品厂厂长,他怎么知道的?
毛天成和黄伟泊都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变化,对看一眼,都是一惊。
毛天成想的是,陈楠做的准备工作可真够充足的啊。
连这种事都打听得到,那可不能小看他了,说不定这次他要异军突起,打一场漂亮仗。
黄伟泊却有点惊骇,天天在一起,陈楠做什么,他能不知道?
可陈楠什么时候找人打听过于小潮?
他连于小潮的名字都没提过啊。
他不是还问评审都有谁吗?
那他是之前就跟于小潮认识?也不像认识啊。
他在宁中,于小潮在商都,隔着十万八千里,他也不可能事先就知道于小潮小时候的事吧?
“
我们的凤凰神仙酒对于风湿有大用,像于教授的腿伤,只要每天喝一小杯,二三钱而已,连续喝一年,就能酒到病除。”
陈楠看于小潮还在震惊中,就也没法说,上辈子我还帮你按过腿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腿伤的?”
于小潮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才开口直接问。
“我做了个梦,梦里梦见了个漂亮又倔强的女生,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大学,远离了家人,一个人在校园里骑着自行车,前面有一个坑。天又下雨,她一个不留神,前胎就撞进了坑里,她的身体从自行车上飞下来,腿直接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于小潮脸上的骇然之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无法掩饰。
这,这连细节都一清二楚,这个陈楠到底是什么人。
他难道在现场?
看着陈楠比她还小几岁的模样,要是他也是京科大的学生,她肯定有印象。
“腿摔断了,她也没哭,她也没跟家里人说,拖着腿推着车去找了校医,把腿治好后,她有小半年都是拖着腿去上课的。但那校医水平很差,开的药有问题,才造成你腿伤的后遗症。”
于小潮深吸了口气,压抑着起伏的心情。
他
要是派人调查出来的,那调查的人就是我心里的蛔虫了。
“于教授,我就是瞎猜,不过,我说我们的凤凰神仙酒能治你的旧疾,可半个字都不假。”
陈楠把包打开,将一瓶分装好的凤凰神仙酒递了上去。
“我喝过了,”于小潮没接,“你是倩倩食品厂的,我知道。”
咦?她知道?
毛天成一怔。
这就有意思了。
这表示倩倩食品厂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印象了。
要知道上交参选的产品有多少啊。
她能记下来,就说明她上心了。
“我也看过你们的产品说明了,能治不少病啊?”
于小潮有点不相信。
“那也不是说什么病都能治的,主要就是治风湿……”
“不还能滋阴补阳,滋阳补阴吗?”
毛天成差点笑出来,好家伙都滋能补?那不成万灵丹了?
“都能,就得看用量了。”
“挺好的,要真有用,那我要谢谢陈厂长了……”
“陈厂长以前做过老师,于教授叫他一声陈老师也行。”
毛天成一说,就觉得不妥啊。
陈楠那是中学老师,人家可是教授呢。
“那就陈老师吧,”于小潮起身道,“我记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