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产的酥糖可说是一绝,配方都在这里。”
“我们的冬瓜糖也不错,大家都可以学习学习。”
“我们的枣泥糕也是入口即化,吃了都说好,我们也把技术带来了。”
黄伟泊脸都快绿了,一帮虫豸。
哪家都没把厂里最好的技术交出来,全都是市面上随便买本糖果教材就能学到的。
有的甚至是从什么家庭烘焙书上抄来的。
全然没把一轻局的话当真。
更没把他这位黄科长放在眼里。
除了陈楠,没一个好东西!
特别是那葛礼心,枣泥糕,我草xx
吧。
那是宁中的特产,宁中的小吃,宁中的糖果吗?拿来糊弄谁呢?
“你们是纯心给市里添乱是吧?”黄伟泊一拍桌子,嘈杂的会场才稍稍安静了下。
但一半的人都在抽着烟,看上去还是乌烟瘴气的。
“一个个的拿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你,你们明镜厂主打是酥糖吗?是鸡仔饼!鸡仔饼的配方呢?”
那位易厂长一脸尴尬:“黄科长,那是我们的命根子,你不能让我们交出来吧?这,这有点欺负人了。”
后面那半句话说得很小声,黄伟泊还是听见了,他脸都拧成一块了。
他这时才知道,事
情远没他想的简单。
以为靠着一轻局的威信,一句话就能让大家老老实实的搞一场交心托底的交流会。
整个宁中的食品行业能拧成一股绳,化零为整,形成一股力量。
看起来,难啊!
郑春水在一边摸鱼,也根本没把这场会议当回事。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陈楠会交出做红薯干的技术。
陈楠对会议的局面也早有估算,可他也没提醒黄伟泊,有的时候,撞了南墙才知道疼。
“散会!”
僵持许久,黄伟泊知道奈何不了这帮人,一挥手就喊道。
“许厂长,聊聊。”
陈楠找到了许天虎,就在对面的一家小饭店坐了下来。
许天虎要了一瓶二锅头,一盘酱牛肉,还有一碗阳春面。
陈楠则要了一盘炒饭和一盘腊味拼盘。
年前了天冷,腊味也都上市了,就着时令吃,香得很。
“黄科长操之过急了,”陈楠打开话头,“但他用心是好的。”
“严局来还差不多,但大家多数都是民营,也不能逼着人就范。”
许天虎没表面上的单纯,能做厂长的,这种事还是能看得清的。
“虎宁的红薯酒技术有没有兴趣拿来交流?”
喝了几杯,陈楠就问道。
“我就知道陈老师
找我有事,怎么?盯上我厂里的红薯酒了?”
“我那做红薯干还有些红薯存着,想着趁天气好,做一批红薯酒也能消耗些库存。”
“可做了卖不出去怎么办?”
红薯酒的销路一直是许天虎的心病,那位酿酒师傅原是山里的山民,酿的酒都是自己喝的,用的是自家的土方子,是他特意挖来的。
原想靠红薯酒帮厂里找到第二个拳头产品,结果根本卖不出去。
投入了几万块钱,也全都扔水里了。
“这样吧,许哥,我给你两个建议。一是把技术卖给我,我一次给你三万技术转让费。二是我们合作,我拿着配方做进一步改良,之后我再销售出的产品,每一瓶你都能拿5的分成。”
陈楠握着筷子直视许天虎,看他拧眉,就说:“我名片许哥也有,考虑几天吧。”
“好。”
吃饱了才看到方学博出来。
“被郑春水拉住了,说要让我回厂里,还说一次性给我一万的奖金,我稀罕吗?”
方学博袖子都快扯脱线了,看来郑春水没少用力。
“好马不吃回头草,他就没问你奶糖的事?”
“能不问吗?还说我不地道,有配方也藏着,原来在厂里做事也没用心,我呸!”
陈楠就乐了
,当初郑春水可害得方学博很惨,还想让他回去?给十万他都不会搭理。
“走,买点东西就回丰源。”
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到厂里,先给做红薯干那边的工人们提了个醒。
说是可能会有别的厂子要他们过去做技术指导,让他们别在意,该帮就帮,工钱照发,跟厂里做好登记就行了。
不明真相的就有点纳闷,好在陈楠说一不二,他们也没意见。
“又给倩倩买衣服啊?”
苏晓艳看陈楠拿出条小裙子就说:“孩子长得快,省点钱吧。”
“有钱还能不花在你们母女身上?那我赚钱干嘛来了?给你也买了。”
陈楠摸出一套健身衣,凑到她耳边说:“晚上换上。”
“老不正经的!”
苏晓艳啐了声,就把衣服藏进衣柜里了。
陈楠在琢磨该搬出去了。
住在宿舍里是挺方便的,离厂里也近,可就是因为在厂里,有些把私人生活和工作混在一起了。
特别是上次叶育兰还闯进来坏事,要下次进来的是郑鸿兵怎么办。
想着学校隔壁就有一座院子,就去找了刘淝。
“那是老校长的了,他们早就搬到市里去了,你打算用来做宿舍吗?”
上河那帮工人也得找个地方住,不能跟原
来凤栖坪的住在一起。
“那能住几个人?就我住过去。”
“我给老校长挂个电话吧。”
陈楠想到老校长他都没见过,好像是调到市里教育局做副局长去了吧。
“他说给个一千八,你看成不成?”
“成。”
下午陈楠就和苏晓艳开始搬家。
倩倩还有点舍不得,好不容易住习惯了。
幸好就等于搬到斜对面,也就几步路。
徐宁涛帮着搬行李,郑鸿兵也跑来凑热闹,就一脸羡慕地瞧着,还打听几间空房有没有人住。
“有人也不能让你住,你老老实实住宿舍。”
叶育兰嚼着奶糖进来说:“这是厂长房。”
“我早晚也要做厂长!”
郑鸿兵不服气地说。
“你还厂长?拉倒吧!连书都没读过几天,厂长能是个没文化的吗?”
郑鸿兵一时还不了嘴,就气得跑到院子里的手压井边,连往嘴里灌了好几口水。
“天冷喝凉水,肚子疼死你。”
叶育兰翻了个白眼,扭着腰就进主屋去了。
“哥,我能住进来吗?”
“你想得美,你去住宿舍。”
叶育兰扁着嘴出来了。
她看郑鸿兵在笑,就拿起舀水的勺子要打他,就听到外面徐宁源喊:“陈哥,虎宁的许厂长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