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猛见状,就继续开口道,“我爸主要在北方跑远洋贸易,航线以高丽岛国两国为主,所以小的时候,就为我订了亲事,是岛国本州岛那边一个大家族宫崎家的家主之女,叫宫崎理惠,非常漂亮,而且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宫崎家的家主。”
“这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愁眉苦脸的?”林天翊好笑道。
“总教官,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她。”陈天猛摇头苦笑道,“那个女人心机之深,心肠之狠,手段之毒辣,都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是个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否则能凭二十多岁的年龄,就坐上了宫崎家家主之位?威震半个本州岛的地下世界吗?比起她,还是我现在的女朋友好,虽然她的身份不如宫崎理惠,但终究放心,不怕随时被别人在后面捅一刀。”
“女人心机再深,手段再毒,终究还是要被降服的,你是神策军的上校教官,还突破了内劲境界,到达宗师之境,还怕一个区区的女人吗?”林天翊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总教官,我若是有你那能耐,自然不怕了,可惜……”陈天猛长长的叹息一声,他区区一个宗师,在势力庞大的宫
崎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算了,多大的事情,既然不喜欢,那就退婚便是,大不了我陪你去一趟。”林天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谢谢总教官。”陈天猛感激的看了林天翊一眼。
尽管他常年待在军中,不知道林天翊已经晋升为仙人榜第一,但凭着斩杀洪天龙,击毙白通天的威名,有他在,便是宫崎理惠也不敢过分放肆吧?
接着,林天翊便随陈天猛一块去了料庭。
料庭在岛国的历史非常久远,那时左右政坛的幕府大将军,都会要求封建领主住在京都,以便加以控制。领主们为了互通声息、暗中勾结,常常派遣亲信,代表他们互相接头。
为了避开敌人的耳目,这些密使大多会在隐秘的料亭里聚会,由于有这层特殊的历史渊源,久而久之,料亭便成为岛国政治要人和商业巨子聚会商谈的场所,料亭提供给客人绝对的隐秘。
明治维新后,料亭并没有随着幕府消失而消失,反而越来越兴盛。
这家料庭完全按照岛国的传统装饰修建,木屋高台,榻榻米,院内青竹,还有纸糊的窗户,以及屋檐上挂着的暗红色的灯笼
,走进来,仿佛踏入了岛国江户时代,迎来送往的侍女,全是纯正的岛国女子,容貌秀美,温婉动人。
在穿着华丽和服侍女的引导下,两人缓缓朝着会所内走去。
林天翊一边走着,一边用神念扫过整个会所,忽然一愣,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
推门而入后,就见到一个清冷的白衣女子,正背对众人跪在那,轻轻泡着茶,尽管只能看到一个背景,但那妖娆的曲线,和漏在和服外白嫩的玉手,都显示着女子那倾城的容貌。
而在女子身边,则跪坐着一位穿着传统武士服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满脸肃然,一把武士刀横放在双膝之上,他目光开合之间,寒光乍现,男人目光扫到陈天猛身上,之上微微一顿,然后迅速看向林天翊,见林天翊行走坐卧如普通人一般,眼底里不由闪过一丝轻蔑。
在两人对面,刀疤脸男子正庄重坐着,见到陈天猛微微点头,只是对林天翊的到来,似有些诧异。
“天猛君,你终于肯见我了。”
白衣女子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张清冷的绝世俏脸。
“宫崎小姐,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婚约是父
辈们定下来的,我们既然是成年人,完全可以选择自主结束这场婚约,而非受到父辈们的约束。”
陈天猛走了过去,坐在白衣女子的对面,迫不及待的道。
“天猛君,你要知道,我们宫崎家在本州岛已经传承了两百多年,初代家主便是本州岛的大名,还曾经受到过天王的接见,是岛国的名门贵族,婚姻在宫崎家是非常庄重的誓言,一旦立下了,就不能再改变,否则就是羞辱我们宫崎家!”
女子将泡好的清茶,倒入小巧的陶瓷杯里,一边倒茶,一边缓缓说道。
“可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啊,咱们未必要遵从那些古老的传统。”陈天猛急声说道。
虽然是神策军的少校,又有着宗师的实力,但陈天猛在这个女人面前,却始终无法保持冷静。
“天猛君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愿意接受我,对吗?”宫崎理惠目光冰冷的落在陈天猛身上,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林天翊发现,自从他们进来之后,宫崎理惠无论是说话做事,都处于一种绝对冷静的状态,心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这个女孩子,竟然似乎天生精神力就非
常庞大,可以看穿人心一般。
“不是这样的……”陈天猛还想解释。
宫崎理惠已经轻轻拍了拍手,旁边的木纸门被推开,露出一个女孩的身影,那个女孩被绳子绑着,吊在了房梁上。
“小雪?”
见到那女孩的那一刻,陈天猛不由神色狂变。
那个被吊着的女孩,赫然是陈天猛在华夏的女朋友,六合门一脉的郭清雪,此时只见郭清雪嘴里塞着白布,见到陈天猛就呜呜挣扎着,眼泪横流。
“宫崎理惠,你什么意思!”陈天猛拍案而起,怒目直视着宫崎理惠。
郭清雪是属于六合门的三代弟子,按照辈分,陈天猛是她的师叔,两人虽然相恋,但由于辈分的差距,一直不敢公开,否则让大师伯知道了,绝对一掌劈死他们。
宫崎理惠依然跪坐在蒲团上,纤细白嫩的小手端着陶瓷杯,琥珀色的清茶散发出袅袅清香,她举止端庄的举起茶杯,轻柔的递到陈天猛面前,如同温顺的妻子般道,“天猛君,请品茶。”
“我品个屁!”
陈天猛恼怒的一挥手,差点把宫崎理惠手里的茶杯都打落在地,琥珀色的茶水洒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