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怔愣。
不过几息的时间,他冷哼道:“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成全你们?”
祁宸心中烦躁无比,他亲吻苏轻月的时候,分明就感受到她的松动,那一刻他是欣喜若狂的,这也证明苏轻月对他并非真的没有一丝感情,而是慕辰强行横插一脚,巧言令色的哄骗了苏轻月,以至于苏轻月感情的天枰倾斜到慕辰那一边。
他不怪苏轻月,这个女子的成长历程,从未有过一个男子对她如慕辰这般会哄骗,她受到蒙蔽,被骗了感情,并不能说是她一个人的错。
这错,是慕辰的错。
明知她有夫君,有孩子,还如此的不要脸,勾引有夫之妇!
祁宸想把苏轻月的松动,当成突破口,与她口舌交缠,相濡以沫,情到浓时再与她细说慕辰的不靠谱,他且承诺下,往后多关心她一些,多爱护她一些,将她需要的关怀与情感,多给予她……以此谆谆诱导,将她迷途知返。
可没想到她清醒的这么快。
她对慕辰的爱意,浓厚到这种程度了么?
妒恨充斥着祁宸的胸腔。
他手指冷硬的僵着,细微的颤栗几乎不可见,他在极力的控制着狂躁的情绪,那暴戾的情绪,几乎要从他胸腔破土而出,狠狠的撕碎了苏轻月的衣裳,将她压在身下,让她体外和体内都染上他祁宸的气息。
苏轻月并不意外祁宸不相信她说的话,这话与慕辰说的时候,他也没有相信,以为是她找借口,想要离开他,祁宸此刻的状态与慕辰是一样的,他以为她编造了借口,想要摆脱他,与慕辰双宿双飞。
祁宸浑身的气息愈发不稳,似濒临爆发的火山岩浆,他浓黑郁色的眸沉的厉害,似要将她彻底撕碎。
一股寒意,爬上苏轻月的脊梁骨。
她飞快的说道:“这躯体的原主不会医术,如果她会医术,又怎会受苏锦绣的摆布?连她是假心疾都看不出来?”
旧事重提,还是苏锦绣心疾的事情,祁宸眸色暗了暗。
当初是他眼盲心瞎,错信苏锦绣,真的以为她心疾需要苏轻月的心头血。
那个时候祁宸有多相信,现在就感觉有多荒谬。
这让祁宸更笃定,苏轻月并非对他没有感情,而是曾经的伤痛,她从未忘记,所以……她是在惩罚他。
祁宸心中莫名的好受了些,他合该受到惩罚,只要苏轻月愿意,他背附荆棘,给她狠抽也没有所谓。
苏轻月见他情绪似乎稳定了些,又继续说道:“其实,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梦神,也没有人能在一夜之间就通晓医术,我会医……是因为我自幼就受到家族长辈的熏陶,读书的时候又选择了医学专业。”
“是以,太上皇得了天花,在你们看来是很严重,无可救药的病症,而在我眼中却是小儿科!天花之症在我们那儿,早已被医学攻克,就连某个时期的新生儿都全被接种过天花疫苗,所以我们那儿早已杜绝了天花几十年。”
祁宸牢牢的盯着苏轻月,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谎言的踪迹,然而女子绝美的脸坦荡真诚,她没有欺骗,说的全是真话!
见他不语不问,苏轻月继续说:“还记得我挂的药水么?你当时看了很生气,以为我挂的是会吸血的邪物,其实那是生理盐水,也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产物,它能够起到消炎的作用,我初来乍到,不仅头受了伤,还被你杖刑,伤口极容易细菌感染,如果伤口感染又产生高热,人就会死掉,我挂了它,就能消除炎症,防止细菌感染。”
既然话已经说开,苏轻月为了让祁宸相信,愿意事无巨细的说清楚。
祁宸闻言,心口传来针刺般的疼,当初他是厌恶苏轻月的,对她的生死毫不在意,现在回想起来,祁宸惊觉后怕,手心里都沁出一层沾湿的冷汗,倘若当初她没有那药水,伤口感染,他又不允许任何人管她死活。
她是不是就会……
“死了”两个字,几乎瞬间盘旋在他的大脑,他不敢细想,拼命的碾碎这两个字。
苏轻月把他表情看入眼底,又说道:“你不必自责,幻想一些不存在的可怖之事,我学医术多年,在医术方面的造诣……不说登峰造极,也绝不差,这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这话要是让现代学医的朋友们听到,恐怕会惭愧的无地自容,你的医术造诣还不算登峰造极?那世上还有第二个人敢说自己的医术高么?
祁宸紧紧的把苏轻月抱在怀中,声音低哑:“抱歉,真的很抱歉……当初!”
苏轻月被他抱的很紧,呼吸都有些不畅,她无法推开祁宸,拧着秀眉说道:“这句抱歉,不用对我说,你应该对逝去的原主说,她撞柱死后,我的魂魄才有机会附身与她的躯体。”
隐隐的看出,祁宸并不想承认她不是原主的事情,苏轻月干脆打破,把问题再次摆在他的面前。
祁宸闭上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是我的错,如果你要我为她赔命,我愿意赔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