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那个狗男人?
小蛇愣了一瞬,很赞同的想要点头,但她不能这么做,那狗男人现在是她的主人。
慕辰黑暗中不用点灯,也能夜视,他清晰的把小蛇的表情纳入眼底,心中嗤笑,祁宸这人果然不得人心,契的主仆契约,这条蛇都不甘不愿,在心里诅咒他。
扫了一眼梦魇花,他笑容扩大,也愈发的冷:“他叫你来偷我的梦?”
小蛇惊诧至极,梦魇花仅存在璃渊谷,她可以肯定在璃渊谷没有见过这个少年,慕辰和祁宸这样相貌的男子,她见过一眼就不会忘记,太出色的容颜会一眼刻入人心。
他是如何知道梦魇花的呢?
疑问盘旋在她头顶,但随之而来的更多的是恐惧。
她没有说一句话,慕辰就能完全猜出,这个少年的智进若妖,不……比妖孽更妖孽。
慕辰突然弹了一下手指,小蛇从他指尖滚了出去,落在地上变成了貌美的女子,嘴里叼着一朵梦魇花,她想要变换成小蛇逃走,却发现自己无法变身,而且更可怕的是她被困在了这方寸之地,无法踏前或是踏后一步。
房中火烛顿亮,少年长腿踏下床。
此刻貌美的女子才发现,慕辰上榻睡觉的时候,并未脱下外袍,他身上穿着雪白的袍子,如果忽略他脸上嫌恶的表情,这身雪袍衬的他似谪仙人。
慕辰唤守夜的护卫送来水,手指探入水中,细细的洗着那两根捏过她七寸的手指,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
护卫离开的时候,扫了貌美的女子一眼,露出一个同情的眼神。
这个眼神,直接叫貌美女子紧绷的心脏,几乎崩裂碎掉。
她要死在这里了吗?
貌美的女子无法回答慕辰的话,主仆契约,若是仆奴说出不利于主人的话,会受到反噬的。
慕辰显然也晓得这一点,他不用女子回答,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两根手指被洗到快要脱皮,慕辰伸手拿起干爽的巾子,擦拭双手的水渍。
再次开了贵口:“我今晚与姐姐亲吻了,他也感受到了吗?”
貌美女子瞪大眼眸,脑袋上犹如五雷轰顶,他……对她说这个干什么?
想要她变成一条死蛇吗?
这种隐私的秘事,无疑是死蛇才能听到的。
“你可以点头,或是摇头。”慕辰的声音不容置喙:“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你的脑袋也不必要了。”
貌美的女子吓的猛的点头。
慕辰嗤笑一声:“真是便宜他了。”
貌美女子想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了……
她会死的很难看!
慕辰又一句话,彻底的叫貌美女子体会何为谷峰走钢丝,左右都是万丈深渊,死无葬生之地的那种。
“好奇吾为何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吗?”不等她回答,慕辰又笑着说道:“因为他的主魂握在吾的手中,你可明白意思?”
貌美女子震惊的难以置信,她太明白了。
主仆契约是魂契,握着祁宸主魂的人,亦是她的主人。
就是说慕辰也是她的主人。
她太惨了!遇到这种糟糕透顶的事情。
慕辰说了那么多,终于开始说重点:“收集一个无关紧要的梦,去敷衍祁宸。顺便帮吾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靠近姐姐的时候,你必须想办法告诉吾,可明白?”
这是叫她做间谍蛇!
主魂捏在慕辰手中,貌美女子只能听命行事,含泪点头。
慕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你会把我今夜跟姐姐交吻的事情,告诉祁宸么?”
她敢吗?
貌美的女子飞快的摇头。
慕辰夸赞道:“很好,只要你放机智一些,好好的帮吾办事,这主仆契约,我吾会帮你去除。”
那也得她有命活到那一天啊!
貌美女子收集了一些慕辰无关紧要的梦境,拖着发疼的双腿,回去敷衍祁宸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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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国,珍宝铺。
“啊~我新买的裙子。”少女尖叫的声音乍响。
端着茶盘的小厮见状,佝偻着腰连连道歉,看到茶渍湿了一片的衣裙,淡粉色的绣花在沾湿以后,透出金色的光泽浮动,小厮顿时吓的脸色惨白。
这位贵女身上穿的竟是当下最贵,最稀有的天蚕金丝织裙。
把小厮卖掉,都赔不起。
小厮哭丧着脸,忽然想起刚才端着茶盘过来的时候,有人撞了他一下,小厮自然不敢怀疑贵族少女,顿时目光梭巡,看到一旁的小男孩,他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把将小男孩抓住,推到少女的面前。
“魏小姐,刚才是他撞了奴才一下,这才导致奴才没端稳,茶水全部洒在魏小姐的衣裙上。”
“不是我,我没有。”祁轩儿被抓的莫名其妙,他听到刺耳的尖叫,转过身看了一眼,就被小厮抓住栽赃陷害。
“就是你,不要再狡辩了,我在珍宝阁做事三年,从没出过这种纰漏,刚才就是你撞了我一下,才铸成这种大错,把你的父母叫出来,赔偿魏小姐的衣裙,给魏小姐道歉。”
“你这个莽撞的野孩子,可知道魏小姐这身衣裙是天蚕金丝织?万金都难以买到,整个青龙国除了皇室以外,只有最大的衣铺中才有三套,把你骨头全部拆散了卖掉,都不够买魏小姐衣裙的一个边角。”
珍宝铺的隔壁就是小厮口中最大的衣铺,两家店铺离得近,小厮和隔壁的女婢也走的近,所以有什么稀罕的新品,他们都会相去说,甚至带对方过来观看一眼,长长见识。
三套衣裙来的第一天,小厮就见过,所以他能详细的说出来,此番操作不仅让魏小姐在围过来的观众面前赚足了面子,也拍了魏小姐的马屁。
责任推卸出去,魏小姐只会盯着被抓来顶锅的小男孩不放,小厮则能避免天价赔偿。
何况,他也真的赔不起。
魏小姐闻言,果然很受用,尤其是看到围观的女子都投来羡慕的眼神,她扬了扬下巴,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灌满大脑,再看祁轩儿穿着普通,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尽管小男孩五官出色,但又有什么用?
穷人家的小孩,长得再好,大了也不过是个草民或是戏子,再低贱一点的就是出卖肉体的小倌。
魏小姐眼神充满了轻蔑,对祁轩儿叱喝道:“野孩子,你的父母呢?把他们叫出来赔偿我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