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全在这里盯着,我不自在。”
楚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却见钱婶欲言又止,直勾勾的盯着她,似是还想在说什么。
“怎么?你们守在这里,是想让我当着你们的面,扒了裴厌的衣服吗?”
见楚颜开口的同时,立刻解开了裴厌睡衣的纽扣,钱婶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那请少夫人先好好看看使用说明,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及时喊我们。”
楚颜胡乱地点了点头,见对方离开后,立刻长叹了一口气。
可偏偏为了不引人怀疑,裴厌还是得躺在床上装晕,无法,楚颜只能耐着性子,按照步骤先给他擦了身体,又按摩了肩颈,最后用仪器测量了今日的指标。
这一番折腾下来,楚颜累得气喘吁吁,暗自琢磨要不要去考一个护师证。
而在此时,裴厌总算是动了一下。
他缓缓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宛若振翅的蝴蝶,“钱婶这段时间盯得紧,辛苦你了。”
楚颜:“……”幸灾乐祸!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鼓了鼓腮帮,抬眸的一瞬间,楚颜瞬间迎上了裴厌似笑非笑的目光,立刻抱着双臂佯装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大少爷,你究竟还要在床上躺多久?我是嫁进了裴家,不是卖给你们做佣人了。”
虽然这男人出手大方,可成天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生活,还要兢兢业业不能出半点差错,楚颜烦躁的拧了拧眉,再一次吐槽自己这是上了贼船!
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在楚颜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裴厌耳尖微红,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你放心,之后的每个月,我都会给你两千万。”
有弱点才好拿捏,在没有查清除盐水身上所有的疑点之前,如果能用钱稳住她,再好不过。
可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裴厌眸中一冷,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角,“贪心不足蛇吞象,两千万还你照顾我,不亏。”
“除此之外,你之前说能让我一年内痊愈的事,是真的吗?”
无论是平日里照顾他,还是应付裴家那些难搞的亲戚,在裴厌看来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让他的身体彻底好起来。
但是他和楚颜都十分清楚,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客观。
房间内,瞬间陷入了沉默,楚颜组织着措辞正想解释,却见裴厌下了床,向卧室的角落走去。
这间卧室很大,其中便囊括了裴厌的书房。
只是,他这书房看上去实在有些平平无奇,除了几个装满书的书架,便只有一张板正的书桌。
撑着身子来到书桌前,裴厌指尖微顿,随后当着楚颜的面捯饬了几下,紧接着,一道微小的机关转动声骤然响起,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开了一样。
楚颜好奇的看着裴厌的动作,不等她询问,便见那巨大的书柜缓缓移动,不一会儿便露出了一个入口,看上去像是一道暗门。
这是什么?
神情古怪,楚颜暗戳戳的瞥了裴厌一眼,嘀咕道:她才跟他认识了没几天,这又是给钱又是当着她的面暴露秘密,裴厌也太相信她了吧?
走了几步后,见楚颜没有跟上,裴厌淡笑一声,温柔的模样立刻让楚颜感到了些许恍惚。
这人虽然不行,可脸属实惊艳,就算是昏睡一辈子,看着他的脸,也能下饭!
“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这些年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跟我来。”
好像是这个道理,可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楚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下意识跟上了裴厌的脚步。
然而直到进了这间密室楚颜才发现,这里面居然有各种高科技的仪器,有些甚至精妙到超出了楚颜的涉猎范围。
这人究竟在做什么?
匆匆瞥了一眼后,楚颜便连忙收回了目光,她与裴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凡发现有一丝不对,楚颜便会立刻跑路。
“别紧张,没事的。”好笑的看着楚颜一脸警觉的动作,裴厌眸色晦暗,缓缓走向了中间的大沙发。
“坐,我想知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治好我的病。”收起了脸上所有的漫不经心,裴厌语气严肃,带上了些许认真。
即便他身上还穿着那一套宽松的家居服,可周身的气场却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散发着浓浓的压迫感。
楚颜微微一愣,顿时生出了一股正在向裴厌汇报工作的错觉。
甩了甩脑袋,楚颜微微正色,“你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一种奇毒。”
“如今市面上的那些普通解毒剂,都对这种毒素没有丝毫作用,如果一年内你得不到解药,就算是鬼医来了,来救不了你。”
楚颜语速极快,话音落下甚至还耸了耸肩,似乎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闻言,裴厌眸中的神色瞬间黯了下去,他派人寻找鬼医多年,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只能等死吗?
周身寒气逼人,裴厌眼尾下压,带着一抹浓浓的阴郁,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这并不代表你能治好我的病,反而会让我担心,你会借此为由,讹上我。”
清冷的目光十分复杂,裴厌面无表明的看着楚颜,就像是一直病弱猛虎盯上了自己的猎物,随时都会扑上去撕碎它!
而且,他看得出来,楚颜似乎很缺钱,她究竟想做什么?
感觉到裴厌对自己的探究,楚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她最讨厌别人试探她,不过这位是金主霸霸,就算是她再憋闷,也只能忍着。
“裴少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试用一个星期,要是没有用,我自请离开裴家。”
说的再多还不如直接上手,就是不知道裴厌会不会答应。
顶着楚颜挑衅的目光,裴厌饶有兴趣的挑了下眉。
“好,那就如你所愿。”
得到男人的同意后,楚颜立刻在心中冷哼一声,耐着性子向他陈叔着自己的治疗方案。
她所说的每一个步骤都条理清晰,并没有因为裴厌不懂医术而糊弄他。
见状,裴厌眸色越发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