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豪气的老板,要是能介绍给我认识就好了…”关锐悠悠的叹道。
闻言,摊主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他直接对着关锐冷声道:“这位先生,你这就太没意思了。”
“你质疑我为什么要把贵重的东西摆放在外边,我已经和你解释了,你又反过头来质疑我卖货的方式,是不是太没道理了?”
“我愿意怎么卖,那是我的事情,人家金主有钱,愿意怎么花,那是他的事情,我想,应该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中间指手画脚吧?”
“就是。”跟摊主隔壁摊位的人也声援道“你说你们弄坏了东西,照价赔偿不就是了?在这里叽叽歪歪个不停,难道是想赖账不成?”
“对啊…”对面摊位的也跟着道“人家老赖已经够宽容你们了,又是给你们拖延时间,又是给你们打折的,结果你们跑到这里质疑什么?要我说,当时就应该直接拽着你们去见警方!”
听见这前后左右的说辞,关锐挑了挑眉毛。
这一条街上的人,倒是出乎意料的团结。
不会都是做这种坑人的勾当的吧?
这青州的古玩街,是得好好整顿整顿了,回头和秦夕瑶打个招呼
好了…
关锐一边在脑海里想着这些,一边对着摊主好整以暇道:“那对不起了,是我管的太过宽泛了。”
“我也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我想要看看那碎掉的瓷碗的碎片,可以吗?”
听了这话,那摊主直接炸毛了。
他对着关锐怒吼道;“我有病啊,一个破掉的碎片,我留着干什么?早就扔了!”
“哦?”关锐又是声音奇怪的哦了一声。
那摊主都要被关锐整出毛病了,一听关锐这一声哦,就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只见关锐用手托着下巴,认真的分析道。
“老板,你这不大对啊,我虽然说懂的不算很多吧,但是我也知道,这宋朝的瓷碗,就算是碎了,那个碎片也是值钱的啊。”
“我想想啊…”关锐用手指敲着额头,做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他道:“好像前些时日有个拍卖行拍卖了清朝瓷器的碎片,价格达到了两万多。”
“老板,你不会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就直接扔了吧?”
老板的脸都拉下来了,他愤恨的等着关锐。
一般向他们干这行,都不会照着有经验的人坑,而是专门挑一些初入门的新手。
所以
自然是怎么蒙人怎么来,也不会考虑怎么将局做的完善。
谁成想,今天竟然阴沟里翻船啊!
原本想陶乐邦是个傻的,坑来的钱可以让他好好休息一阵,结果半路冒出个程咬金。
这般想着,摊主目光沉沉的看着关锐,口中威胁道:“这位先生,你既然知道我们这一行的东西,应该也知道我们的一些规矩吧。”
“俗话说的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摊主冷笑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怕有朝一日被人报复吗?”
听见这明晃晃,不加掩饰的威胁,关锐直接嗤笑出声。
他目光直接和摊主对视,不见有半分退缩之意,只听关锐道:“老板,你要是坑蒙拐骗别人,我可能够呛伸手去管这闲事。”
“但是不巧,陶乐邦刚刚已经答应进我们家公司了,那他就是我的员工。”
“我这个人吧…”关锐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对着摊主道“没有别的大缺点,就是护短的有点不讲道理。”
“所以,即便是要陶乐邦赔钱,我也一定要和你将这件事情扯个明明白白。”
“少说废话了…”关锐眼睛一转,对着摊主就是质问,他道“碎片呢!”
“扔了!”摊主梗着脖子不改变说辞,他道“你也别和我扯什么碎片能够卖多少钱,不好意思,我这个人钱多,不在乎这点小钱!”
“你还有什么办法?”摊主摆着手对关锐问道。
见状一旁的陶乐邦有些急了,他指着摊主道:“你这个人怎么能够这样无赖…”
“难怪你的外号叫老赖,果真是人如其名!”
“别和我在这扯这些没有用的!”摊主直接不耐烦的一挥手道“我可不管这些,反正陶家小子,你是和我签了合同的,你就无权管我怎么处理碎片了。”
“行吧。”关锐点了点头,他按住了被气得几乎要动手的陶乐邦,将他往后拽了拽,方才又问道“那有照片吗?”
“没有!”摊主直接硬气的道。
“哦?”关锐又是一声哦。
摊主一个激灵,他条件反射的竖起了耳朵,就听见关锐悠悠的道:“这可就奇怪了,没有照片,你怎么发的朋友圈?”
“还有,你之前说老板定下了,那你肯定是要给老板拍细节图的吧?”
摊主听见这话恍然大悟。
他说为什么关锐一进来不直接追问碎片的事情。
而是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的
谈一些有的没的,什么怎么出售的,卖给谁的。
原来都是在套话,在这等着他呢!
想要通过照片去辨明真伪?想得美。
反正摊主现在也明白,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了这是宋朝的瓷碗,而所有相关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那他们二人就是再知道有鬼,也拿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是以摊主直接理直气壮的道:“不好意思,我朋友圈在老板拍下之后,为了表示不再对外售卖,已经删了。”
“那你手机里的照片呢?和老板的聊天记录呢?”陶乐邦马上张嘴问道。
“那就更不巧了,前两天清除手机信息的时候,就把这些没有用的都给删了。”
摊主摊着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直接抢白道:“你们也不用考虑什么手机的回收站了,我当是也一并清理了。”
这些话摊主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反正什么瓷碗的照片,什么朋友圈,什么老板,都是他刚刚随口杜撰的。
这两个人就算当真是豁出去了,来打开他的手机查,也什么东西都查不出。
摊主得意洋洋的看向关锐,心说你就算找来个行家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的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