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书没有五十,也有四十好几了,温锦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学生,有什么资格当闫书的师姐!
温晴好一会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脸上不自然堆砌出一抹笑,“闫老师,您、开玩笑的吧?”
闫书反而被她问的一愣,“什么开玩笑?”
“温锦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您的师姐。”
闫书笑笑,“拜师不分年纪,只分先来后到,温锦早我两年入师门,这声师姐当之不愧。”
温晴目光又落在温锦身上,怀疑是温锦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这个闫书,众所周知,闫书已经拜在秦老门下十几年。
如果温锦比闫书还早两年,那温锦岂不是几岁的时候就拜在秦老门下了。
可是温锦几岁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个穷沟沟里挖野菜喂猪,怎么可能有机会拜在秦老门下。
温晴越想越觉得是温锦在里面捣的鬼,可眼下她要面临抉择,如果想拜师的话,就要降辈分喊温锦一声师姑,如果不想屈尊,拜师肯定就没戏了。
为了弄清楚温锦和这个闫书之间见不得人的勾当,温晴决定忍辱拜师。
只是轮到给温锦敬茶的时候,温晴的双腿怎么也跪不下去,心里的不甘和愤恨几乎要淹没了她的理智。
凭什么!
凭什么让她堂堂千金大小姐给温锦这个爹妈都不愿意要的乡巴佬下跪!
偏偏温锦这个贱人还装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温锦把温晴眼底所有的情绪看在眼底,唇角微微一弯,“怎么,需要我邀请你跪下么?”
温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咬牙跪下去,将手中的茶盏递上,“师姑请喝茶。”
温锦接过来抿了一口,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说以后见面我是叫你妹妹,还是叫你侄女?”
温晴压着唇角,把心里的惊涛怒浪压回去,这个仇,她一定会报回来。
一定!
……
张素玲今天的心情堪比坐过山车,而温锦突然成为温晴‘师姑’这件事,就好比她坐完过山车下来刚想吐,却给她塞了一口苍蝇。
苏敏看热闹不怕事大,跑到张素玲面前调侃,“大嫂,你今天来的可真值了,不仅宝贝女儿拜入了名师门下,还和亲闺女多了一层关系,真是喜上加喜呀。”
“这个喜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张素玲黑着一张老脸,踩着高跟鞋走的一步比一步快。
苏敏小跑追在后面,“你说,你和温锦以后见面是以母女相称,还是以平辈相称?要是以平辈相称的话,温锦是温晴师傅的师姐,那大嫂也得恭敬叫一声师姐才对。”
张素玲突然停住脚步,怒斥道,“你在这里幸灾乐祸什么?我和温锦平辈相称你又能沾到什么好处?”
和自己侄女平辈,也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
苏敏笑到停不下来,“这侄女变姐妹,怎么那么离谱呢,哈哈哈……”
张素玲脸都气绿了,侄女变姐妹有她母女变姐妹离谱吗?
下午的文化会已经没心情参加了,张素玲带着满腔怒火回到家。
温南山和朋友约了打球,刚到家门口就遇到回来的张素玲,“不是去参加茶文化会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问你的好女儿去吧!”张素玲气冲冲的进了屋,扔下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温南山看着跟在后面无精打采的温晴,“晴晴,出什么事了?”
温晴撇了撇嘴,眼里憋住一汪清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把,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爸爸……”
她一头扑进温南山怀里,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温南山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轻轻拍了拍温晴的肩,“好了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温晴擦了擦眼泪,跟着温南山一起进屋。
温南山见张素玲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气得不轻,他去倒了杯水,“老婆,别生气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张素玲冷哼一声,头一扭,理都不理他。
温南山只好又去问温晴,“晴晴,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拜师的事不顺利?”
温晴摇摇头,“爸爸,闫书老师今天在文化会上已经收我为徒了。”
温南山高兴,“这不是好事嘛,怎么还一个生气,一个委屈巴巴的?”
温晴瞄了张素玲一眼,又开始抽噎,“是姐姐……”
“温锦?”温南山疑惑,她们母女俩去拜师,跟温锦有什么关系?他问道,“温锦怎么了?”
“姐姐买通人认识了闫书老师,不仅让我和妈妈当众出丑,还、还摇身一变成了闫书老师的师姐,害得我今天拜师门的时候不得不下跪给她敬茶。”
说到这里,温晴眼泪掉下来,情绪也有点激动,“我受点委屈就算了,可是姐姐一点都不顾及妈妈的脸面,还让我转告妈妈,让妈妈以后看见她也要恭恭敬敬尊她为师姐。”
张素玲闻言,直接炸毛,从沙发上跳起来,“什么?她真这么说了?”
温晴吸了吸鼻子,“我本来不想告诉妈妈的,可是我觉得姐姐真的好过分。”
张素玲恨得咬牙切齿,“我当初就不应该把她这个不孝女接回来,就算随便找个人冒充也比她强。”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温南山说道,“温锦小小年纪,就算能买通闫书老师,也不可能买通秦老那样的人物。”
“爸爸可不要小看了姐姐,姐姐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信爸爸看看这个。”温晴从手机翻出一些照片给温南山看。
温南山看了半天,在最后一张中发现了重点,“这不是赌场嘛!”
“没错,这是前不久姐姐在黑螳螂赌博被我朋友无意间拍下来的,据我朋友说,姐姐那天赢了很多钱,还被怀疑抽老千,要不是她未婚夫出面救了她,姐姐那天就出不来了。”
温锦赌博的事,已经让温南山大为震惊,听到‘未婚夫’三个字,更是惊得脸色都变了,“她怎么还有未婚夫?”
温晴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朋友说她亲耳听到有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自称是姐姐的未婚夫,两个人还当众搂搂抱抱,一点都不避嫌。”
温南山胸口起伏一下比一下大,怒拍桌子,“丢人现眼的东西,我们温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张素玲拿过手机看了下那些照片,沉默了片刻,“要我看,不如趁早和她撇清关系,省的到时候傅家发现连我们都被连累。”
温晴就等他们这句话。
温南山也觉得这样最保险,但是想断绝父女关系,必须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不然容易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