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闹挺大的,刘翠芬叫了一堆刘姓的宗族亲戚,天天到王爱国家门口闹,双方人马时常都有小冲突,闹归闹,吵归吵,跟自己无关的话,还可以当做热闹去看。
华夏的法律有一个非常不合理的潜规则,那就是法不责众,这么一大群人闹事,公安竟然也没有什么办法,抓进去也只能关两天。
出来了,继续闹事,人还络绎不绝,根本就没有法子,特别是离祁景焕吃花生米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件事儿就闹得越来越大。
那群姓刘的特别的不讲道理,吵不过人就开始打砸,邻居们原本还有些可怜王爱国,年纪一大把了,被自己亲闺女给坑了,闹的时间长了,他们也有些吃不消了。
一个个都上门劝解,到底那个叫祁景焕的后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命,犯了错,但是也没必要这么苛责。那个乡下来,老大姐都说了,这是他们家的唯一的男丁,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真死了的话,他们家的根就断了呀……
王玉米不是天天喊着要嫁给那后生吗?要不然就成全他们两个吧。
这话说的王玉礼这个年轻的小伙十分难受,为什么明明都是邻居?大家前面也帮他们家说话,现在却倒戈的这么快呢?只能说刀子没割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痛。
华夏毕竟是个人情社会,即使王爱国心里再有不甘,也不想自己家真的摊上个杀人犯、冷心冷肺、不讲理的名声。
王玉米前两天就被拖到医院做了人流,这回躺在床上,正虚弱着呢。
米建国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了,叹了口气,两个老友感觉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让他们两人老了十岁。
“以后你妹妹王玉米,就随便她,让她嫁给那个鳖孙,只是以后我们再也不是一家人了,我话都撂这儿了,你们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妹妹,不要多管闲事。”
王玉礼年纪也不是很大,20多岁,经历了这一招,感觉也成长了,点点头没说啥。
王婶子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面躺着呢,经历了这件事,即使是在爱女儿的娘,也被伤透了心。
苏甜柚和祁景焕两个人顺利离婚,他们两人离婚的当晚,苏甜柚卖掉了房子,收拾好所有金钱,就打申请报告到知青点主动申请去更偏远的地方下乡,连夜走的。
“你没开玩笑吧,真的假的?我看那个柚子不像是那么容易放手的呀?怎么可能突然就想通了?”
黄思雅作为孕妇一般都是宅在家里,这件事闹得前前后后快一个月了,她还真是才知道苏甜柚卖完东西走了。
“谁知道呢?不过我猜是被刘翠芬那帮亲戚给闹的,你是看不到那老婆子天天带她那帮亲戚闹成啥样了!?半夜三更都不消停,整个院子的人连觉都睡不好。”
“也是哈,再蠢的姑娘都知道到时候离了婚肯定也有一堆的鸟事,还不如走了算了。”
这件事跟莫阳猜的,竟然大差不差,刘翠芬找那么多亲戚来城里面闹事,别的不说总得管饭管住吧?苏甜柚就成了薅羊毛对象。
那大半个月,苏甜柚不仅每天自己贴钱去买饭菜,回了家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到处都是臭烘烘的诡异的味道,眼神不干不净,手脚不干不净的男人们。
两三天还可以忍受,连续一个礼拜!苏甜柚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看刘翠芬那个婆娘的态度,这个房子已经被那个婆娘认定为是自己儿子的啦!如果真让刘翠芬带着他那伙亲戚来这闹,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苏甜柚花了整整三天,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光速把房子卖了,收拾好所有东西,跑去知青办花了半条小黄鱼走关系,才到更偏更远的地方下乡去了。
黄思雅有点遗憾,又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祁景焕再怎么讲也是男主嘛,不可能真的去吃花生米,然后全剧终。
就是可惜了,她原本还想着从苏甜柚那里套点信息呢,后面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儿?出于一种女人的直觉,黄思雅觉得这件事应该是很严重的……
“不过媳妇儿,那些首饰你藏哪啊?咱家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我昨天打扫卫生的时候翻了下,竟然没找到。”
莫阳拿出来辣椒和两个鸡蛋,打算用猪油炒个鸡蛋吃,当然主要是黄思雅吃,他在旁边看着就行,毕竟媳妇儿还怀着孕呢。
“你别管,放心,我藏到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没事,你心里有数就行,这玩意儿可不能让别人给知道,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莫阳每天晚上都会送一件首饰,攒了快一个月了,这些首饰堆起来应该能堆成小堆,枣花巷子这栋房子是莫阳的,家里大大小小的缝隙他都知道。
再加上黄思雅现在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喜欢把那堆首饰拿出来,好好的欣赏一下。
莫阳真就没发现家里哪些地方藏着东西,偶尔在首饰堆里还会看到陌生的面孔,看来媳妇也有秘密呢……
莫阳心里有了些猜测,自家媳妇可能是属貔貅的,啥都没说,有地方藏东西就好,孙友良那边发了好大一通火,现在这火快要烧过来了……
刘翠芬带着儿子回了下水大队,机械厂已经不可能再留着祁景焕,他身上有污点,也不可能在大队里有职位了,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老老实实的当个农家汉子。
王玉米可没想那么多,她嫁过来没有嫁妆,身上只带了几身衣服,这个傻姑娘还沉浸在爱情的泡影中。
“什么?大夫说的话是啥意思?你以后怀不了孕了。”
刘翠芬原本就非常不满意王玉米,家里有啥活都可着劲儿的让王玉米去干,在王玉米晕倒后赤脚大夫给了这个结论,把刘翠芬气的快要晕过去了。
“怎么就娶了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呢!?”
祁景焕在旁边喝着酒,原本清亮傲气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恶心的浑浊。
“啥玩意儿?不会下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