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意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熟悉的卧室,但身侧却是空荡荡的。
脑袋像是炸裂过后的疼,晚上的记忆逐渐一点点回归脑海,但最后只记得在车上……后面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
温书意脸色有些苍白,到现在还觉得有些后怕……
她是在喝下温月给她的那杯芒果汁后不久就开始觉得不舒服的,上楼到休息室,周寄白来找她的时候,那时候她的状态就已经很不对劲了,身体的异样,让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时……周寄白进入房间,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就想对她做什么。
周寄白压下来的时候,温书意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就那样任由事情发展……
当时手边恰好有个花瓶,她砸掉花瓶,直接手里捏了个碎片。
周寄白当时那个样子,温书意直接拿着碎片对着自己的脖子,告诉周寄白他要是再靠近她,她直接就死给他看。
“温书意,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就这么不希望我碰你?”
周寄白当时神情很是受伤。
碎片让她多少清醒了一点,温书意冷冷看着周寄白:“周寄白,我现在是霍谨行的妻子,我跟你之间已经再无可能,你认清楚这个现实。你现在立刻走,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但周寄白当时却依旧愤怒,不肯离开,甚至还想要了她,他说只要两人有了关系,她的思想就会发生变化。
那时候温书意只觉得周寄白是疯了。
“幼稚!”
“周寄白,你还是这么不成熟,还是这么认不清楚现实!我告诉你,我跟你早就不可能了,我现在不喜欢你,你看不出来?还有,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是有人给我下了药,对方巴不得你现在对我做点什么,到时候门打开,我们两个人在里面,结果会是怎么样?周寄白,我的清白对你来说那么不重要么,你,你们周家,在你眼里都无所谓是不是?”
“滚,如果你再不走,接下来,你就会看到我的尸体。”
温书意再次拿着碎片威胁,周寄白到底是清醒了过来,看着温书意,一脸受伤:“你宁愿死,也不肯跟我在一起……温书意,我一直以为我们还有可能,原来,都是我一个人痴心妄想……”
周寄白离开的时候失魂落魄,但温书意知道,她说的话,周寄白已经都听进去了。
周寄白走后,温书意倒在沙发里,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一点点抽走,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顺其自然……
她打开窗户透气,又喝了不少冰水,不断找事情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后她就听见有人敲门。
她敲门,外面果然一大批人。
她都不敢想,如果周寄白没有走,那么当时的情况会是怎么样……
看到霍谨行的那一眼,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没人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撑下来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休息室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霍谨行。
她不想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所以拼命让自己清醒。
也是那个时候,温书意才意识到,她好像,真的已经喜欢上霍谨行了……
她无法接受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碰自己。
想到这里,温书意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无力的捧着脸。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清醒,她跟霍谨行就只是协议婚姻,只谈利益,不谈爱情。
是她先违约了。
花了好几分钟,温书意才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霍谨行。
说不上来具体的时间,事件,但结果就是这样。
结婚后相处的点点滴滴,日积月累,所以有了这样的结果……
但他可是霍谨行啊。
那么多人喜欢他。
所以,她会对他动心,也不奇怪了。
温书意自嘲的笑了一下,她如今,也变成了千千万万单恋霍谨行的人之一,如池轻云,如战繁星……
心底莫名浮起丝丝酸涩,有种细微的痛意弥漫全身。
大概是因为清楚,她的喜欢,注定是无疾而终。
因为霍谨行……不会喜欢她。
喉咙有些干疼,卧室水杯里面是空的,温书意下楼准备去喝杯水,却发现一楼客厅灯光明亮,男人坐在沙发里,面色沉冷,除了他,客厅还有两个人。
霍谨行余光看见楼梯上的人,眉头皱了下,随后过来:“醒了?怎么下来了?”
温书意点了下头:“有点口干。”
她目光落在客厅两人身上,眉头皱了下:“他们是?”
那两人转过身来,温书意皱眉,两人身上穿着的,是酒店的工作服。
“怎么回事?”
温书意看向霍谨行,但心里已经明白,霍谨行把酒店的人找来,就是在调查今晚发生的事情。
“我看了晚上酒店的监控,你去了之后,除了温月给你的那杯饮料,没有碰过其他的东西。但饮料这些都是由酒店负责的,这就是负责饮料的工作人员。”
霍谨行眼眸扫过来,那人吓得直接跪在地上:“霍先生饶命,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饮料是我负责的,但是药不一定是我下的啊,酒店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下药,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跟霍太太无冤无仇啊。”
霍谨行闻言冷嗤一声:“不是你下的,那怎么好巧不巧,温月随手叫一个服务员过来,就刚好是你,而你手里端着的饮料,其中一杯刚好就有问题?”
但事实即便是已经摆在了面前,可惜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也不能奈何眼前的人跟温月。
温书意目光落在服务员的身上:“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不管我们有没有证据,但心知肚明,那个人是谁。但那个人是不是你我不在乎,我只要知道,幕后的人是不是温月。只要你指认是她,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为难你。”
服务员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浑身发抖。
霍谨行垂眸看他,声音沉冷:“不说是么,不说,我即便没有证据抓你,但我动用一点其他的手段,我看你也没有招架之力。”
那人闻言果然吓破了胆:“霍先生饶命!我真的也是一时糊涂,我母亲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温二小姐来酒店看自己成人礼准备的怎么样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医院催我交钱的电话……
她跟我说,她可以帮我付我母亲的手术费,而我只需要帮她一个小忙就可以了!我真的不知道下药的对方是霍太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霍先生饶命,霍太太饶命!”
服务员在地上不断磕头,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清楚。
温书意脸色微白,她看了眼霍谨行,后者伸出手握着她的,问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