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梅上半身蜷缩着,跪在一个凶相毕露,手里拿着血袋、针管的青年脚下,抖作一团。
头发凌乱,身上更是鞋印摞鞋印,不知被踢了多少脚,鼻青脸肿,嘴角处鲜血淋漓。
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攥紧袖口,不让青年抽血。
地面,还有一撮被青年硬生生扯断的白发。
院子里,锅碗瓢盆,全被砸碎,满地狼藉。
就连蛋黄都被搅散,扔在破碎的盘子里。
“不识抬举的老贱妇,找抽!”
唰!
青年名叫阿四,摘下挂在腰间的鞭子,劈头盖脸的就往刘玉梅身上抽了过来。
“别打我妈……”
就在帝清瑶失声哀呼的同时,帝释天已狂奔到母亲身前。
啪!
鞭子落在帝释天身上,留下一道血槽。
“小天快走,别管我!”
刘玉梅歇斯底里的冲着帝释天叫嚷着。
帝释天热泪盈眶。
这都什么时候了,母亲竟然还这么护着他。
这回轮到自己来保护母亲了。
“妈,我不走!”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帝释天蹲下,将母亲护在怀中。
“你特么谁啊?”
阿四一愣,旋即笑出声来,“噢!原来是绿帽哥啊,当年那场大火怎么没把你烧死?”
“既然回来了,那就跪下献血吧。”
“从此后,我又能多抽点血,多卖点钱,真好。”
目光一转,又望向帝清瑶,“我大姐说了,你这么年轻,造血功能恢复快,每
个月只抽你三次血,远远不够,从现在开始,得增加到每月五次。”
“这样,我大姐才能在年底背上最新款的包包。”
帝清瑶眼前一黑,吓得瘫坐在地。
每个月抽血的前几天,她每分每秒都在恐惧中度过,直到抽完血后,她才能勉强松口气。
要是每个月抽五次血,那她岂不是每一天都将饱受恐惧的折磨?
这日子,单是想想就让她不寒而栗。
咔咔咔!
帝释天攥紧的双拳,发出狂暴的脆响。
母亲被逼下跪,被逼抽血,被抽鞭子!
自己被戴绿帽!
他已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
要不是母亲紧紧扯着他衣袖的话,他的拳头早就轰到阿四脑袋上去了。
“谁说废物没有利用价值?”
“你身上的各个器官,也能卖个几百万。”
阿四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皮笑肉不笑的睥睨着帝释天,“我等会儿问问大姐,想不想开跑车,想的话,明天我就派人来摘你的器官。”
“反正你这种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大姐,还不如把你的器官卖了,让她开上跑车,以此来证明你对她的爱。”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她倾尽所有吗?”
唰!
帝释天狂暴犀利的眼神,猛地扫向阿四。
蹬蹬蹬!
阿四如见鬼魅般,一连倒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滚!”
帝释天凝成一线的狮吼功,惊雷般在
阿四耳边炸响。
阿四只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这一刻,被千百颗子弹射中。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却没发现任何伤口。
“还不滚?”
帝释天又低吼了一声。
气场全开。
霸气纵横。
阿四直接被他的吼声,震得飞出院子。
“特么的,你给老子等着!”
“老子现在就回去搬救兵来灭你全家!”
此时的阿四也被帝释天的手段,吓出一身冷汗,放了句狠话后,扬长而去。
走出百步时。
哧——
针孔粗细的一缕鲜血,突然贯穿他前胸后背,激射而出。
啊……
阿四疼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哀嚎声,五官扭曲变形,脸色煞白得近乎于透明,一手捂着前胸,一手捂着后背,试图堵住流血的窟窿。
然而!
鲜血却像是失控的水龙头,不可遏制的从他指缝间涌出。
他跌跌撞撞的向村口的门诊跑去。
每走百步。
身上就多出一个针孔粗细的窟窿,以及一缕针孔粗细的鲜血,从他体内飙出。
帝释天虽没当着母亲的面杀他,但却以音爆震碎了他的血管。
当他跑到村口,看到诊所时,身上已有十几个血流不止的窟窿。
“救……救我……”
听到呼叫声的医生,从诊所内冲出,看见阿四时,也被吓了一跳。
“你的血管全部碎裂,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当你流尽最后一滴血时,就是你命丧黄泉之际。”
“至于说你的血,会在什么时候流尽,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一个月。”
“总之,没人救得了你。”
“你将会受尽痛苦的折磨而死。”
诊断结果,吓得阿四面如土色,嘴角哆嗦。
医生爱莫能助的轻叹一声,又心存善意的问阿四,“要不要我帮你通知家属,叫他们替你准备后事?”
啪!
阿四一巴掌抽在医生脸上,骂道,“一个月后,老子要是不死,老子就拆了你这把老骨头熬汤喝。”
……
身上布满银针的帝小塘,在喝过由帝释天亲手熬制的汤药后,沉沉睡去。
“妈,咱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我出去买点菜,今晚好好庆祝一下。”
帝释天找了个借口,离开家门。
实则是再次来到社区医院找张主任。
既然张主任是顾城的人,那张主任就肯定知道顾城在哪儿。
“别……别打我……”
“我就是个小喽啰,只是奉命行事……”
帝释天的出现,吓得躺在床上的张主任脸都白了。
“顾城在哪儿?”
“他……他……”
帝释天揪着张主任的头发,将其拎到窗前,“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唰唰唰!
张主任冷汗如雨。
这可是八楼啊。
从这个高度落地,非死不可。
“天河酒店803房。”
张主任话音刚落,就被帝释天一拳打晕,扔在病床上。
他怕张主任在他走后,打电
话通知顾城,会害得他白跑一趟。
……
“顾少,听说当年被你陷害的绿帽哥回来了?”
“五年前本少亲手放的那场大火,没把他烧死,他居然还敢回来送死?”
“既然如此,那本少便成全他。”
“要是让他知道,他与王静那段所谓的爱情,不过是顾少你和王静联合导演的一场戏,即便你不杀他,他也会羞愧得上吊自杀吧。”
“王静那贱人不过是在本少的指导下,配合他演一场关于爱情的戏,可他却当真了,那傻x舔狗,他不戴绿帽,谁戴?”
“该!”
天河酒店803房的房门,虽然紧闭着,但房外的帝释天却将房中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帝释天额头青筋暴起。
双目血红,似有怒焰在眼底深处烈烈燃烧。
缕缕鲜血从他攥紧的指缝间滴落。
恨欲狂!
他为王静掏心掏肺,为她不惜得罪世家弟子,被抓入狱,险些葬身火海。
他自以为刻骨铭心的爱情,值得自己付出一切的爱人,原来只是一场戏!
沦为它人笑柄!
“本少当年也是闲得无聊,所以才导演了这么一场戏。”
“王静从没爱过那傻x……”
嘭!
帝释天一脚踹开房门时,看到的是光着身子以叠罗汉的姿势,坐在床上的一男一女。
“你特么谁啊?!”
顾城杀气腾腾的瞪着帝释天。
妈蛋,险些把老子吓得临门谢恩,成了送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