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在家的这五年里,亏欠家人太多太多,如今突然回来,妹妹不接受自己,帝释天完全能理解。
“爸妈呢?”
帝释天望了一眼破败的三间平房,并没见到父母的踪影,也没听到任何动静,这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帝清瑶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完全把帝释天当成了陌生人。
“爸妈在哪儿?”
帝释天又问了一句,声若洪钟,震得帝清瑶险些瘫坐在地,所有的坚强,都在刹那间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应道:“医……医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帝释天一把抓住帝清瑶的肩膀,疯了似的摇晃着。
霸气纵横,席卷而出。
唰唰唰!
他身后数十米外的梧桐树叶,全在刹那间落尽,只剩光秃秃的树干。
如果凑近观察,就会发现,树干的表面崩裂出无数密密匝匝的纹路,即将爆碎,化为齑粉。
而趴在树下的壮汉,则七窍流血,气绝身亡,赫然被硬生生震断脏器,死于非命。
“王静派人打的。”
轰轰轰!
帝释天双目血红,似有烈焰在眼中燃烧,耳边更有惊雷炸响。
王静!
一个这五年来,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无数次在他坚持不住的时候,重燃斗志的女人。
五年前,作为大一学生的他,拒绝了无数女孩的追求,选择了王静。
并得到双方家庭的祝福。
约定一毕业就结婚。
而后,王静被顾家的少爷顾城调戏。
他为给王静出头,失手划破了顾城的脸。
被抓时,王静曾流着泪,深情款款的对他说,她会等他出来,她会替他好好照顾他的父母,要他不用
担心……
那一刻!
他觉得,为她坐牢,值!
不曾想,王静竟然将他的父母打伤住院!
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啊啊啊!
“快带我去医院。”
帝释天抓起帝清瑶的手,转身就往外跑。
很快来到社区医院。
才到病房外,就听见嘭嘭的暴打声,以及哀求声从病房内传出: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你们要打就打我吧……”
闻言!
帝释天睚眦欲裂。
嗤嗤嗤!
双拳一握,一双衣袖,应声而碎,露出青筋暴起,蜿蜒蠕动,如龙蛇疾走的双臂。
每一寸古铜色的肌肤,都泛起金属般刺眼的寒芒。
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
居然有人在病房内暴打他的父母!
简直该死!
帝清瑶脸色煞白,正要推门时,房门已被帝释天一脚踹飞,爆碎成渣。
病房内,鼻青脸肿,嘴角流血的母亲刘玉梅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双手作揖,连声哀求,大口吐血,地上满是鲜血。
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帝小塘,除了鲜血淋漓的面部之外,身上其余部位都裹着纱布。
然而!
每一寸纱布都被鲜血浸染,通红得刺眼。
四个非主流手中拎着还在滴血的棒球棍。
帝释天的出现,令得病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但,这宁静,很快被其中一个非主流打破:
“你特么谁啊?”
“哟!瑶儿妹妹来啦,快过来给哥几个摸几把。”
“哥几个一高兴,说不定今儿就高抬贵手,暂时放过你这对猪狗不如的父母。”
“你的死鬼老爹,已经被我毒哑。”
“你该不会也希望你的贱货老妈,被
我打爆狗头吧?”
说话间,抡起棒球棍就往刘玉梅头上砸。
喀嚓!
帝清瑶吓得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她以为母亲已被砸破脑袋。
不料,睁眼一看,却见棒球棍居然砸在了帝释天手上。
棒球棍断作两截。
断面处,长短不一的毛刺,又尖又细,锋利如针。
一截在非主流手里。
而另一截则在帝释天手上。
帝释天的手,竟然毫发无损,比棒球棍还硬!
所有人都惊呆了。
病房里又一次静得落针可闻。
“你特么敢管老子的事,去死吧!”
非主流握紧棒球棍,刺向帝释天的胸口。
他与帝释天的距离很近,一抬手,就能将棒球棍刺进帝释天的胸膛。
帝清瑶的心,霎时悬到了嗓子眼儿。
她虽然不认帝释天这个哥哥。
但她也不希望帝释天死在非主流手上。
然而!
帝释天却再度后发先至。
唰!
非主流的棒球棍,才一抬起,帝释天就已把手中的棒球棍直接捅入非主流胸口。
在巨大冲击力的推动下,非主流整个人都倒飞而出。
喀嚓!
离地三尺,被棒球棍钉在数米外的墙上。
死得透透的。
“你们也得死,但在死之前,得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帝释天冰冷的眸光,扫向另外三个已被吓尿的非主流。
三人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嘭!嘭!
帝释天一脚一个,两个非主流相继撞破窗户,飞出病房。
病房位于七楼。
从这个高度落地,必死无疑。
“顾……顾城……”
最后一个非主流跪在帝释天面前,屎尿俱下,冷汗如雨,魂飞魄散。
这尼x是从地
狱归来的杀神吗?
举手投足间就置人于死地?!
“顾!”
“城!”
帝释天一句一顿,杀气凛然。
病房内气温骤降,令人有如坠冰窟之感。
当年,就是顾城害得他坐牢。
如今,顾城又派人殴打他父母。
不杀此獠,他帝释天,愧为人子!
“你可以上路了。”
帝释天一巴掌将非主流打得直接飞出病房。
直到十几秒后,才砰然落地。
噗通!
帝释天跪倒在病床前,虎目蕴泪,掷地有声:
“爸!妈!孩儿不孝,害得你们受苦了!”
“我回来了!”
“从此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们!”
刘玉梅愣愣的望着帝释天。
帝释天的五官轮廓,渐渐的与她记忆中的儿子的五官轮廓,合二为一。
“小天……小天……你是我儿小天……”
“他们……他们都说你被火烧死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玉梅一把抱住帝释天,失声痛哭,泣不成声。
咳咳咳……
帝小塘更是激动得大口吐血,却苦于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冲着帝释天,呜呜的哀鸣着,连连摇头。
“爸,您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帝释天知道,父亲是想劝自己息事宁人。
但!
有仇不报非君子。
有恩不报是小人。
伤害了父母的顾城,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为了安抚父亲,他不得不虚以委蛇。
“那顾家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和你爸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哪怕是现在就死了,也能瞑目了。”
“你千万别再招惹顾家,咱们得罪不起。”
刘玉梅紧紧拥着帝释天,哭泣着劝道。
帝释天不得不点头。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报仇雪恨,而是治好父亲的伤。
一旁的帝清瑶,泪光闪烁,素手颜面,无声的哽咽着。
“爸妈,这些年,我学了些医术,有把握治好父亲的伤。”
“咱们回家吧。”
帝释天撒了个小慌。
他并没把自己身怀起死回生,与阎王争命的逆天医术,告诉父母,他怕父母不信他,更怕吓到父母。
以他的医术,想要治好父亲的伤,简直易如反掌。
刘玉梅面露难色。
帝小塘却连连点头。
选择相信儿子。
他的儿子,打小就天资聪颖,不论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学会医术,不足为奇。
更何况,他的伤,留在医院也没什么用。
还不如回家静养。
等到伤口愈合后,再来医院拆线。
至于钉在碎裂骨骼上的那几块钢板,他已不打算拆了。
这样就能省下一笔医药费,攒着给儿子娶媳妇。
唰!
父亲慈爱、温暖、信任的眼神,感动得帝释天眼中的热泪,滚滚而落,暗暗发誓,今后余生,一定要好好保护父母,绝不能再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
帝释天背起帝小塘,只觉轻如无物。
想起曾经的父亲,体壮身健,是自己最大的依靠,如今却被折磨得枯瘦如柴,帝释天不禁潸然泪下,怒火中烧恨欲狂。
一家人正要走出病房时,却听到一个气急败坏却又不失幸灾乐祸的呵斥声,从外面传来:
“杀了顾少的人,就想一走了之!”
“你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帝释天看不到父亲的神情。
但却见到母亲和妹妹,尽皆骇然色变,如见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