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朕替你撒谎?”
皇帝难以置信的看着萧乐晚,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让他下旨撒谎,那下了这道旨,是不是还要封赏她去为自己办事?
他不明白,萧乐晚求这道圣旨做什么?
既是去办酬劳之事有何奇怪?莫非是贪图那点赏赐?
皇帝的目光凌厉,看得萧乐晚有些腿软,她该如何解释呢?
“陛下,”沈听淮及时站了出来,“您有所不知,那神医酷爱游历,夫人一介女子出去月余,难免会被有心之人传出不好听的话,若是届时找不到那神医,那夫人与我沈府的名誉”
点到为止,皇帝瞬间明白过来。
因为他对沈听淮的特殊,沈听淮门客不少,政敌同样也不少,若有人拿这件事出来说,确实难办。
思虑了几秒,皇帝大手一挥答应下来。
萧乐晚这下彻底傻眼了,从前她只从别人口中听到皇帝宠信沈听淮,具体怎么宠信她不知道。
可如今她却是切身看到了,沈听淮提的要求,皇帝没有不同意的。
“臣(臣妇)谢过陛下。”
从崇德殿出来后,萧乐晚与沈听淮在宫门处上了马车。
马车内,沈听淮与萧乐晚相对而坐,气氛却有些微妙。
想到皇帝说的那些话,萧乐晚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是为了逼我回来?”
沈听淮轻嗯了一声,眸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与他离开可是有难言之隐?”
那几日他想了很多,一开始也想过是萧乐晚见色起意,也曾恨过她。
可后来他想明白了,以萧乐晚的性格,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京城毕竟还有萧家。
萧乐晚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侧过头,避开那炙热的视线,声音也带着几分不自然:“嗯。”
萧乐晚想了一下,又说:“那日你似乎中了其他毒,命在旦夕,他替你解了毒,月半相思散如今也被压制了,不会再复发。”
“那你呢?”沈听淮脱口而出。
他可没忘记月半相思散的阴毒,若是他解了毒,萧乐晚毒发之日怎么办呢?
萧乐晚一愣,听到沈听淮听到解毒的第一反应是担心她,有些恍惚。
看来救了沈听淮那么多次,改变了很多东西。
“他给你下的神农蛊,吞噬毒素有些慢,如今只是压制,我再撑个一年半载不是问题。”
沈听淮的眉头紧锁,“神农蛊还可不可以取出来?”
萧乐晚救了他这么多次,受了那么多苦,他怎能再占了萧乐晚的解药呢?
一年时间,也足够完成他想做的事了。
届时她带着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也能很好地活下去。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有些颤抖。
萧乐晚心中一动,轻轻挣开他的手,“不必担心,已经寻到解法了,那位前辈答应过我两月之内,必到京城。”
沈听淮闻言,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深深地看了萧乐晚一眼,眼中晕染上一丝愧疚。
马车停下来时,沈听淮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重新成婚吧!”
这是他在湘潭时就想过的。
第一次成婚,夹杂着太子的算计。
他给的聘礼也是仓促之下准备的,有些敷衍,连婚服都是匆忙赶出来的,配不上萧乐晚。
萧乐晚心中一震,抬头对上沈听淮的目光,终是摇了摇头,“不重要,只要萧家好,我们好就可以了。”
沈听淮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继续道:“我欠你的。”
萧乐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轻握住他的手。
封一品诰命的圣旨与封赏当晚就到了沈府,整整30担赏赐,都是些罕见的物件。
沈府内灯火通明,萧乐晚接过圣旨后,让剑兰给内官塞了好大一个钱袋子,着剑兰出去送他。
还未来得及让人将东西搬到库房,沈老夫人带着杨氏与李氏就匆匆感到。
杨氏眼中的贪婪藏也藏不住,刚一来到,就吩咐下人,“将圣上的赏赐搬到九松斋。”
吩咐完,才转过头来假模假样的说:“圣上的赏赐珍贵,你还年轻,没有经验,放在婆母那保管,否则损了坏了被有心之人告到圣上那就不妙了。”
“是呀,弟妹说的是。”难得的,李氏今日与她难得的没有争吵,站在同一阵线。
萧乐晚自然知道她们想贪了这笔赏赐,心中冷笑。
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恭敬,“婆婆与二位婶婶真是体贴,不过这些赏赐是圣上赐给我的。让祖母保管,知道的自然只会赞祖母为我着想,不知道的还以为祖母想贪了这笔赏赐呢,传出去实在于沈府不利,抬到我院子吧!”
沈府终究是沈听淮当家做主,是以杨氏吩咐时,那些小厮没敢乱动。
如今正经女主人吩咐了,才麻利的抬起那些赏赐。
杨氏面色一僵,正要开口反驳,沈老夫人就先她一步站了出来。
“我沈府什么没有,会占了你点赏赐?莫不是你看不起我?”
看不起长辈?那么大一顶帽子下来,压的萧乐晚喘不过气。
早知道沈老夫人一家难缠。
却不想她们为了这赏赐,竟然一点体面也不要了。
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这不明摆着要强抢过去吗?
“祖母说的哪里话?圣上的赐给夫人的赏赐她自己保管便是看不起您了?那要不要孙儿去与圣上说,将所有他给我的赏赐一并交给您?这样才是看得起您?”
沈听淮阴沉着脸从大门进来。
方才刚回府圣上又着人来宣他进宫商量冬猎之事。
未曾想之事离开那么一会,沈老夫人又将小时候对付他那一套,用在萧乐晚身上了。
从前他并未觉得那些钱财有多重要,她们要便给了。
可此时他只觉得怒从心来,萧乐晚的东西只能她自己处置。
看来处理沈老夫人与二房三房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萧乐晚为了他受了那么多苦,现在怎可受一点委屈?
沈老夫人不敢在说话了。
圣上赏赐给沈听淮的东西,大到羽林卫兵符。
她怎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