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厅寒冰冷的眸子像是会杀人。
抢人家老婆这样不光彩的事情,他周景倒是有脸把人警察厅厅长找过来。
“我们接到反应,说南区唯心私立医院发生非法拘禁导致受害人被逼跳楼的恶性事件。”竞厅老道的说着,将周景朝自己说的话转个弯扔了出去。
毕竟跳楼是真的,拘禁也是真的。
就是不能确定是不是人俩夫妻之间的家事。
像这种情况,外人举报一般作用不大,毕竟不知全貌,不敢置评。
只有直系亲属的举报才有用,这也是医生一开始就想让苏禾的家人过来的原因。
“我们来找你之前,已经和这边的医生护士都了解过了,确有其事,这次过来也是要请你去厅里坐坐。”
如果只是家事,他们也不好管,但这毕竟牵扯到了拘禁,胁迫,就算是亲人,这样做那也是不合法的。
陆听寒很疲惫,但这并不妨碍他用想要杀人的眸子扫向周景。
竞厅能够出面,还这么不客气,肯定也是周景爷爷的吩咐。
不然,谁敢轻易的让撑起玉城一半gdp的陆老板进去喝茶。
“竞厅长这么大的口气,有理有据怎么就只让你一个人来请我了?”陆厅寒声音淡淡的,冷静的处理着这些麻烦。
“您毕竟是大人物,还是得给您些颜面的,闹大了也不好看。”
“拿出证据来,让那些医生护士在我面前把你说的那些话在重复一遍,他们敢说,我就跟你走。”
陆听寒甩完这句话,径直进了病房,将房门关上。
一直守在病房外的保镖挡住门脸,天王老子来了这些外人也进不去。
竞厅看着这阵仗,眉头紧锁。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惹这些个权贵,他们手上的钱,随便抠出一点都能把那群平民百姓砸死。
何况竞厅还只是个副厅级,周老倒是给他画过今年就转正的大饼,就看他吃不吃了。
但其实吃不吃都那么回事,给国家办事嘛!手上权力有,但是钱少,买个别墅都得供,根本不够养活妻女。
你说从老百姓那里贪点吧,但实在跨不过良心那道坎,老板姓幸幸苦苦挣的那点钱,只够用来吃喝。
专家说什么现在的老百姓人均存款都有十几二十万,那存粹是在放屁。
那钱不都被这群万恶的资本家给吞了?
一个资本家养活一个城市,剩下的全都是穷苦的劳动力。
竞厅将眼神从那扇门移开,下一秒周景就走到门前,试了几下门打不开,从里面反锁了,他便想使劲拍门。
但又想到里面还躺着昏迷的苏禾,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从小肆无忌怛的官少爷还是第一次这么关心别人。
“竞叔,那群医生护士都说了陆听寒这畜生拘禁苏禾,还要什么证据?人证不够吗?还要什么证据。”周景低吼着,对竞叔叔这样的做法感到气愤。
他就是知道一般的警察来这根本没用,很可能陆听寒连进都不用进去,话都不用说,直接李助理三言两语说完那群小民警就会把这当作家庭矛盾处理了。
但竞厅怎么也这样?就吓唬几句?那谁不会啊!他也会啊!周景还不止吓唬过一次呢?
为官清廉就这点不好,干什么都不能大张旗鼓的说我家有谁,我爷爷叫什么?都得藏着掖着。
但今天他就偏不想藏着掖着,他这层身份是凭他努力投来的,要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好,那不就是个窝囊废吗?
周家不养窝囊废,这是爷爷的祖训。
“竞叔,我爷爷怎么交代你的?”周景盯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面前这个五十出头的男人,长得威猛,胸前的腹肌就算穿着衣服都能感受的到,皮肤因为常年呆在办公室里,被养的很白,但从部队里惯有的那种犀利的,深邃的眼神却被磨得平淡了。
像是一个退休的被社会鞭挞过的老兵。
说实话,要是竞厅早几年参兵入伍,说不定就能混到周卫民那个位置,但是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现在这群当官的,要没几个硬关系,根本别想着往上升。
“了解情况。”
“放屁!”
竞厅很不悦,一个毛头小子敢这样跟他说话,他微眯着眼睛,直视着面前这个下一秒就要跳起来的二世祖。
周景一点也不怵,周卫民生气的时候可比他可怕一万倍,生气时的周卫民,一个眼神是真的可以把人吓得尿裤子。
毕竟是真枪实弹杀过鬼子的人。
“我爷爷让你把人带出来。”
“那是人家老婆,这怎么带?”竞厅也顶回去,都是大人物,都惹不起,干嘛让他一外人夹在中间为难。
大不了不升职了,不住别墅了,被人看轻就看轻,大不了闭上眼睛装瞎。
“随便安个什么罪啊,顶撞警察,不配合调查”
“这些,还不行?”周景心急道。
“法治社会,抓人得讲实际证据,这事就算你爷爷出面,也帮不了。”
竞厅说走是真能走的,平时帮着周老办点事,也只是忌惮着他的身份,还有就是在部队的时候他带过自己。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给自己找麻烦。
竞厅在那一班里,可是出了名的怕事,老实。
要不是退休之后不好混,又机缘巧合的被分到了周老的单位,又凭着师徒这层关系,不然现在这个副厅还真不是他能当的。
竞厅不想理会周景这二世祖的无理取闹,他也相信自己把话给周老说说,周老也不会太为难自己。
只是,自己前脚刚想离开,原本紧闭着的病房门被突然打开。
陆听寒着急的出来,电梯那边也匆匆赶来几位医生护士。
周景第一感觉是苏禾醒了。
“竞叔,只要当事人自己承认自己被拘禁过就行了吧?”周景站在门侧边,病房门开着,他可以看见还躺在病床上虚闭着眼睛的苏禾。
她已经虚弱到了极致,面容平静,脸色苍白。
再没有了往日的淡雅脱俗。
竞厅见周景这样说,自己要是在躲着,那就是在跟周家结仇了,叹了口气,认命的照着周景说的做了。
在得罪周家还是得罪资本家之间,竞厅还是选择了保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