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姨叫陈春秀,早年丧夫,只有一个儿子。
陈阿姨的儿子叫赵子让,比苏响年长几岁,因为学校离得比较近,所以苏响以前常常跟她儿子上下学,打心里是将他当成哥哥的,但是好景不长,赵子让出国留学去了,紧接着苏响也考到别的学校,离开了闵镇。
这回王月梅突然提起了她,以前那些回忆就突然回来了:“陈阿姨啊,我记得的,怎么了?”
“害,这不是前段时间她突然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我们就闲聊了几句,所以她就知道了你在做鉴宝这一行,说是她儿子从国外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东西,那东西吧,她跟我说了一下名字,我也没记住,你陈阿姨找我就是想让你帮帮忙去鉴定一下这东西的真假。”
王月梅说着有看了看苏响的神色:“阿响,我也不是故意的,说你在做鉴宝工作的,就是说顺口了,她这才让我找你帮忙的。”
她知道苏响每天在工会里忙,这下又让人找上门帮忙了,深怕他会有困扰。
苏响笑道:“妈,你说的什么话,既然陈阿姨让我帮忙,就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没事,他们现在在江州么?”
“是啊,他们今天来找我的时候,你正好不在,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了,说等你回来了再说。”
苏响嗯了一声,但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这个时候陈阿姨他们估计早就休息了,不好打扰,只好说道,明天他会早一点下班,请陈阿姨他们来家里吃饭就行了。
“那敢情好,正好我跟你陈阿姨好久没见了,正好多留她住几天。”
“行,妈你想让陈阿姨陪你,不如明天让她住到家里来吧,也方便点。”
“好,我明天和你陈阿姨说一说,就怕她不愿意。”
母子两聊了一会,王月梅这才想起来厨房里还煲着汤,连忙走进厨房将汤拿出来说道:“阿响,你把汤喝了再睡吧。”
“妈,我以后还加班的话,就不要给我留饭了,我在外面会吃的。”
“每天家里都会做饭,又不碍事。”
苏响知道拗不过自己老妈的决定,只好作罢了,第二天也像他承诺的那样,将手头的生意往后延迟了,自己提前的回到了家里。
便见到了很久没见过的陈阿姨和赵子让。
陈阿姨穿了一身旗袍,将长长的头发盘起来,还是跟记忆中的那样温柔,一见到苏响就拉着他的手亲切道:“这就是阿响吧,瞧瞧已经这么大了啊,我还记得他以前的模样的,跟个小萝卜头一样,跟在我家子让的身手,像个小跟屁虫似的。”
她乐呵呵的笑着,还喊过一旁的男子说道:“子让,快来见见你阿响弟弟,你们兄弟两已经十几年没见过面了吧?”
这样热烈直白的寒暄让苏响感觉到些许的不适应,毕竟很久不见了,再见面只有那种陌生感,没有熟悉的,像见到老朋友的那种感觉。
毕竟那个时候苏响才七八岁而已。
同样不自然的还有赵子让,他似乎是被逼着过来的,一脸的不情愿,瘦削的脸上写着冷漠和拒绝,他糟糕的情绪被陈春秀看在眼里,不由的瞪了他一眼:“子让,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弟弟么,我记得你刚出国的时候,还时常要念叨着跟阿响通话呢,只不过那个时候阿响年级小,你走之后,没有人带着他上下学,也就很少来我家了。”
赵子让嘲讽道:“你也知道是以前了,以前的事情现在还提他做什么?”
他这话一出,充满敌意的语气,让大家伙尴尬了一下,但是好在苏响心胸宽广,并不在意赵子让说了什么,只当是被逼着过来交际,难免会心生不悦,有了抵触的心里,也是很正常的。
“没事的,陈阿姨,我妈不是说你们有一样东西想让我帮忙鉴定么?正好趁现在有空,我可以帮你们看看。”
苏响想着尽快的结束这场应酬,替他们解决玩事情之后,他们就不会留在江州了。
然而陈春秀却面露难色,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苏响皱了皱眉心道这鉴宝莫不是另有隐情?
他正打算仔细问问的时候,王月梅从厨房出来,后头还跟着一起帮忙端菜的小飞翔,招呼道:“你们也别现在谈啊,赶紧来吃饭吧,吃完饭再聊。”
她这一打断,话题就进行不下去了,苏响只能默默的将自己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了。
饭桌期间,赵子让和陈春秀两人的相处模式更加让人觉得跌破眼镜了,陈春秀似乎有点小意讨好着赵子让,给他夹菜,给他倒茶,但是总是碰上赵子让的冷脸,她儿子的语气真的称不上有多好,这样一幅不耐烦的样子,真的没有办法让苏响联想起当年温和阳光,单纯善良的少年郎。
“赵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闵镇离这里很远的,坐车的话也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到,而且陈阿姨还晕车是吧,我记得以前在镇上她都不能去更大一点的城里去买菜的,就是因为晕车的缘故,回回都是要买什么菜写给我妈,我妈帮忙去买的,如今她赶到这里,似乎也是为了你的事情要来拜托我帮忙,你这样的态度不合适吧?”
苏响见不得这种事情,不由的开口道,虽然他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说的这番话,不一定能被人家给接受,说不定陈阿姨还嫌他多管闲事呢,但是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他此言一出,王月梅猛烈的咳嗽起来,示意苏响不要再多话了,但是苏响置若罔闻,依然言辞犀利。
场面一度很尴尬,面对苏响这个比他小上好几岁的弟弟,被他给教育了,脸上无光,赵子让面红耳赤,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王月梅脸上挂着笑容,拧了一下在一旁专心吃饭,对桌上的暗潮涌动毫无知觉的苏父一眼,救场说道:“你们别往心里去,阿响就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所以说话一下子失去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