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情谊无非就是谁酒喝的比较多,因此当任泽有些上头了,拉着许博文和赵鑫要他们敬酒,周围人一顿起哄。
赵鑫年纪较小,是个小弟弟,一开始放不开,到后面喝过几杯后,也没有一开始的拘束和紧张了。
这些人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么,还是挺好相处的。
他拿着酒杯,里面倒着白酒,一杯杯的敬过去,这酒的浓度还是很高的,一开始喝的时候还没感觉,喝了几杯后就开始有些上头了。
苏响酒量不行,因此像这样的局,也就意思意思的喝一下,他是老板,他不喝也没人敢说什么,谁会起老板的哄呢?
但是苏响在看到赵鑫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免有些担忧,怕他是打肿脸充胖子,明明就不能喝,还要装做能喝的样子。
所以在任泽夸他酒量好,劝酒的时候,他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任泽,淡声道:“差不多可以了啊。”
那一眼带着浓重的警告,任泽本来还跟个山大王似的,听到苏响的话立马就怂了。
他干干的笑了笑,拍着赵鑫的肩膀:“年轻人,就是身体好,年轻力壮的,喝这么多酒,照样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我这千杯不醉的称号恐怕就要让人了。”
任泽调侃的说道,赵鑫已经有了醉意,打着酒嗝道:“任哥,我在学校那会才是真正的能喝,我能一口气喝七八瓶啤酒呢,现在不行了,喝的少,慢慢的就不能喝了。”
他话匣子打开,勾着任泽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任泽怂了耸肩,看向苏响,意思是,你看,他是自己要喝的,可不关他的事情。
到此苏响也管不了什么了,只要不出什么问题就行。
而同跳脱的赵鑫形成鲜明的对比的是许博文。
许博文人如其名,很斯文,特别是戴上黑框眼镜的时候,就像是一个读书人,身上有着儒雅的气质。
但是同时他为人也很淡漠,最起码在苏响看来,两次会面,许博文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最大程度就是轻轻的笑了笑,其他再大的表情就没有了。
奇怪的是,许博文的脸也很正常,不像是个面瘫,他更像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那种漠然,不问世事的感觉尤其明显。
他的清冷浑然天成,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索他心里的故事,这样的人就像一本空白的白皮书,看似什么都没有,实际上是看不懂罢了。
苏响在观察他的同时,也被许博文他探寻的目光,他倒是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感,从容不迫的拿起面前的酒杯,对着他的方向扬了扬,然后一饮而尽。
许博文淡然的,依葫芦画瓢,学着苏响的样子,喝下了面前的一杯白酒。
而这次动员大会最大的赢家恐怕就是陈柏了,他简直是赚足了人的目光和注意力。
就是因为他这次市场部招来了一位姑娘,才刚刚大学毕业,像花儿一般的年纪。
外表娇柔,看一眼就会激发出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工会里都是一群糙老爷们儿,难得来了一位姑娘,还长得这么好看,他们那颗躁动的心,蠢蠢欲动,几乎按捺不住了。
这可是工会第一位姑娘,是江盟会的一枝花,她身处市场营销,但是其他人都盯着她,就差把加我好友吧这几个大字贴在脑门上。
陈柏跟这群人共事多年了,还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当即瞪了他们一眼,开始护犊子了:“我和你们说,少打筝筝的主意啊,人家是一小姑娘,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些,别吓着人家啊?”
他可是好不容易招来这么一人,可别被吓跑了。
当然,他招穆筝进市场部,外貌虽然这个很大一部分原因,但这一定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专业学的就是市场营销,对现在的行情颇有研究,所以在面试的时候,陈柏接连提了很多个尖锐的问题, 有心想试试她。
但是不负众望的是,她都说的头头是道,什么都能聊上两句,这就是做营销的人该有的特质。
所以陈柏很看好她,有意想要培养她,要是培养出来,他自己也能轻松很多。
他的养成计划,可不能让这些人给毁了。
所以在酒桌上多次护着穆筝。
但是呢,人家小姑娘学的是市场营销,像这种酒局就是司空见惯的,常常能遇见的,也是她在学校里的必修课程。
酒桌的谈判技巧,当年考试的时候穆筝可是拿的高分,她是可以不动声色的在酒桌上,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她自个也不会受到伤害。
但是奈何呢,她的长相太没有攻击性了,总是能蒙骗倒一些人,认为她柔弱,需要保护,其实恰恰相反,她和朋友出去都是保护朋友的,只是他们才刚刚认识她,还不了解她的本性而已。
因此穆筝在酒桌上看着陈柏帮她挡酒,就觉得这位大叔还挺有意思的,粗犷的外表下还有这么一颗细腻的心,真的很不容易了。
其实陈柏只是不想让这群小崽子挖墙脚而已,所以才看得紧。
这一顿饭,饭桌上人的心思各异,如果说真的纯粹来吃饭的,恐怕就只有一个凌轩吧。
他是做研究的,因此凌轩的一举一动就像他的工作一样,都带着一丝公式化。
凌轩一板一眼的,连今天喝了几杯酒,酒里的酒精容度多少,都计算的清清楚楚,到某一个节点的时候,就会停住不往前走了,美其名曰,今天的身体只能承受这些,再多就承受不了了,就会超负荷。
就像一辆小轿车,只能坐四个人,但是现在做了八个人,就已经超载了,这样是会出交通事故的。
凌轩拿这个做比喻,其他人都觉得他也太夸张了,不应该在研究室做研究,他应该去做生物老师,研究一下生命大和谐是怎么样形成的,这才是对人类社会的贡献。
酒过三巡,月上柳梢。
一眨眼又到凌晨,苏响看着时间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