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刚羞愧的低下了头,默认了苏响的话。
“不是吧,那高淑芬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你一个奔三的人居然被她骗财又骗色?”楼远哲不可置信的问道,他觉得自己在女人这一方面已经够荒唐了,大学的时候被自己的初恋女友当成备胎整整三年,还以为自己是正统男友呢。
直到有人找上门来,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就是个提款机。
这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志刚就是完美的例子。
“远哲,你让他慢慢说,这件事总要解决的。”
苏响淡淡的说道,楼远哲听了当即闭上了嘴,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意思是他不说话了。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陈志刚耷拉着脑袋,像斗败的公鸡。
“我本来以为我们志趣相投,她和我说了好些她家里的事情,无父无母,受他伯伯伯母的欺辱,我可怜她的遭遇,心生同情,谁知道她利用我的同情作出这种事情。”
陈志刚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苏响看了他一眼,淡淡打断道:“怎么被骗的,被骗过程呢?”
事情总要解决的,诉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苏响表情很严肃,陈志刚的哭声一下子就停住了:“在火车上的时候,通过高淑芳认识了两个男人,说是高淑芳的舅舅,和我说他淑芬生了病,我就说等拉萨之行结束后,带淑芬去江州医院治疗,但是他们和我说她的病非外力能救治的,是中了邪术,需要他们村上的神农鼎,用它盛无根水,再混上佛塔寺的香灰,给她喝下才能痊愈。”
“还有这种说法?他们有和你说生得什么不治之症吗?”楼远哲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陈志刚道。
“说是梦魇,睡着之后会爬起来,像梦游一般。”
“你见过?”
“嗯,在火车上见过一次,很吓人。”
陈志刚一边回忆一边说着:“大半夜的,就这么直挺挺的走出了包厢,你怎么喊她她都不回头。”
苏响挑了挑眉,问:“神农鼎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问就问到了重点,陈志刚回道:“是他们村里的,据说是有几千年的历史,是黄帝用过的,所以非常的有灵性,但是被他们村长所保管,用的话是需要上供的。”
“上供?”
“对,就像你去寺庙上香需要捐香油钱一样,这里也需要给神佛上供。”
“上供需要多少钱?”
“一万一次。”
接下来的剧情,苏响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了,陈志刚信以为真,以为神农鼎真的有此奇效,就相信了,但是呢他出门在外身上又没有这么多钱,就将自己所有的家当给了对方,希望他们可以通融一下,至于为什么会被扒的只剩一个裤衩,就不得而知了。
苏响想总要给别人留点颜面吧,就没有追问,但是有人好奇:“那后来呢,就算是被骗了一万块钱,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吧?”
顾蕊接话道,她实在好奇陈志刚是怎么被骗的,是怎么被骗的体无完肤的。
陈志刚脸上涨成了猪肝色:“今天下车后,我也没和你们打招呼,直接去了他们的村子上,我见到了神农鼎,它被供奉在一座破庙里,我心生好奇,想要看一看,村长欣然应允了,但是那神农鼎上像摸了油一样,滑不溜秋的,我没拿稳,就摔碎了,随后他们大怒,前前后后来了不少人,让我赔偿,说是要赔偿两千万,我手里哪有这么多钱?这辈子除了走狗屎运,中彩票之外是没有别的途径能一下子有这么多钱的,所以我也回过神来,发现这就是一场骗局。”
“我恼羞成怒,打算要回钱离开,因为在下火车之前,我答应给高淑芳看病,就把我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她的,包括我银行卡上的钱统统转给了她,但是这些远远不够一万,我就和她舅舅商量,先给高淑芳治病,之后我回到江州再转钱给他,到了村落,村长也同意了,但是没想到我失手打碎了那个神农鼎,就被他们给讹上了,他们没收了我的手机,把我的衣服扒了,让我滚出拉萨,说不想看到我这种触怒神明的人,说我是灾星,会给他们村带来灾难。”
“天哪,这种说辞你也信,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啊,你到底有没有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啊,我们思德课就有类似的骗局,志刚,你这样可是要上教材的。”楼远哲又好笑又觉得陈志刚可怜,但是毒蛇本性不改。
陈志刚已经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了,耳根子太软,容易受人蛊惑,三言两语就被骗到了。“那现在怎么办啊,我的钱包在他们那儿,身份证什么的都在里面,我得拿回来啊。”
苏响不知道想到什么,问道:“高淑芳那两个舅舅相貌如何?”
他总觉得和自己之前在火车上遇见的哪两个贩卖赝品的人有点联系,陈志刚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到高淑芳舅舅的相貌上,但是苏响问着,他连忙回答道:“那两人一高一矮,都属于比较壮的那种,看起来像打手,而且面相很凶。”
那天晚上,角落里太黑了,苏响没看清他们的脸,但是听陈志刚的描述,身形倒是有点相像,不过不管他们是什么牛鬼蛇神,总要去探探才对。
苏响沉默着,他们骗人的招数虽然不高明,但是胜在人多,每人一句给你洗脑,听的多了,下意识就会相信。
苏响心头滚过很多想法,他想着怎样能帮陈志刚将钱要回来。
他在思考,其他人也不吵他,楼远哲拍了拍陈志刚的肩膀,义薄云天:“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的。”
楼远哲和顾蕊在安慰他,说什么吃一堑长一智,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人没事就好了,以后多长几个心眼,别再栽跟头就可以了。
陈志刚还是很抑郁:“可那是我全部的钱了,如果没了,我怎么回江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