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又叫赵启新,家乡在江北,几年前来到江州发展,白手起家,就做古玩这一类的生意,多多少少还是挣了点钱,在江州贷款买了房。
而秃头则是江州本土人,他早两年还是工地工人,每天靠着苦力挣钱,但是一年前因为机缘巧合,他认识了赵启新,看见他在各个高档小区贩卖他手头的古玩,但是生意并不好。
毕竟这些大老板们出入的都是高级会所,对于赵启新这么拿着东西上门推销的,总是不屑一顾,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如此他的生意愈加萧条。
是秃头替他解决的危机,他那时候靠着自己的勤劳肯干,已经是个小包工头了。
他帮赵启新和那些老板搭桥牵线,凭借自己过人的口才和赵启新那张憨厚的脸,他们两合作,做成了不少单,他从中抽取百分之十的利润。
而古玩中多牟利,里面的水很深,他们但凡做成一单,大半年都不需要愁吃喝了。
秃头尝到了甜头,手头的工程结束后,就一门心思研究起古玩来。
但是毕竟才刚刚入门,很多东西容易被骗,就像此刻所谓的秦朝的钱币都是假的,赵启新还被人当场揭穿。
苏响没什么被冒犯的感觉,只是觉得好笑,怎么还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去招摇撞骗呢?
他是不是要发个公告什么的,让人小心提防,不要被骗了。
苏响想着心事,一时间没有离开后厨,赵启新十分震惊,他连忙开口解释道:“苏先生,我真的没骗你们啊,这些钱币都是从别人手里淘出来的,花了我好几千,而且卖家也说有专门的人鉴定的,报的就是苏记古董铺的名号啊,我有收据的,还有鉴定文书。”
他说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单子,递给了苏响。
苏响皱了皱眉接过这些单子,他们被揉成一团,低劣的纸张上全是被折的皱褶,他将它们展开。
有一张四千多块钱的收据,买家是赵启新,而卖家那边的签名就比较模糊了,字写的很潦草,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字迹。
苏响略微扫了一眼,又抽出那张所谓的古玩鉴定书,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上面写了几行字,意思是卖的这十八枚钱币,均为秦朝中期的半两钱,为真品,右下角盖了个萝卜章,章上刻着苏记古董铺五个大字,边上还盖了个小章,刻着苏想。
苏响要被气笑了,冒名顶替也就算了,这怎么还能把名字打错了?
这是在侮辱谁啊!
他担忧的看了看赵启新,这么拙劣的骗人手法,他还能这么相信,智商堪忧啊。
“你瞧,我都是按正常手续来办的。”赵启新急急的说道,生怕他们不相信他。
秃头在一旁白了他一眼:“你被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假的啊,我的古董铺可没什么公章,而且我叫苏响,是响彻天际的响,可不是想法的想,你看这名字还是错的。”苏响指着错误的字对他们说道:“当时签订文物鉴定书,你在现场吗?”
苏响寻思着,他去年好歹参加了一档综艺,也露过脸吧,怎么就能被人冒名顶替呢?
这实在是离谱。
赵启新摇了摇头:“只有中间人出来,我并没有见到本人。”
苏响叹了口气,不知道像赵启新这样的人有几个,是不是不止他一人受骗。
“这张纸上看不出对方任何一丝线索,你也只能当花钱买个教训了。”
赵启新听着苏响这样说,当即就崩溃了:“这四千块钱可是我全部的家底啊,我全赔在这儿了,这还被骗了,我可怎么活啊。”
最近古玩市场不景气,他们很少能淘到什么好东西,因此卖的价格也不高,在江州什么都要花钱,更何况赵启新每月还要还贷款,这种情况下被骗,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秃头骂骂咧咧:“妈的,这一年你怎么光长膘肉,不长脑子呢?老子生意又黄了。”
赵启新被骗,秃子和他合作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苏先生,就没有什么办法追回我的钱么,这属于诈骗了。”
苏响摊手摇头:“他们挺小心的,而且你们这属于在黑市淘货吧,用来路不明的渠道淘来的古玩,你们还不能去报案,因为渠道不正,被抓到可是要拘留的。”
秃子一怔,心虚道:“苏先生怎么知道?”
苏响挑了挑眉:“正常的古玩市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欺诈事件的,他们管理的很严格,因为古玩价值偏大,为了避免以后的纠纷,买卖双方都会如实的填写自己的信息,由第三方保存,所以你们这样的,我猜也能猜的到货源在哪里了。”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之前因为市面上流出了大量的赝品,古玩的黑市场有清洗过一遭,这一年来消停了许多,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了?
苏响想着缓缓开口道:“虽然不能帮你们追回损失,但是我可以在短时间内帮你们赚回一笔钱来。”
赵启新眼神一亮,他兴冲冲的问道:“苏先生。你有什么办法啊?”
他话刚说完,被一旁的秃子扯了一下胳膊,力气还不小,赵启新被拉着差点摔了一跤。
后者不明所以的看着秃子,嚷嚷道:“你做什么好好的扯我一下?”
秃头很无语,刚刚才被人骗过,现在又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不知道是单纯还是单蠢。
真的是活该被骗。
秃头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只是看着苏响道:“苏先生,想让我们做什么?”
对比一下赵启新,秃子真的精明又多疑,两人不知道怎么会认识,继而合作的,因为性格真的南辕北辙。
苏响扬了扬眉,淡声道:“你放心,总不会坑你们的,我想去黑市看一看,需要你们带路。”
秃头迟疑又警惕的看着苏响,他可是正统的鉴宝大师,对于黑市处于这种灰色地带的市场,他不知道苏响是何态度。
秃头不敢轻易答应苏响的要求。